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六月的天氣

六月的天氣格外炎熱,而在這夜深人靜的泉州城內卻充滿一股肅殺之氣,走在街道上讓人忍不住打顫,彷彿一幅暴風雨的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景。

泉州城內,長蛇會會一處深宅中。

二人對視,其中一人散發淡淡的綠芒,顯得這人已經達到了可以施展綠級下品法術實力,在這泉州內也算是少見,但人這明顯面色緊張,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一幅十分忌憚的模樣。

“我長蛇公會雖然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但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閣下如此輕易便能繞過重重守衛實力自然不弱,不什麼閣下是誰,到底有何貴幹。”這人對着眼前之人道。

只見這人面前站着一黑衣之人,黑衣人氣息全無,雙手附背而立,並無任何多餘的動作,雖然如此但仍然讓人有種不寒而顫的感覺,打心眼裡害怕。

“謝會長,我是誰這不重要,我來只爲了幫你實現你的心願。”黑衣人淡淡道。

顯然那散發綠芒之人便是長蛇公會的會長謝豪天,“我有什麼心願,閣下不會有什麼誤會吧。”謝豪天猶豫片刻道,眼下他並不認識此人,倒不可輕易相信他的話,這謝豪天也不愧爲一會之長,既然知道眼前之人實力定然在自己之上仍然努力保持心中鎮定。

“謝會長不必與我拐彎抹角,我既然至此自然對泉州形式了若直撐,你不是一直對翟、方二人包攬大部分生意而耿耿於懷嗎,只怕你早起了殺心,但忌憚對方實力,自己實力又太弱纔不敢動手嗎,我這次來就是幫你對付他二人。”黑衣人冷冷道。

謝豪天心中一驚,心中暗想,“此等秘事,他是如何得知。”但卻不露聲色義正言辭說道:“閣下只怕弄錯了吧,我謝豪天雖非什麼英雄之輩,但這等事我也絕對做不出來的。”

“你不是已經聯合極道武館以及其它小勢力開始暗中操作了嗎,但我明確告訴你,就憑你們幾人永遠成不了大事,想要對付翟嘯,就要聽我吩咐。”黑衣人好像沒什麼耐心的道。

謝豪天自然也聽出那語氣包含的殺意,此刻他有種感覺若下一句敢說一個不字,那黑衣人會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心中開始產生一許慌亂。

“好,我答應你,只是我會何要相信你。”謝豪天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心中仍然有一絲疑問,這事無論怎麼看都好像有一種陷阱等着他一般。

那人也不多言,手中突然青芒大作,周身爆發一股強大的氣息,這氣息強大的哪裡還有人的感覺,彷彿此刻那黑衣人就是一頭洪荒猛獸,“就憑這個。”

“青級上品法術。”謝豪天驚呼,強大的氣息似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但下一刻卻突然大笑道:“哈哈,翟嘯你何時得罪了這等了不起的人物,好,你說何時動手。”

黑衣人撤去手中法術,謝豪天大感輕鬆,“到時我自會通知,叫你手下的人好好修煉,若憑那些廢物何成大事,”那人冷哼道,言語中一點也未將豪天放在眼中。

“我明白。”謝豪天此刻眼中一改那忌憚的神色,恭敬的說道。

那人冷笑一聲,身影漸漸淡去,一個呼吸間便已經消失不見,謝豪天一抹額頭冷汗,卻在這時又傳來那冰冷的聲音,“沒有我的通知不要私自動手,但翟嘯那些雜魚徒弟倒可以先行對付。”聲音忽近忽遠,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絲毫察覺不到他的位置。

謝豪天繃着一根心絃,環顧四周,半天不敢有多餘的動,直過了很久終於放下心來,“這人是誰,應該不是泉州之人,嘿嘿,翟嘯看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

時間一晃而過,葉小臨練了一夜的灼熱之心雖然效果不甚很好,但也勉強可以發揮它大部分的威力,這讓葉小臨喜不自禁,一大清早便屁顛屁顛的跑到翟老房間中硬生生的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翟老強忍着心中怒氣看着葉小臨施展的灼熱之心道:“不行,回去再練。”翟老這樣打發道,但葉小臨也沒那麼好糊弄,跟隨翟老生活十年,對他同樣最爲了解,自然知道他目的。

“想打發我。”葉小臨心中暗道,“嘿嘿,沒那麼容易。”

但若真讓葉小臨想辦法,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可行之策,只得死纏爛打,苦苦哀求,翟老被他弄得實在束手無策,也只能妥協。

“罷了,罷了,就看在你這幾日努力的份上,再教你一招,你且看好了,此術可不易學會,我只施展一次,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的了。”翟老道。

“不易學,難道是黃泉沼。”葉小臨道,此刻的他只對那黃泉沼念念不忘。

翟老也不多言,帶着無奈的表情雙手結印,但這印去頗爲複雜,葉小臨看了半天,這翟老才施展完畢,只見翟老突然全身散發萬丈金光,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尊太陽般,耀的人不能視物。

“哇,好厲害的術。”葉小臨忍不住大叫道,“咦,怎麼我從來沒見過這術,好像不是黃泉沼,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等級。”葉小臨知道那不是黃泉沼後仍然有一點失望。

這光芒照在人身上略顯溫暖,讓人舒服的打顫,葉小臨面容一絲激動。

“剛纔看清楚了嗎?”翟老問道,雖然如此問,但卻不給葉小臨回答的時間直接轉過頭離去,“砰”,翟老緊鎖房門,留下葉小臨一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媽的,該死的老師,這麼複雜的術只施展一便,還不告訴我此術的名子與等極。”葉小臨小聲嘀咕道,臉色難看至極,“這麼不負責明顯是在打發我麼。”

葉小臨邊走邊罵,“媽的,該死的葉小臨又在罵我,這術名爲陽光照,輔

助型法術赤級下品。”突然翟老大聲叫道。

葉小臨早在翟老罵聲開始時一溜煙跑得老遠,但聽清這術居然又是赤級下品時,立馬愣神,下一刻臉色大變,居然又跑了回來,不再小聲說話,而是衝着房門破口大罵。

弄得翟老滿臉無奈,“這是什麼弟子啊。”翟老自言自語道,“唉!”

其實翟老教葉小臨這術也同樣有其目的,一方面葉小臨的根基尚不穩定,貿然教他赤級中品的法術對他修習沒有好處,二是他也想看看葉小臨的領悟能力究竟如何,雖然這術沒有任何威力,但這術施展起來卻較爲複雜。

大凡輔助類的法術都沒有什麼攻擊力,只是施展起來不容易,因此學習這類法術的人反而會比較少,但若在一個團隊中,若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會使團隊本身的實力更進一步。

葉小臨雖然生氣,但他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翟老如此做定然有事道理,況且這法術看起來也頗爲華麗,葉小臨也只好無奈的練習這新的法術。

又是一整天的時間,葉小臨絲毫不敢懈怠,這法術終於在他的努力下有模有樣,只是葉小臨到現在還未明白這法術究竟有何作用,無攻擊力,但作用輔助型法術,葉小臨也同樣無法弄清它究竟對自己有何幫助。

不久之後便是葉小臨蠻荒之行,多學習一個法術也多一份保命的手段,但此刻的他仍然不知道他此行卻是危險重重。

一天的時光悄然而逝,葉小臨帶着疲憊的身形回內屋內,倒牀即睡,這幾日的堅苦修習也着實讓他大感修行的不易,以前那種對法術鄙視的心理也蕩然無存。

......

長蛇公會的一處深宅中再次進行着一場秘密交談,只是這交談的二人卻有所改變,其中一人便是那長蛇公會的會長謝豪天,此刻見他坐在右上方的椅子之上,滿臉威嚴的表情。

“蘇老弟對我剛纔的提議有何看法。”說話之人便是謝豪天。

“即使以我們兩方勢力再拉攏一些其它勢力,雖說不弱,對付翟嘯與那姓方的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吧。”這說話之人便是極道武館的館長蘇嚴,此人爲人十分謹慎,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不會冒險行動。

“我既然今日找你商量定然有十足的把握。”謝豪天冷冷道。

蘇嚴略顯疑惑,也不知這謝豪天爲何有如此把握,要知道翟、方二老的實力可是能夠施展青級法術之人,而他二人的能力卻只能施展綠級法術,這種差別實在太大,以他二人之力要同時對付翟、方二人實在是天方夜譚。

謝豪天顯然也看也了蘇嚴的疑惑,當下道:“我自有高人相助,而且此人的實力絕對不在翟、方二人之下。”謝豪天提到昨日那黑衣人仍然不禁打了一記冷顫。

聽了這句話,雖然蘇嚴心中有更加疑惑,不過與之相交了幾十年,蘇嚴也是十分的瞭解謝豪天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便依謝兄之言,只是那翟嘯還算容易對付,那姓方的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此人頗爲神秘而且門下弟子衆多,個個武道修爲又不弱。”蘇嚴看到謝豪天說的如此肯定自然不好多言,但心中仍然有一絲疑慮。

二人雖然謀劃此事頗久,但真的行動起來卻又開始畏首畏尾。

“現在也不急,到時動手那人自然會相助於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清理那些雜魚。”謝豪天突然想起前幾日那謝景言回來的慘樣不禁一陣怒氣。

“葉小臨,是你找死。”謝豪天心道。

謝豪天一直將謝景言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而由於各式樓之事後,葉小臨便也成爲謝豪天第一個想殺的目標。

“不錯,各個擊破,不若我們就從那翟嘯的弟子開始。”蘇嚴思考片刻道。

“那翟嘯的弟子較少,而且其中也只有三個人較難對付,至少那廢物臨,哼。”謝豪天冷笑道,顯然爲將葉小臨放在眼中,儘管現在的葉小臨已經開始努力修行,但他那廢物的形像早已經根深蒂固,而且葉小臨的實力確實太弱,顯然對付他也最爲有把握。

“說道那葉小臨,不知謝兄可曾聽說他最近將會蠻荒之林一行。”蘇嚴好奇道。

聽到此事,謝豪天也略作沉思,“此事我倒是聽說,不知那翟嘯有何目的,蠻荒之林既然我等只怕也是九死一生,何況是那廢物。”

“難道其中有詐。”蘇嚴疑惑道,此人雖然謹慎,但同樣也頗爲多疑,“我倒聽說那日在各式樓中原本宇衡可以將其擊殺,但卻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將其救下。”

“此事我也知曉,也不論此事,既然他準備去蠻荒之林,那便讓他有去無回好了,死在蠻荒之林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謝豪天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讓宇衡走一遭,相信以他之力對付那廢物也是綽綽有餘。”蘇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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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有勞蘇兄了。”謝豪天眼中也閃過一許殺氣道。

二人就這樣謀劃很久最終決定,各個擊破,從易開始以葉小臨爲首個目標,此刻葉小臨都不知道自己就這麼成了別人的目標。

......

時間悄然而逝,葉小臨經過幾日的努力也終於正式踏上了修行的道路,兩個赤級下品法術也終於被葉小臨完全撐握,只是當他學會陽光照這法術時才知道,這法術完全就是雞肋,自然免不了到翟老那裡大鬧一場。

伴隨的時間的推移,葉小臨也終於即將踏上蠻荒之林的旅程,只是直到現在爲止他都還不知道那去蠻荒之的任務究竟是什麼,外出的前一夜,葉小臨也被翟老叫到房中細聊很久。

翟府翟老房中。

“什麼。”葉小臨大驚失色,幾乎就要罵出髒話來,即便是再怎麼鎮定的葉小臨聽到了翟老的話後也不免氣的差點兒與他拼命。

一向是住在森林中心的貘蠡可不是那種溫馴的動物,但這次居然會跑到森林的邊緣,恐怕這事也不會太簡單了,葉小臨想到此,心中仍有一絲後悔。

“我說之所以讓你去蠻荒之林,是因爲聽說這次在蠻荒之林的邊界出現了一隻貘蠡,已經死了很多人,你去查探一下。”

翟老雖然說的隨意,但心中也繃着一根弦,他自己也不知道葉小臨在聽到了這話後又是怎樣的反應。

葉小臨大驚,雖然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卻也沒想到會有一隻貘蠡:“難怪老師一開始不告訴我要去蠻荒之林的目的,原本老師早就知道了。”

聽到死人,貘蠡,葉小臨心裡也不免害怕,本來下定的決心,又開始打退堂鼓,而且那貘蠡葉小臨也是自小便見識過他的厲害,那一夜而滅的村子讓葉小臨至今記憶猶新,那被埋藏在內心的往事也再一次重新被喚醒。

翟老不斷的搖頭,嘆着氣,似乎比起以前的葉小臨更喜歡做這兩件事情,心中想着該如何勸葉小臨,只是這一次他也明白,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其實一開始不告訴你也是另有目的,你也知道自己的經歷與性子,我只是不想你錯過這樣一個可以克服自己心裡的機會。”

翟老也明白若是早早的說出,不只是葉小臨,只怕葉雪兒也斷然不會同意葉小臨前去。

葉小臨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他也能體會到翟老的心思,只是在他心中總有一層抹不去的陰影。

“老師上次你已經說過這句話了,我也明白你的用心,我只是想問問,你一定要讓我去嗎?”原本還站着的葉小臨也坐了下來,這就說明葉小臨現在是想好好的與翟老談一談。

不過葉小臨問出這句話後也突然想起,自己問的是多麼的多餘,早在那一次吃飯時,翟老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翟老放下自己手中原本正準備喝的荼,猶豫片刻道:“腿長在你自己的身上,我也並不是強迫着你做些什麼,至於你怎樣決定,我都不會阻攔。”

說完這話,翟老卻葉小臨會有着錯誤的理解,繼續補充道:“其實你早就已經有了決定,問這些問題也沒太多必要,不管是什麼原因,貘蠡你早晚都要面對的。”

葉小臨緊皺着眉頭,就像翟老所說,一開始聽到那貘蠡二字,葉小臨確實很生氣,但細想之下,自己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一個陰影下。

無論是貘蠡還是方微,該來是總會來,與其提心吊膽的數着日子生活,到不如早一點去面對那些走錯的人與事。

葉小臨聽了翟老的話,在細想一段時間後,突然拿起翟老那一杯未喝完的荼一口喝了下去,喝完那一杯略帶苦澀的荼,葉小臨才緩了緩身子。

“雖然如此,但老師突然間告訴我會有一隻貘蠡在蠻荒之林等着我,我一時間真的無法接受,人一旦去面對他害怕的東西總會有一點猶豫,不知所措。”

翟老盯着那杯被葉小臨喝乾了的荼杯,聽了葉小臨的話後點點頭,顯然也十分同意葉小臨的話,“人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不面對怎麼知道自己害怕什麼,但既然已經面對過,又何需再害怕。”

“老師說的話總有自己的道理,既然有些東西無法改變,我覺得還是接受的好。”葉小臨道,突然葉小臨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大哥與二哥呢,怎麼許久都沒見到他們了。”

“你大哥、二哥和四丫頭都出去任務了,現在只有你在了,當然我會叫你大哥儘快和你去匯合的。”也不知道翟老是不是爲了安慰葉小臨,又這樣說着。

聽到這句話,這葉小臨也總放下心了,自己的大哥——號稱神之右手的聶雲,可是老師四個弟子中最強的一個了,人如其名,就像一朵雲一樣飄忽不定,每次見到他沒多久就會外出任務。有大哥作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那爲何不讓雪兒與我同去呢。”葉小臨似乎對於葉雪兒不能同去,心中還是耿耿於懷,不過聶雲的實力更是遠在葉雪兒之上,有人去自然萬事無憂。

“哼,若是讓雪兒去,只怕你又會偷懶。”翟老很不屑的道,這個時候翟老說話卻突然放鬆起來,不像剛纔那般壓抑。

“有大哥去也是一樣,嘿嘿。”雖然沒有雪兒,但有大哥在,至少安全就不是問題了。

“那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還有將此卷軸收好。”翟老道,說罷丟過一個略顯破爛的卷軸,葉小臨點頭稱是,也不多言,收起卷軸便轉身出了門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也沒有倒流的時光,錯誤不會隨着時間而消散,時間卻可以讓這個錯誤延續,能改變這個錯誤的不是時間而是人。

翟老也明白這個道理,與其讓葉小臨一直等待,不如早一點走出去,也只有完全克服了貘蠡這樣的心理障礙,葉小臨的將來纔可能走的更遠。

第二日的夜裡,葉小臨不知道爲何是這個時間,但翟老卻偏偏要葉小臨在這個夜裡悄悄離開,走的極靜,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翟府裡扔下人也不知曉。

葉小臨在這裡生活了十年,第一次離開這裡,葉小臨心中也是萬分的不捨,他捨不得那些人也捨不得那些事,葉小臨不清楚等待自己的又將是怎樣的人與事。

告別了老師,葉小臨也從此正真的踏上了他人生的另一段旅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段考驗在等着他呢,又或是什麼樣的危險在等着呢他,此刻的葉小臨不知道等着他的將是怎樣的一段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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