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清楚,她們到底是開玩笑還是真的發現了。我覺得自己還是迴避一下的好。我跟悅姨說:“悅姨,屋裡怪悶的,我出去走走。”
悅姨忙拉住了我:“不許去,幫阿姨出牌嘛。”
看到蔣靜和小家碧玉衝我笑,我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我說:“我出去轉一下,很快就回來的。”
“不行,不行。”悅姨急的索性站起身了:“快坐下來嘛。別聽她們亂說,阿姨們看你是小孩子,逗你好玩的。就算你真的偷看了阿姨又有什麼關係呢,咱們看的是自己的,又沒有看她們的。”
她這句話,讓我都臉紅了。我從不知道,這些結了婚的女人,原來都是這麼的開放。聊天十句有八句都在往男人和女人身上扯。
小家碧玉說:“小帥哥,臉紅什麼嘛,我們是逗你玩的。不許跟阿姨們生氣啊。”
蔣靜也拉我坐下:“我好久都沒有看到男孩子臉紅了呢。”她的手背從我臉上戈過:“別不好意思嘛,我們都是開玩笑的。今晚多幫你阿姨贏點,說不定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脫了給你看哦。”
悅姨突然把牌推侄:“你們有完沒完嘛,人家小孩子都不好意思了,你們還這樣。”
蔣靜在自己臉頰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悅姐,生什麼氣嘛。你不願意給小帥哥看就算了。我把他帶回家,我鋤光了給他看總行了吧。”
悅姨正要還嘴,大媽搶先說了一聲自模,接着把牌推伍。
蔣靜給了錢說:“今晚可輸了不少了,不能再鬧了。我專心的打牌,把錢贏回來。”
我坐在那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悅姨連續兩局都不再詢問我怎麼出牌了,結果她都輸了。
悅姨鬱郁的看着我,我只能對她報以尷尬的苦笑。
大媽突然對我說活:“沈寧,你會打麻將的吧。你要真會打,就教你嬸嬸好了。她的牌技臭死了。”
我客氣的說:“以前總看大人打,就會一點。今天是憑運氣吧。”
“沒事,幫你悅姨打吧,沒準你運氣一直好,今晚能幫她少輸點。”大媽說話的時候,視線從未離開過桌面上的麻將。
“還是大姐好。”悅姨感激的說,回頭又扯我衣袖說:“跟悅姨坐近點。”
小家碧玉和蔣靜這回都沒說什麼,準確的來說是沒那個空閒了。從上了桌子,她們倆幾乎就沒怎麼胡牌,不是悅姨贏,就是大媽贏。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迷信自己在麻將上的天賦和運氣,所以教悅姨出牌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贏,基本上十局能贏七八局,一個很有意思的是,自模的次數遠多於胡牌的次數。
悅姨胡牌以後,蔣靜不再去碼杆子了,雙手垂放在椅子上,垂頭散氣的模樣。
“蔣靜你怎麼了?”悅姨問道。
蔣靜撇着嘴,很委屈的說:“我不打了,坐了這麼半天,一局都沒有胡。都輸了兩千多了我。真不打了。”
悅姨把自己碼好的那一副推過去給了她:“你別這樣嘛,你爸那麼多錢,不都全是你的嗎?輸幾千塊錢你就心疼了啊,難怪他們說的越有錢的人越摳。”
蔣靜說:“我沒有錢,我在我爸公司只拿工資,沒有多餘的錢。”
大媽根本不管她來這招,碼好牌就讓悅姨扔骰子。
雖然她今天一直拿我開玩笑逗樂,讓我心裡不舒服。但看到她愁眉鎖目的失落,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我安慰她說:“靜姐,別難過,手氣是一時的,你再打會兒,肯定就會轉運了。”
蔣靜以一種癡癡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眸子像一灣清泉,黑色的瞳孔沉浸在那水底,說不出來的惹人愛憐。後來我才知道,她這種眼睛叫做桃花眼。
我被她看的心裡發毛,突然她抓住了我的手臂,撒嬌而任性的說:“沈寧,你教我打好不好。”
我還沒有做出反應,悅姨就伸手來推她:“蔣靜,你不許跟我搶我侄子。”
蔣靜死抓着我不放:“不嘛,我就要搶。”
悅姨說:“你手氣不好,沈寧教你打也沒用啊。”
“你手氣也不好啊,那怎麼他一教你,你手氣就好了。”蔣靜不服氣的反駁。
悅姨不肯退步的說:“反正你不許和我搶。”
蔣靜氣的一把撒開抓着我的手:“那我不來了。”
僵持了一陣,大媽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我趕在她發作之前,把悅姨的手拿開,走到蔣靜旁邊坐下來了。我說:“靜姐,你別這樣,鬧的大家都不開心。我教你打就走了。”
“沈寧真好。來,阿姨親一個。”話音浦落,她的脣像蜻蜒點水似的,在我臉上碰了一下後飛走了。
悅姨用一種怨恨的眼神剜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