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牀,一切如故。
當張春桃把一個挺大的揹包要背到我身上的時候,我才真正的意識到,她的孃家到底有多遠了。揹包裡裝了吃的和衣服。而且吃的佔多數。
我不由得有些擔憂的問:“嬸嬸,我們到底要走幾天啊?”
張春桃毫不猶豫的說:“一天多,第一天走,天黑的時候在路上的一個固定歇腳屋歇息,第二天再走半天就到了。”
“那不得五十公里以上啊?”我想想就感到害怕。“差不多吧。”張春桃說:“山區就是這樣的,因爲山勢陡峭,隨意會多耗費時間,如果是平路的話,我想大半天就能到了吧。”
張雪豔拉着我手說:“男人,路上我們可就全依靠你了。”
我給自己鼓了鼓勁,點點頭說:“好。”
我們離開的時候,小妹堅持要送我們出村,她緊跟着我走,絮絮叨叨的講述自己去年陪張春桃回家的經歷。說的我再一次像癟氣了的氣球。
張春桃急忙過來鼓起說:“沈寧,你別聽小妹胡說,纔沒有那麼辛苦呢,你去一趟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心下暗想,我也就只會去這一次了。
出村的地方,也就是進山口。仰頭望去,山林間一條折曲的羊腸小道,一路向上攀爬,就如同一條巨大的藤蔓,頂端被密林掩沒。
小妹說:“哥,這個山坡有好幾千米哦,你們快走吧。”
我笑笑,哪裡會相信她的話。因爲附近根本不會有海拔那麼高的山峰。
開始爬坡之前,我林邊撿了一根木棍拄着,讓張春桃和張雪豔走在前面。本來性質高昂的張雪豔,在走了數裡地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春桃姐,我要休息一下。”接着,又扭頭對我說:“男人,你把包放下來休息一下吧。”
張春桃走到她面前,拉她說:“不要再走了很久或者跑步之後,突然坐下,那樣屁股會長的很大的。”
張雪豔嚇的立馬起了身,嬌羞的拍了拍臀部。
我刻不在乎這些,坐下以後,把包卸了。從裡面拿出水來喝。
張春桃說:“你可以多喝點,到山頂後,我們再裝泉水,一路上什麼都缺,就是不會缺水。”
我喝了又遞給她們。我問道:“嬸嬸,你孃家人來過你家嗎?”
張春桃遺憾的說:“來過,但是不多,只有在我結婚的時候都來了,那以後基本上都是兩三年纔會來一次。但我還是堅持每年都回家一次。”
我疑惑的問:“嬸嬸,你好不容易留下來了,爲什麼現在又要回去呢?”
張春桃把水壺放回揹包後說:“我們這裡的習俗,不是男人死了女人就會被趕回家去嗎?我現在回去,就是要告訴我孃家還有我們村子的人,我沒有被趕回去。這樣我孃家人在村子裡會很有面子的。”
面對她這麼樸實的想法,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
爬到了山頂後,我們又停留休息。因爲山頂是一個很好的觀景平臺。從山頂俯瞰下去,村子的全貌就呈現了出來。山下的小盆地裡,房屋和耕地交錯,穿梭的灰白色馬路特別醒眼。
我大喊了兩嗓子。張春桃慫恿的說:“沈寧,你敢在這裡大聲的喊你愛雪豔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張雪豔急忙制止說:“幹什麼呀,我纔不想你做那麼難爲情的事呢。”
我纔不管她這些呢,站到山頂最高的那塊大石頭上,向着空曠的四野大喊:“我愛張雪豔,一生一世……。”
我連着喊了兩邊,回過頭看見她已經感動的在抹眼淚了,雖然仍有微笑。張春桃淺笑盈盈。也許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吧。
接下來就是下坡路了,走起來十分的輕鬆。張春桃體恤的從我背上拿走了包。張雪豔也搶着要背,刻沒走幾步,嬌柔的她就背不動了。張春桃畢竟一直生活在農村,穩穩當當的接過了揹包。等再走上坡路的時候,揹回到我背上。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爲了打發無聊和勞累,不停的聊天和唱歌。
下午的時候,天色漸變,積雨雲已經成勢。到此爲止,我們只途經了三戶人家,但是無不是房子破損坍塌,毫無人煙。
我心急的問:“嬸嬸,還要多久纔會到你的說歇腳屋啊?我都已經走不動了。”
走在最前面的張春桃回過頭說:“就快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到了那裡我給你們做晚飯吃。”
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張雪豔回頭走到我面前,悄悄的在我臉上親了兩口,她說:“男人,現在又有力氣了吧?”
我就勢在她的胸部上抓了一把:“你也不看看自己都累成什麼樣了,還裝的特別堅強。”
張雪豔不服氣的說:“別看我弱弱的,但是耐力很好呢。你快走嘛,到了歇腳屋,我給你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