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也好,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深入瞭解一下這個宮本大哥的實力,此人看上去年紀和我相仿,應該是這兩年才混出頭的後起之秀,以前我都不知道西城還有島國混混存在。
所以我沒有繼續掙扎,被綠毛他們幾個推搡進一臺雙門四座的跑車裡,讓我坐在後排,憋憋屈屈的,頭都伸不直,跟犯人似得,綠毛身材比較矮小,得意洋洋地坐在我身邊,一邊數着我錢包裡的錢一邊笑,可能在想那2000萬贖金還能分給他多少。
“瞅什麼瞅!”綠毛見我在瞪他,推着我的腦袋,把我的臉貼上不能打開的車窗,咦,正好看見旁邊一個二層商鋪的屋頂上,有幾道黑影躍過,那應是林瑤從龍組搬來的救兵,雖然特勤處全軍覆沒,但龍組其他行動處室的人也不是白給的,飛檐走壁這點小事,估計對從龍組青訓系統裡出來的人都是小菜一碟。
之前我和林瑤做戲放她走,目的就是搬救兵,雖然江湖上已經有我的傳說,但自己的實力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很的,面對二、三十個實力不明的混混,我不敢造次,只能將計就計被擒,沒想到林瑤比我更能沉得住氣,明明已經到了,卻不出手,這不像是林瑤的行事作風,我估計,十有八九,是馮梓青在帶隊。
甭管怎麼說,有人跟着,心裡踏實不少。
果然,沒走出多遠,一拐彎,我就看見兩臺掛着普通牌照的龍組車輛停在路邊,兩個穿着黑西裝的同事站在車邊,冷冷地看着宮本的車隊呼嘯而過。
走了能有十分鐘,車停在一家夜總會門口,混混們陸續下車,我也被綠毛帶下車,擡頭看,夜總會名字叫“鳳凰臺”,這名字很有內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名字取自李清照的一首詞,內容我當然不記得,但詞的名字叫《鳳凰臺上憶吹簫》。
“瞅啥,走啊!”綠毛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進夜總會。
裡面很熱鬧,燈紅酒綠,男男女女,摟摟抱抱,但我的目光並未在舞池中露肉的女人身上停留多久,而是緊緊盯着那位鄭先生,可別把他給跟丟了,還好,鄭先生在大部隊裡,跟在宮本身後,而綠毛也押着我夾在隊伍裡。
貼着舞池邊經過,來到一道旋轉樓梯上二樓,上面都是VIP包房,主要是唱歌的,一排排穿着暴露的陪唱女站在樓梯口迎接,腰間的熱褲上,都貼着一個圓形號碼牌,別說,其中有幾個姿色確實可以,不過估計價格也會不低。
穿過走廊,宮本進了一間包房,鄭先生和趙雨濤也跟着進去,但其他人沒進,綠毛押我進去後,他也被趙雨濤攔在了外面。
這樣,包房裡只有宮本、鄭緯國、趙雨濤、我,還有原本就在包房裡的一個女人,她穿着一襲粉色,坐在點歌的地方,背對着我們,後腰處揹着一個白色的包,經典的和服打扮,估計是宮本的女人,所以我沒太在意,那女人也沒回頭,專注地在查找歌曲。
趙雨濤關上門,包房內隔音很好,立即安靜下來。
“林先生,請坐。”宮本坐在沙發裡,雙手伸開放在兩側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說。
“謝謝宮本先生。”我不卑不亢地坐在了沙發上。
“誰讓你坐這兒了?”趙雨濤冷冷地說,指了指門邊一個圓柱形的小墩子,“坐那去!”
“哎呀?當年你小子在我面前,峰哥長、峰哥短的,現在他媽敢對我吆五喝六的,這兩年混的挺牛逼唄!”我沒動地方,靠進沙發裡,也翹起二郎腿。
“你他媽……”趙雨濤抄起桌上一支啤酒就要打我。
“就鬥!”宮本伸手喊了一句,簡單的島國話我能聽懂,宮本說的是“住手”的意思。
趙雨濤放下啤酒,重重墩在茶几上,把茶几墩裂了一道縫隙。
“林先生,”宮本把雙手交疊在膝頭,優雅地說,“請你來的目的,你應該清楚,請給你的家人打電話。”
“我電話被那個綠毛龜沒收了。”我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那小子把我電話和錢包都給拿走了。
宮本看向趙雨濤,趙雨濤從兜裡掏出他的電話丟了過來,我劃開屏幕,給林溪撥打電話。
“喂?”林溪貌似不在家裡,而是在車裡,我聽見換擋轉速變化的聲音了。
“媽,我是小峰。”我淡淡地說。
“啊?”林溪一愣,但很快平靜,“噢,怎麼了?”
“媽,我被人綁架了,人家管你要兩千萬贖金,你有嗎?”我繼續保持淡定。
“……啥意思?我到底是有……還沒有啊?”林溪不解地問。
“這個可以有!沒有,我就小命不保了!”
“噢,那有,把錢送哪兒去?”林溪問。
宮本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把電話給他,我把電話給了趙雨濤,趙雨濤跑過去又把電話雙手遞給宮本,宮本似乎有潔癖,用兩根手指捏着電話放在耳邊,但是沒吭聲,在等林溪主動說話。
我看了光頭鄭緯國一眼,他跟沒事兒人一樣,正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擺弄手機。
過了能有五秒鐘,宮本才說話:“我要兩千萬,是美金……沒關係,黃金也可以,有黃金?好,給你半小時時間,把黃金送到西大體育場的操場,只許一個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再見。”
我心裡一驚,兩千萬人民幣倒是好弄,我估計我家公司的保險櫃裡即便沒有兩千萬,也得有個千八百萬的,有黑背景的公司,都不喜歡把錢存在銀行,感覺那樣不安全,一旦需要跑路,銀行的賬戶會被凍結,所以他們都把錢藏在自己的地方,隨用隨取。
可大半夜的,宮本居然提出要美金,還兩千萬,上哪兒搞那麼多美金去?
沒有,他又要黃金,這倒也合情合理,富人家裡藏黃金,理由同上,也是爲了方便隨時跑路,黃金帶着比人民幣更方便。
可是我家的黃金都是南朝金錠啊,一旦拿過來,或許會被鄭緯國給識破,那我還在這兒裝比有雞毛用?
宮本掛掉電話,冷冷地看着我,並未把電話還給趙雨濤,而是摳了一下後蓋,咔噠一聲,然後把電話放在桌上,宮本又拿起一支開了蓋子的啤酒瓶,往手機上倒酒,刺啦,手機冒煙了。
好謹慎的傢伙,這樣即便林溪那邊串聯了龍組的追蹤系統,也不能定位到手機的確切位置,然而林溪並沒有,他們肯定已經鎖定我的位置了,因爲我的SSSS胸章裡面,本身就有GPS,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就被辦公室給錄入了數據庫。
“你這樣做,不怕我報警嗎?”我問。
“怕啊!怕的不得了!”宮本也學綠毛的樣子,誇張地說,“所以我不能讓你報警。”
“殺我滅口啊?”我笑道。
“奴奴奴,宮本做事,用你們支那人的話,就是‘很講究’,拿了贖金,我不會不放人!”
“呵呵,那你怎麼才能讓我不報警?”我冷笑。
“這個簡單。”宮本打了個響指,那個和服女人轉了過來,說了一句日語,宮本點頭,和服美女起身,邁着小碎步,笑眯眯地向我走來,長得還行,就是身材比較差,太瘦了,平胸。
“這什麼意思,美人計嗎?”我笑問。
宮本眯起眼睛,沒說話,和服美人走到我面前,跪下來,當然,對於島國人來說,跪着就是坐着,那是他們的常態。
“林峰君,請伸出手。”和服美女用蹩腳的漢語笑着說。
我懵逼地伸出手,和服美女在我手上拍了一下,就起身回去了。
“嗯?”我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疼不癢,但卻眼見一塊黑斑,在掌心由小變大!
燈下黑!
他媽的,太大意了,早知道就不裝這個比了,這燈下黑的毒連林瑤都沒辦法解,張璇那邊在幫林嵐積極療傷,但也是沒有什麼進展。
但我故作鎮定,勉強笑道:“宮本先生,這是?”
“呵呵,夏局座,想將你們龍組一網打盡,還真是讓宮本費盡腦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