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鼎的動作超出了齊一鳴與小菊的意料,一時間,連小菊也安靜下來,齊一鳴的腦海中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仇人!”緊緊是聲音便帶着濃濃的恨意,衝擊着齊一鳴的精神,讓他幾乎一時間一頭栽倒。
“你是誰?”頭疼欲裂,齊一鳴捂着腦袋,用精神傳音過去。
“仇人!”依舊是短短兩字,卻再次給齊一鳴的腦海帶來陣陣衝擊。
“你究竟是誰?難道你是繞指柔成了精?”齊一鳴坐在地上,伸出手勉強將輪迴鼎收回,小鼎卻像長了脾氣的頑童,不住的在齊一鳴手中反抗,幾欲翻越出去。
“呸!”聽到繞指柔的名字,那聲音似乎愈加氣憤,小鼎掙脫的幅度又加大了幾分。
“那你難道是金睛仙蛟?”齊一鳴頭疼得厲害,手中已經沒多少力氣,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搬出了金睛仙蛟的名號。畢竟當初繞指柔的主材之一,可是那條肉身已經成龍,渡天劫卻最終功虧一簣的仙蛟。
念出這個名字,小鼎竟是出奇的安寧,隔了好久,那聲音纔再次想起:“死了。”接着小鼎以前所未有的幅度震動起來,嚇得齊一鳴趕忙一個魚躍撲倒輪迴鼎,用全身的重量將它死死壓住。
“哎呀,有事好商量嘛,這位,怎麼稱呼啊,大姐?”小菊冒出來想做個和事老,誰知鼎中那位,聽到大姐這稱呼似乎更不滿意,幾乎要把齊一鳴掀翻在地。
“呃,大媽?大嬸?大嫂?”小菊剛纔一直在齊一鳴腦海中旁觀,聽得分明,這聲音分明就是個女的,誰知第一次嘗試就在稱呼上就沒讓對方滿意,小菊也有些着急,滿腦子的稱呼亂飛,這會兒看效果卻是越描越黑。輪迴鼎已經徹底把齊一鳴掀翻,這會兒正想奮力的越空而去。
而齊一鳴則是死死拽住小鼎的兩隻吊環不肯送手,開玩笑,師父送給自己的如此珍貴的寶物,怎麼能放手讓它自己飛了,更何況裡面還裝着自己從未使用過的魔器繞指柔呢!如同一條臘肉般掛在輪迴鼎上的齊一鳴此刻腳尖已經被帶離了地面,這下更是使不上勁兒來的齊一鳴可是真的心急了,不能再讓小菊在那裡亂試了。
“美女姑娘!請聽我一言!”齊一鳴也算豁出去了,小菊這廝不瞭解如今的世道,女孩子們最討厭被別人叫大,什麼大嬸大嫂的,肯定會惹人生氣,就算是師父那樣膀大腰圓的中年婦人,也不願被人叫個大媽啊。
沒想到齊一鳴這聲在自己腦海中的高喝,還真起了效果,輪迴鼎總算不再繼續上浮,就這麼掛着齊一鳴停在了半空。
抓住機會的齊一鳴不敢耽擱,連忙又補充道:“金睛仙蛟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任何能報答它萬一的機會,我齊一鳴都是在所不辭!”此話說的決絕,連小菊都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沒想到齊一鳴這傢伙青出於藍,這厚着臉皮說瞎話這招,已經練就的如此爐火純青了?殊不知齊一鳴說這番話倒真是內心所感,自從他回憶起了那日金睛仙蛟渡劫的種種,內心對於冰鯊魔蛟、金睛仙蛟兩靈獸總有些虧欠的感覺。
那邊沉默良久,終於在小菊已經覺得失去耐心之際,齊一鳴的腦海中傳回“試試”二字,輪迴鼎同時也像失去了氣力般,直直墜地。齊一鳴仍舊保持着兩手抓鼎的姿勢,一屁股摔在地上。
仍舊摸不到什麼頭腦的齊一鳴下意識的先將小鼎收入懷中,這才鬆了口氣,抹了抹剛纔與小鼎鬥爭的一臉汗水,“小菊,現在該怎麼辦?”
“姑且不問這位姑奶奶是誰,但是看來她對於金睛仙蛟的事情很是在意。”小菊仍在後悔剛剛的稱呼大比拼中輸給了齊一鳴一頭,這會兒見齊一鳴又一副懵懂的樣子,心下稍微平衡。“不過說句實話,你拿到魔器這麼久了,不拿出來練練也就罷了,至少也要定期溫養啊。那可是自我成長的魔器,關鍵時候搞不好還比你頂用。”
齊一鳴此刻才懶得理會小菊言下的不屑之意,自己對於如何溫養魔器這裡一無所知,小菊卻還在這裡沒有重點的扯東扯西。“就說你會不會溫養吧,廢話少說!”
這激將一法,對於小菊可謂是屢試不爽。“我堂堂小菊,怎麼會不知道魔器的溫養之法!不就是用自身魔功不斷注入魔器之內,用精氣帶動魔功在魔器內流動。只要是煉器之時留下靈獸的一魄以上煉就的魔器,便都可以溫養。”說起魔器來,小菊又一副頭頭是道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你師父還確實挺厲害,這件繞指柔主材兩種,她不僅都各自留下殘魄,甚至每件還留下了一枚殘魂,高手,的確高手!”
齊一鳴對於魔器的體悟還沒有那麼深刻,雖然知道師父是個高明甚至稱得上偉大的煉器大師,但是小菊說的那些殘魂殘魄的什麼亂七八糟,他卻並不瞭解。“你是說,就跟我自己打坐練功一樣,只是要將魔功引入繞指柔裡面?這樣做對金睛仙蛟能有什麼幫助麼?”齊一鳴很是惦記着金睛仙蛟的情況。
“不是都說了,繞指柔之內,殘留着金睛仙蛟和冰鯊魔蛟各自的一魂一魄,若是你好好溫養,也許金睛仙蛟的殘魂還能恢復些神識。”小菊對於齊一鳴不認真聽自己講學很是不悅,說話間已經很沒了耐心。
“哦,能幫到仙蛟就好。那我今晚就開始溫養這件繞指柔。”齊一鳴倒是打算的挺好,等到回了九娘爲幾人安排的住處,這才傻了眼。
“陸大蛇!呃,不是,陸大哥,你也在啊。”面對不懷好意的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的狂蟒陸鑫舟,齊一鳴心裡不禁開始罵九娘那個死人妖假公濟私,那廝竟然給白臉小哥單獨安排了一頂小帳,而剩下的筋肉男洪景、大蛇陸鑫舟和自己,統統被安排到了另一頂小帳篷之中。帳內設施簡單,地上放着幾捲鋪蓋,看來晚上就要和這陌生的倆人睡這地鋪……
這下不光偷偷溫養繞指柔的想法破產,有這麼個冰冷冷的大蛇在側,自己恐怕連個安穩覺都難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