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黑衣人殺氣騰騰,就像是密林裡竄出來的狼羣,惡狠狠地盯住皇甫少燁等人。
氣氛頓時緊張到爆。
陸小寧傻眼,這麼多人?這是要把她剁成肉泥嗎?
陸小寧抓着皇甫少燁的袖子,小聲說:“怎麼辦?要不?把我交出去?”
事到如今,她一個人死總比這麼多人跟她一起死要好吧,她相信以皇甫少燁的身手以及他的隨從的身手,大家拼死護住皇甫少燁,皇甫少燁還是能逃脫的。
皇甫少燁道:“你想犧牲自己也沒用,他們是衝我來的,不是衝你,或者,我留下,讓驚雲等人護衛你殺出去?”
皇甫少燁篤定這些人就是衝着他來的,他們和之前的黑衣人不同,那些黑衣人就是爲了拖住陸小寧的腳步,讓她趕不上九針大賽,但這些人怕是接着殺陸小寧的幌子來對付他的。不然,不至於如此大手筆。
陸小寧猛搖頭,她怎麼可能丟下皇甫少燁自己逃呢?
“要死一起死。”
領頭的黑衣人目光鎖定皇甫少燁片刻就轉向另一撥人,道:“一起動手?”
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
雙方愉快地達成協議。
皇甫少燁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全體聽令,拿出你們的真傢伙來。”
陸小寧錯愕,什麼真傢伙?然後只見月流等人把背在身後的大包袱往前一挪,從裡面掏出個圓乎乎的像鉛球一樣的東西拿在手上。
只聽皇甫少燁說:“可惜了這片林子。”
隨即,衆人撥了下手上的東西,朝敵方的隊伍中扔過去。
就聽見嘭嘭嘭……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在對方隊伍中炸開來。
原本整齊的隊伍被炸亂了,凜冽的殺氣被炸飛了,人都被炸懵了。
陸小寧欣喜不已:“你居然還準備了手榴彈?”
皇甫少燁皺眉,手榴彈?這不是叫雷震子嗎?
四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幾大箱子,
貌似比趙王偷藏在西北大營的那些還要好使,殺傷力極大,這趟出來爲了以防萬一,他讓每人背上十幾個,重是重了點,但管用啊,尤其是敵人多的時候。
每個人一口氣扔出好幾個,對方死傷慘重。
“撤!”皇甫少燁,拉着陸小寧躍上馬背,趁着敵方混亂往外衝。
夕霧的馬已經逃走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步驚雲向她伸出手,這個時候夕霧也不矯情了,抓住步驚雲的手,飛身躍上馬背。
月流包不知等人斷後,手榴彈扔轉撿人多的地方扔,一炸一大片。
陸小寧緊緊抱着皇甫少燁的腰,大聲問道:“你有大殺器,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皇甫少燁揮劍砍翻了一個來敵,邊回道:“大殺器自然是要用在要緊處,就那五六十個毛賊,還用不着。”
陸小寧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抱怨道:“那你不早告訴我?害我都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
“有我在,輪得到你慷概就義?”
“你就這麼有信心?”
“沒有,如果真到那個地步,說明我不在了。”皇甫少燁說話間又挑翻一個。
陸小寧緊了緊環在他腰間的手,把臉貼在他的後背,脣邊漾着甜蜜的微笑,他們這樣也算是生死與共過了吧?
有了大殺器的幫助,一行人順利的衝出密林,身後火光沖天,把夜幕都燒紅了,像是要把天都融出個洞來。
等他們出了林子,前面又來一撥人。
“殿下,你們先走,我們來斷後。”爲首的人說。
皇甫少燁點了點頭:“你們小心點,對方可能還有百來人,打不過就撤。”
“是,你們快走吧!”
陸小寧猜想,這些纔是紀家安排的人吧!
今天是五年一度的九針大賽,二十年沒在大周舉辦了,很多揚州人都想着跑金陵去看熱鬧,沒想到因爲金陵突發疫情,九針大賽改在了揚州,在自己門口舉辦了,真是歡欣鼓舞,所以,一大早,賽場周圍就擠滿了人。
各國的參賽者陸續到場,就等吉時一到宣佈開賽。
高公公和顧大人竊竊私語了一陣,面上都籠罩着愁雲,離點名就差一刻鐘了,陸小寧還沒有到,怕是趕不上了。
如果真的趕不上,那就只能讓薛大人上了。
皇甫雲瀾昨晚也緊張的沒睡好,眼圈都黑了,抹了不少粉還是遮掩不住,她看向師父韓離,韓離對她點點頭,她的心又安定了些。再看陳子陽,陳子陽的目光飄的很遠,似乎在等某個人似的。
“陳大哥,你緊張嗎?”
陳子陽斂神,微微一笑:“還好。”
皇甫少焯坐在父王身後,眼睛卻是望着四妹的方向,這幾天他算是看出來了,四妹對這個陳子陽有點意思,等大賽結束,他得好好問問四妹。如果四妹確有此意,看在四妹曾經幫過他的份上,他不介意幫一幫四妹。陳子陽的身份是低了些,但如果陳子陽在這次大賽上有好的表現,要說服父王也不是什麼難事。
西戎的國師是這次西戎國的領隊,看了看時辰,對秦王道:“王爺,時間差不多了吧!”
秦王看高公公的意思,高公公點了點頭,心中甚是遺憾,不能再拖了。
所有參賽選手都到規定的地點去點名。
各國都有五個名額,當然像高麗這種小國想湊出五個有七針以上水平的人來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七八個國家加起來參賽的人數只有三十三名。
大周作爲東道主,爲了表現東道主的謙讓禮貌,大周的參賽者放在名單的最後。
主事的官員,從黃色的錦袋中抽出名單開始點名。
“南滇國,姚廣辰,銀月,黃芪,蘇連捷……”
“北狄國蕭燊,蕭道成……”
“西戎國,蒙尤,圖木賀……”
“大周國,顧懷山,陳子陽,皇甫雲瀾,趙學禮……”
呃……主事的官員頓住,目光望向在隊伍的最末尾,問顧懷山:“顧大人,還有一個名字怎麼不見了?”
明明是報了五個人的。
顧懷山無聲嘆了口氣,天意啊天意,真要開口說話,只聽得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說:“不好意思,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