任何一點關於葉小臨的消息,葉雪兒都會極其認真的詢問,她立馬打消了與翟老拼命的念頭,翟老有幸逃過一劫,葉雪兒不再理會他,急切道:“大哥,你知道小臨哥哥的消息。”
聶雲突然想起葉小臨在林城時有些奇怪的表現,只是葉小臨較之前已經凝實不少的氣息又讓他打消了顧慮,聶雲道:“我們離開之前他說有些事情,我猜應該還在林城吧,”
翟老插科打諢道:“我說這小子怎麼不回泉州呢,原來逃避現實去了,”
“你不準說話,”葉雪兒立馬唬道,雖然聶雲說的也很肯定,但葉雪兒心底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更多的其實是想去見見葉小臨,便立馬轉身走了出去道:“那我去找他好了!”
翟老立馬臉色一變,其實他心底也知道些葉小臨的動向,之前葉小臨便說過要在外面獨自修煉,翟老聽了這話也是猛然一陣驚喜,安心了不少,心道這葉小臨總算長大了,而且他也知道葉小臨其實短時間內不會回到泉州。
可葉雪兒這丫頭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倔強脾氣,若讓她出去只怕找不到葉小臨定然不會罷休,那葉小臨不回來也就算了,自己啓不是又要搭進去一個徒弟,這買賣實在有些虧。
更何況這丫頭出去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麻煩呢,這時候葉雪兒去啓不是添亂,於是三人立馬將葉雪兒拉住,翟老情急下道:“他在外面修煉呢,你可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啊!”
葉雪兒回頭愣愣的看了一眼翟老,翟老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些什麼,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口中‘恩啊’的哼着小曲,葉雪兒眯着雙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臨哥哥不會回來。”
翟老見葉雪不依不饒,知道自己實在隱瞞不了便直接道:“是!”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他,沒有我,小臨哥哥會不適應外面生活的。”
“你去找他做什麼,你總不至於忘了那日我們三人談話吧,”翟老極力的發揮着自己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讓他一人在外面對他有好處,難道你想一輩子像個老母雞一樣把葉小臨當成小雞來呵護不成,就算是隻小雞早晚也得自己去找蟲吃吧,行了,話我也不多說,你自己看着辦好了。”
對於那次談話,葉雪兒自然記憶猶新,她猶豫了很久,最後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心中盼着老師說的讓他來保護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了,想來現在他在外面拼命的修煉一定是爲了保護自己吧,雖然未來有些遠,不過想想,還是挺值得期待的。
翟老見葉雪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心頭大石也算落地,便讓聶雲說了關於那次蠻荒之林的事情,聶雲一五一十的說,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以及葉小臨的表現,翟老聽了也是一陣心慌,心有餘悸,若當時不是讓聶雲前去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呢。
好在一切都是有驚無險,只是當聽到聶雲那傷時,翟老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他現在腦海中都能想像出葉小臨在蠻荒之林躲在樹叉後面露出一顆小腦袋的猥瑣模樣。
一個在前方與數百頭貘蠡拼命在灑熱血,一個在樹叉後面稀里嘩啦的抹眼淚!翟老越想越不是滋味,臉色也越來越黑,於是這一瞬間,葉小臨以前的一切不堪表現都在翟老的腦海中如放電影般過了一遍。
想到這些,翟老恨不得葉小臨就在自己面前,然後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將葉小臨狂打一頓,於是翟老本能的“嗖”一聲便站了起來,大罵道:“狗日的葉小臨,我要去找他!”
葉雪兒在一旁道:“我也要去。”
聶雲與翟老一陣無奈,他們可以理解翟老衝動的行爲,畢竟葉小臨當時的表現確實有些丟人,但兩人還是極力的拉住翟老,翟風嘆道:“老爺子,你就別與葉雪兒一般胡鬧了。”
……
蘇宇衡的死並沒有在泉州引起任何波瀾,因爲很少人知道那個驕傲的天才已經在蠻荒之林某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被葉小臨殺死,只是在長蛇與極道兩管中掀起了一片波瀾。
好在蘇嚴與謝豪天極力將此事壓了下來,因此門派中人也未敢對外宣傳,只是對於蘇宇衡的死,蘇嚴卻顯得無比鎮靜,只是派了些信任的人到林城調查了一次後便不管不問。
而調查的結果無疑就是蘇宇衡被人殺人奪寶而死,但究竟是誰,他並不知道,而謝景言也下落不明,蘇嚴只是知道她似乎進入了蠻荒之林,但此後便再無消息,反而葉小臨卻意外的活了下來,之後同樣消失無蹤。
蘇嚴與謝豪天爲此事又密談了一次,那神秘的綠衣人居然意外的出現,由於這世界似乎出了些大事,幾人商榷的結果也是暫時不再對付方、翟二人,一切都在三年後在做行動。
而另一方面,葉小臨那位朝思暮想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姐姐也意外的出現的蠻荒之林,可惜當她到的時候,葉小臨早已經離開,蠻荒之林中各種複雜的事情也落下的帷幕。
除了一地的碎屍之外再無其它東西,好在文思葉並沒有發現葉小
臨的屍體,於是也安心的許多,但一時也不知道葉小臨的下落,由於自身急着要尋找那個與無間謀面之人,因此她也並沒有要去尋找葉小臨的打算。
雖然心中掛念,但一想到那個有些神秘的人居然打算釋放無意,身體上便瀰漫着一絲殺氣,於是文思葉也在蠻荒之林中多方打聽了些,巧合的是她終於也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那個曾經以一人之力挫敗數人的葉思親便極有可能就是她要尋找的人,沒有任何猶豫,文思葉便將這個消息告知比丘白,於是比丘白便也派了些人多方打聽這個葉思親。
葉小臨不知道,一個關於他的追殺便已經悄然的拉開了帷幕。
……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許多人在牡丹花面前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卻只能做一團牛糞,腦海中卻還在期待着那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運氣,可惜在這個世界牛糞常有而牡丹花不常有,多數的牡丹花都不願意正眼瞧牛糞,因此能讓牡丹花自願插在他身上的牛糞至少也得有些與衆不同的地方,要麼有着奇怪的形狀,要麼比別的牛糞臭的更徹底,不能很好的發揮自己的優點,就將自己的缺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好了。
在葉小臨看來,權權便是一團普通的牛糞,可是權權卻從來都沒有自知知明一說,他仍然會在各種場合用各種華麗的辭藻極爲不要臉的修飾自己,因此他更不是一團安分的牛糞。
他常常會仰着頭,拿着摺扇,迎着風做個玉樹臨風的男人,讓風吹過他的寸發,然後滿臉愁容一幅很有詩意的模樣,接着便輕撫自己肉嘟嘟的小臉說一句被風吹過的臉頰,雙眼桃花的看着那些年輕女子便說一句,這一定是我的肋骨。
每當這個時候,葉小臨總會毫不客氣的給他後腦致命一擊,讓他在春夢中清醒,權權卻有些鄙視,小小年齡居然做着一幅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的模樣。
葉小臨不禁感嘆着身邊這個早熟的瓜,真是個果熟蒂落的季節啊!
幾天的相處,幾人都已經頗爲熟悉,權權的膽子也大了些,於是那些不該發生的不雅事便常常很巧合的發生在權權身上,因此權權也沒少遭到幾人的毆打,幾天下來,甚至消瘦了不少,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權權還是改不了那喜歡強行看手相的毛病。
只有一臉殺氣的含月與身爲男兒身的葉小臨,權權從來都不會主動上前套近乎,只是偶爾間,葉小臨也會語重深長的與權權談話,權權也是激情四身的暢談着自己的人生觀。
於是兩人飽含深意的暢談着這段激情燃燒的歲月!
不知道含月施展的是什麼封印法術,葉小臨費盡心神居然也解不開這封印,幾次嘗試無果也只好作罷,好在含月也沒有爲難葉小臨的意思,只是葉小臨卻仍然不知她的目的,心裡多少有些擔心,腦海中已經想到了無數種不堪的結果,準備好了接受暴風雨的準備。
像往常一樣,含月有些孤獨的走在前面,而葉小臨四人便跟在後面,權權不禁微微嘆息,看着含月的背景,極力的忍住自己已經忍不住的口水十分鄭重的道:“我有一個理想。”
葉小臨聽到這個詞微微搖頭,暗歎着自己是不是過了談論理想的年齡,可是自小生活在各種複雜環境下的權權說話時難道一見的期待認真,葉小臨道:“是不是做個算命先生。”
權權搖頭道:“把小辨子救活,然後找個鬧市買個大房子,養一堆狗奴才,每天帶幾個地痞流氓出去調戲良家婦女,和一些黃花大閨女談情說愛,做她們的堅強後盾,等我渾渾噩噩的長大了再給小辨子找個如花似玉的絕美嫂子,打發了那些狗奴才,過着正正經經簡簡單單的日子,不偷雞不摸狗,不用東躲西藏,也不用考慮柴米油鹽,循規矩的過着夫唱婦隨、狼狽爲奸、打情罵俏的日子,她花我賺的錢,我吃她做的飯,人不要太多,就我們三人就好,等我的能力再強些就和她生一堆娃,教娃讀書識字燒飯做菜,不學法術,等娃長大了就和孩子她媽一起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就這麼簡單,對了,最好再給小辨子找個聽話的郎君。”
每當這個時候,權權稚嫩的臉上總會流露出一絲大人的神情,雖然少了些欷歔的鬍渣去點綴他感人肺腑的情懷,但至少還可以在他的雙眼中看出些憂鬱小生深邃的眼神。
而葉小臨是一個簡單的人,沒有那種帶着一堆狗奴才調戲良家婦女的偉大理想,他的想中法很簡單,就是找到母親然後過着沒有任何譏諷與閒言碎語,可以粗茶淡飯的隱士生活。
不求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怡然自得,但求小橋流水人家那種詩情畫意。
可惜偏偏這樣的世界是不可能有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理想終究是理想,現實的骨感可以將理想無情的殺死現實中,於是對於權權未來的美好規劃也只是無奈的搖頭惋惜。
楊雪靜與夢可兒更驚訝的看着權權居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們沒有在權權的眼神中看出任何嘻哈的意味,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指不定已經對自己
的簡單理想謀劃了多久。
葉小臨打趣道:“想法挺好,但要在這個世界衆多鮮花中找一朵自願插在你身上的只怕是有些難度啊,我跟你提個醒兒,不要去打那些與你形象身份地位完全不相匹配之人的主意,我直接說明白點好了,你呀就是一團丟在牛糞堆裡都毫不起眼的牛糞,即便在怎樣修飾,給你灑一堆的香水,你還是不能從那牛糞堆裡突圍而出,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成爲萬衆矚目的牛糞那又怎樣,牛糞終究是牛糞,從你在牛屁股後面出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你沒有那些從牛肚皮下面出來的白花花的東西吸引人,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唯一結局就是鮮花營養過剩而死,雖然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不過人貴在自知知明,打腫臉充胖子這種自殘行爲千萬別學。”
權權苦笑道:“我說葉老大,可不帶這麼打擊人的,我現在年齡還小,男大十八變,不可否認,我現在情況是差了些,但終究還算是一隻潛力股,心地善良,爲人認真,一堆的優點可以從現在數到明天早晨,給我一點時間與成長的空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能風靡萬千少女呢,何況我也不是一團牛糞,正如你所言,我是一瓶白花花的純牛奶,我相信我可以的。”
葉小臨極爲認真的道:“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這麼自戀的,純牛奶也好純牛糞也好,總要有鮮花看得上你吧,你瞧瞧自己,你問問你可兒姐與雪靜姐願不願意插在你的身上……”
權權回頭望了一眼楊雪靜與夢可兒,毫無意外,兩人極力的搖頭,權權突然感覺這世界好像崩塌了一般,一時間居然頓生了一顆想死的心,好在前面某月仙子還沒有表態,權權也稍稍安心的許多,把那位仙子的態度作爲自己的最後希望。
權權無奈道:“生活的精彩就來源於各種意料之外,我也不與你爭辯這些沒用的,總會有讓你大跌眼鏡的那一天,到時你就會知道在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我看來卻是情理之中。”
“希望在田野上,我提前祝你好運,”葉小臨看着這團對自己極有信心的牛糞呵呵一笑道,“你走南闖北這些年就沒有遇到過一箇中意的人。”
與一個雖然滿腦子成人思想但終究只有十歲的孩子談論這些話題,葉小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氣,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些東西他連葉雪兒都未討論過,而且他也從來不喜歡說這些心底的想法,可現在嘴巴卻在不經意間就出賣了自己。
葉小臨微微嘆氣,不過拋過那些惱人的想法,他確實從來沒有嘗試過兄妹以外的男女之情,一時恍惚間,腦海中居然也會想像着將來某位可以另自己小心肝砰砰跳的女子。
權權不知道葉小臨作何想法,他直溜溜的目光突然看着含月的背影小聲的說道:“其實我已經遇到啦,一個仙子一般的人物,可惜這位仙子姐姐應該對我沒什麼興趣吧。”
葉小臨很驚訝但卻不意外的發現權權說話時候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含月,他稍稍愣神,暗想着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有賊心的牛糞都是不怕死的角,葉小臨很同情的看了一眼權權。
迎着葉小臨的目光,權權有些不明所以的道:“有什麼打擊的話直接說好了,我挺得住。”
葉小臨拍拍權權的肩膀,語重深長的道:“你覺得你和她有希望嗎?”
權權眉頭一皺道:“你不是說希望在田野上嗎,我看我和她挺合適的啊!”
葉小臨無奈搖頭道:“你看她一臉寒氣,像塊冰坨似的,你會死的很慘的。”
“人生勿勿過,誰到最後不是化成一抔黃土啊,我管她是要打要殺,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現在搞不定的下輩子再來過,堅持不放棄就是我生命的座右銘,人這一輩子沒有多少可以真正的死在牡丹花下的,再慘能慘得過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相思苦麼,我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不娶她簡直對不住我這白花花的牛糞身份,啊不,是牛奶!”
兩人的談話聲音其實並不小,自然也引得夢可兒與楊雪靜的注意,她們驚訝的發現這兩獲說話的時候居然一直打量着含月,心中頓時罵着兩個都是不怕死的東西。
含月並不笨,雖然她也無心理會這兩人沒有任何營養的談話,但這話終究還是真真切切的傳入了她們耳朵,她自然也可以猜想出剛纔這兩人談論的便是自己。
含月的臉色突然黑了下來,權權的話剛說完含月的腳步便停了下來,身體顫抖了幾下,空氣都寒的厲害,好在片刻後含月終究沒有回過頭,仍然一聲不吭的朝前走。
對於含月的舉動,葉小臨與權權似乎也並沒有在意,仍然自顧自的說話。
葉小臨瞧着含月的背影,人長得確實如仙子似的,不過並不是他的菜,葉小臨可不喜歡這種話不多,動起怒來直接殺氣沖天,“你知道她今年多大了嗎,與你年齡不配啊。”
權權有些爲難的道:“是啊,我看她怎麼着也有個二十左右吧,這確實是個問題,反正我是不會在乎的,但她一個女兒家,估計這方面看得比較重啊,我生君已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