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哥,沒想到這太子府院比皇宮還要戒備森嚴。”二人落身後,看到滿院走廊中密集守立的佩刀侍衛,子影大吃一驚。
笙暢淡淡地說道:“以宇文圖的性情,凡事佈置周細,不容半點失誤,本該如此,何況這是他的府院。”
“看來雲大哥還是瞭解他啊,可看院中守衛如此密不透風,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們如何才能見到雪兒公主呢?”子影說道。
“彆着急,先看看再說。”笙暢看她情急的樣子,轉頭朝他微微笑道。
“郡主好……”
正在此時,檐下走廊忽然傳來俾恭俾敬、整體如一的招呼聲。
笙暢二人聞聲,一齊向下望去。
只見走廊上已出現了一抹紅影,一名紅衣窈窕女子,蹙着眉頭,提着馬鞭悶悶不樂地朝這邊行來,走廊上的侍衛們見她行來,皆恭身行禮。
“屋內的兩位西夏人呢?”她行到笙暢和子影下方的一間客房,朝門口的侍衛問道。
“稟郡主,那兩位剛剛出去,朝西側太子妃閣樓那邊去了。”門口的一位侍衛回道。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吱”的一聲,推門而去。
笙暢和子影相視一望,心裡都有些好奇,這位郡主闖進別人的客房想要做什麼呢。
笙暢輕輕揭開瓦片,子影也湊了過來。
客房內燭光通亮,只見她進了房間後,便在房間內輕輕踱步,四下張望,似是尋找着什麼東西一般。
忽地,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目光落在了西面牆壁上掛着的一把油紙雨傘上。
“公主已平安到了大遼,明天就要返回西夏了,沒想到宇文圖連我們向公主最後一次道別都不準!”
這時,門外走廊上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句尤怨的絮叨飄蕩而來。笙暢一看,檐下走廊上並行走來兩人,一位白髮銀鬚的老者正像旁邊一襲青衫的書生說道。
待走的近點,笙暢纔看清原來行走而來的是白河東和謝書亭。
“大哥,我們的客房門開着,好像有人進去了。”謝書亭一邊聽着白河東的話,忽然擡頭說道,然後臉色一邊,慌忙飛身奔來,白河東見狀,也緊步而來。
客房內,紅衣郡主聽到門外的說話聲,微微一愣,便飛身躍起,從牆上拿下那把精美的油傘。
“郡主,還請放下在下的東西!”
紅衣郡主剛剛拿到雨傘,飛身落地,一陣風聲入門,謝書亭和白河東已奔入房中。看到她手中的那枚油傘,謝書亭不俾不亢地恭聲說道。
“多美的傘啊,居然你來大遼都隨身帶着,從今而後,這傘歸我了,你開個價吧!”
謝書亭說的話,紅衣郡主似是未聞,輕輕打開雨傘,傘面上,兩條鮮紅的鯉魚戲波而遊,她撫摸了一下傘面,然後輕輕合上,淡淡地說道。
“當日在西夏街巷雨傘鋪中,我就告訴過郡主,今日還是那句話,這把傘我不會賣的,還請郡主諒解。”謝書亭說道。
“哼!本郡主看中的東西一定回得到手的,既然給銀子你不要,那這把傘我拿定了。”紅衣郡主說着,抱着傘就要奪門而出。
但她剛要邁步,眼前一道青影閃過,謝書亭死死地擋住了去路。
“放肆,這裡是大遼,竟然敢擋我路,來人,給我攔住他!”
紅衣郡主見他擋在身前,怒叱一聲,馬鞭朝他身上揚落,接着門外的幾名侍衛聽到動靜,持刀涌了進來。
“砰”,謝書亭微微側身,馬鞭已在地上揮出一聲裂響,接着謝書亭二人已被衝進的侍衛門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