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短篇前的話
在這個不知所謂的洋人節日裡,一對又一對的人走在馬路上。只有孤獨在家的人回無聊地來看這篇文章,也只有孤獨的人才能分享我此刻的悲傷。
音響裡放的是《秋天別來》,雖然聽了約幾千次了,但還是喜歡那淡淡的憂傷。現在這樣的歌曲無意中又讓我多發現了一首,Sting的《Shape of My Heart》。《LEON》(《這個殺手不太冷》)原來一直靜靜地躺在我的硬盤裡,無意中想清理一下硬盤的時候發現了它。
看到Leon衝進警察局救出瑪蒂達時,我沒哭;看到兩人生離死別時那第一聲“我愛你”,我還是沒哭;看到Leon倒下,我有些忍不住了;看到最後,“在這兒我們安全了,里昂”,當蘭花從盆中移入土地,重返校園的瑪蒂達輕聲說。鏡頭越過女孩的頭頂漸高漸遠,夏日的紐約陽光明媚,綠樹蔥蘢,藍色的大洋後面高樓林立。然後,黑色的字幕,隨着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歌聲響起。我終於怔怔地掉下淚來,到不能自已的放聲慟哭。接着,我聽着《Shape of My Heart》,一直到屏幕完全黑了,一直到我的手開始顫抖。
一個孤獨的日子,一部經典的老片,一包很快就抽完了的紅雙喜,一把佈滿了灰塵的吉他。
我祝福所有沒有找到另外一半的朋友,明天雖然不見得會太好,但最好的明天,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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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什麼事我都不能做。耳邊的CD機裡播放的是我最喜歡的《秋天別來》,我聽了至少100多遍了。因爲每當我感覺很惆悵的時候,我都會放這歌,侯湘婷唱的,特別好聽,特別傷心。
“在下一個秋天來臨,如去年同樣月圓之際,有人陪你……”
是啊,有人在陪她,而我只能惆悵地抽菸,然後惆悵地吐出一個個菸圈。那菸圈如夢幻般的雲彩一樣升上了天花板,然後理所當然地消失了,就像我的回憶一樣破碎的消失了。
……
我向來不喜歡中文系的女生,她們嘴尖牙利,通常能夠幾句話就把你訓得找不到北。因此,當遇見了中文系的女生後,我一般是膜拜有加,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但小A是我唯一認識的中文系女孩子。說起來,她很漂亮,有些像林心如。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還有那瓜子臉,這纔是江南水鄉的女子。不過認識小A也算是巧合,在那個不太清爽的早晨……
“來晚了!”
由於晚上電腦打得晚了,今早起來晚了的我只能無奈地看着教室裡塞滿了人。由於法律老師很喜歡點名,所以每次上課人都是暴滿。而我們這經濟系卻不知道爲什麼要和中文系一起上法律。
算了,還是找座位吧。我踱着步子來到教室的後面,因爲這裡通常都是不想聽課的好地方。但由於來實在太晚了,所以最後一排早就已經被中文系的“麻雀”們佔領了。無奈,我只得在前面一排的女生堆中安頓了下來。
中文系的女生都很能講,弄得法律老師停下好幾次了叫後面安靜。而我無意中留意到我背後的那個女孩子,她有時候睡,有時候又醒着撥弄幾下手機,然後又趴下去睡覺。但至少她不影響我的睡眠,所以我也不太在意她。
過了沒多久……
“喂,前面的,借張紙。”
她忽然用筆敲了敲我的背,我憤怒的轉過了身。
“靠……借東西客氣點!”
“我們認識嗎?”
“當然不認識。”
“女孩子有必要對陌生人客氣嗎?”
“……”
“紙頭,謝謝。”
無奈地把本子撕開2張紙頭給她。沒過多久,她又拿筆捅了我幾下,說:“喂,前面的,再給點紙頭。”
“我不叫前面的!叫我W!”
“哦,好的。W先生,紙頭,謝謝。”
“……”
這節課上,她總共問我要了6張紙頭。我都不知道這丫頭在後面搞什麼飛機。然後,快要下課了。她又捅了捅我。於是,我無奈地回過頭看去道:“喂,後面的!我已經沒有紙頭了!”
“啊?我沒要紙頭啊。還有,我叫小A,不叫後面的。”
“好,小A同學,你要幹嗎?”
“你看,你看。”
她把手裡的6張紙都遞給了我,上面的是法律老師6張完全不同的畫像,畫得很傳神,也很搞笑。我笑了,然後問她爲什麼不考藝術系。她說,畫畫只是她的愛好,只有中文才是她的最愛。
之後鑑於當節課上熱情的交流,同時也爲了表示對我無私地供給紙頭的感謝,小A問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她說她請客。
記得以前有個傢伙告訴我,拒絕漂亮女孩子邀請的傢伙是笨蛋。於是我義無返顧地答應了,而且還可以說是飄飄然地走去了飯廳。但是結果,消費的卻是我的資金。原因是小A大點特點之後,忽然發現自己錢包沒帶。於是,無奈的我只得交上了足夠我吃3天的飯錢……
“喂,W,不好意思啊。”
“嗯……”
“W,下次我再請你啊。”
“嗯”
“你怎麼老嗯啊?”
“吃飯,這是我的錢……”
“唉,豬……”
她非常幽雅地用筷子夾走了碗裡最大的一條魚……我無語了……
席間,她的手機非常繁忙,短消息來的好快。她的是CDMA,音質忒棒。多半出於雄性的本能,我假裝無意地問道:“啊,你有手機啊。號碼是多少啊……”
“喲,你想知道嗎?”
她狡睫地眨着她的大眼睛,然後直視着我的小眼睛……幾秒鐘後,我臉紅,把視線移開。她笑了,很甜。
“你啊,簡直就是個小男孩。”
“……”
後來,她還是告訴了我她的手機。
我們的學校不大,但晚上卻總能發現成堆的男女在那花園附近遊蕩。那時候,我總是會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那些傢伙不會有好結果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假如天冷,那些雄性總會非常習慣地脫下他們的外皮,然後非常做作地給雌性披上,接着再握着女生的手說別凍着了。
這就是追求女生的公式,誰知道從哪一輩學長那裡繼承來的。
有一天,她晚上給我來一個短信,讓我立即跑去全校最高的那幢女生寢室樓下等她。當時,我就用天氣太冷爲藉口拒絕。她卻引經據典地駁倒我,然後再用X子的名言批評上一陣……無奈……出樓,縮脖子……
在寒風中,我已經等了超過預定的時間。我繼續哈手,縮脖子。然後一個嬌小而熟悉的身影從大門口那塊“男生止步”的牌子那裡來了。
“嗨,W同學。”
她好象化裝了……很漂亮……
“怎麼了?”
她又用她的大眼睛對着我的小眼了……俗語中大眼瞪小眼是這麼解釋的嗎?總之,幾秒後我把眼睛移開,然後深呼吸,大聲訓斥她想幹嗎。她樂了,說寢室裡太沒意思,想找塊可以給她擋風的板,一起去溜達溜達。
“靠……”
“靠什麼啊,走啦。”
她把我往風口那裡一推,然後讓我頂住風,一起往學校外走去。
逛街這個詞也許就是用來浪費時間的,外國人叫kill time,是否就是在這裡殺掉自己的時間呢?和女孩子出去逛馬路還要浪費時間……一個一個店地進去,一個一個店的出來。東西都不買,只是看。
看見一個國外名牌的時候,她忽然問我外語怎麼樣。我回答道我這個人才,四級都難過。她踢了我一腳,說從今以後她會來幫我。我婉言謝絕,因爲外語學習要背單詞,而我又懶,不想早起。
“起不來……”
“沒關係,看你大姐我的。”
“……”
“怎麼?不說謝謝啊?”
“謝……”
第二天,我就後悔了……先是手機在6點就開始響,一看是她的號碼,憤怒地關掉。然後是寢室的電話開始兇暴地鬧響,不用說……定是這丫頭。在全寢室男生毒辣的目光中,我拿起電話。
“喂……”
“W,起來背單詞啦。”
“……睡覺……”
“W!!¥%¥##·%……%¥……#-……”
被她教訓了一通,睡意全無,於是爬起……看火紅的日出……拿外語書……
“ITISAGOODDAYTOSLEEP……”
連續數日……我覺悟了……乾脆在半夜的時候就把電話線給拉了……於是,醒來後手機常能受到一大堆消息比如:“懶豬!”“不受諾言的笨蛋!”“大白癡!”“不理你了……”
於是回消息道歉,爬起繼續……後來學校期末考試,誰都想不到我居然能考個90多……見鬼了……
後來放假了,我們大約也就短消息聯絡。
然後又開學了,她總會讓我晚上去那裡等她,然後又去逛街。流言蜚語就是這麼起來的,寢室裡的人都說我走桃花運,能釣到這麼可愛的一個MM。我通常都很冷靜地回答,她是我朋友,沒那層關係。
對,我們從來不像其他男女那樣拉手,我不像其他男生會把自己的外衣脫給她禦寒,我最多隻是幫他擋擋風而已。
對了,我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叫P……他人很帥,也很風趣。有這麼一天,他忽然跑來對我說:“喂,我釣到一個MM,今天想正式提出和她交往。你給我壯膽,一起去吧。”
“好……又拉我墊背……”
到了那個茶坊,從樓道那裡上來一讓我驚訝的身影——小A。
P當着我的面向小A表白了,並保證以後會讓小A很開心。小A看了看我,好象有話說。而我,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感覺怪怪的。
許久以後,小A問我
“喂,W……你沒有什麼話說嗎……”
“啊……我?沒有啊……P是個不錯的兄弟,你和他很適合的。賣我個面子吧,P真的不錯喲。”
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當天回到了家,打開了關着充電的手機,有條短信讓我當時怎麼也想不通。
“你今天會把最真的感覺告訴我嗎?”
來信是她。我看了看時間,是早上P約我一起出去前。於是我回了一個問號,許久小A纔回了一個省略號。
第二天是我生日,3月31日……愚人節的前一天。同樣是法律課,她還是坐在那裡,我也是。
她說:“生日快樂。”
“喲……”
“喏,禮物……”
她丟了一個鑰匙圈給我,是個很精緻的。
“喂……我……”
“我走了……”
小A的表情我沒看見,她跑得很快……
後來,我和小A越來越陌生……即使遇見也只是打個招呼……到了前些時候,我看見P很開心地摟着她……心裡那奇怪的感覺又生出來了……
又後來,我和她擦肩而過。我猛然發現,似乎小A已經不認識我了,即使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也不會擡起頭,拿着自己的手機在趕路。就好象,就好象……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彼此一樣……
接着過了好久……P過來和我說,他們接吻過了。如今小A對他是死心塌地了……忽然間,我覺得身體裡的什麼東西碎了,“啪”的一聲……好難過……
原來,我一直天真的認爲“朋友”,但其實只是我個人愚蠢的一些想法……
愚蠢的我決定給她打個電話……
“喂……小A……是我……”
“……”
“我……我喜歡你……”
“……”
她開始哭了,哭得淅瀝嘩啦,總之讓人好難過……好難過……
“你爲什麼不早點說……現在……我……”
“對不起……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她哭了好久,這個電話好象有10分鐘長。
然後我和她告了別,點上煙,放《秋天別來》。
“在下一個秋天來臨,如去年同樣月圓之際,誰會陪你……”
菸圈,又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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