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你這房間裡怎麼那麼多的小盒子啊?這都是什麼啊?”被墨冰又帶到上次住的小竹屋,杜鵑這次仔細的參觀了下這幾間小屋,結果在其中一間發現了許許多多的小木盒,不過這些小木盒都整齊有秩的擺放在架子上,和上次凌墨拿給自己的很像。
凌墨本是站在杜鵑身後的,聽她這麼說走到了木架旁,伸手取下了其中一個,打開遞給了杜鵑。
“石晶花!”杜鵑差異了下,然後看着凌墨疑惑的問:“這石晶花很珍貴嗎?”不明白他爲何收藏那麼多。
“不,這石晶花在妖都不怎麼珍奇,等過一段時間石晶花開花之時,會很多。”凌墨淡笑着說。
“那你爲什麼會收藏那麼多?還是說你很需要?”妖應該不需要吧?
“不,我不需要,而是……”凌墨停頓了下,而後擡眼看向杜鵑,似是想透過她看到什麼似的,“曾經我有一位朋友很需要,可是……我卻沒能辦到,以至於……所以自那之後我每一年都會爲她收藏一份。”說着,凌墨的臉上竟帶着深深的憂傷。
杜鵑從沒看到凌墨會有這樣傷感的模樣,他總是給人一種從容不迫、溫文爾雅,有時又談笑風生、瀟灑不羈,不管哪一種,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高貴,好像永遠都不知憂愁爲何物一般。
“她,不在了?”杜鵑小心的詢問了下。
“不在了!”惆悵的說吧,而後看向杜鵑,雖然面上不同,可還是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她,也和她,會是她嗎?記憶中那個瘦小的身影、那個天真嫣笑的身影和眼前的身影,爲何總是感覺那麼想象,那麼熟悉……
“不說這些了!我都餓了!這裡有吃的嗎?”見凌墨始終沉默不語,可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幽深迷離中帶着憂傷,心裡想着肯定是想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就轉移了話題,推着凌墨走出了房間,其餘幾人都在客廳中坐着,只有炎,永遠都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人站在屋外,風輕輕捲起他的衣角,吹散他的髮絲,夕陽的餘暉照應着他冷豔的容顏,修長的身影折射在地面,那永遠都是深不見底的幽深目光穿透層層雲藹,看到了雪山的模樣,彷彿這世間只有他一人,也唯有他一人。
“這個,還真沒有!你想吃什麼?我讓凝霜準備。”凌墨又露出了他微暖的微笑,看着杜鵑的目光還帶着星光。
“不用那麼麻煩了,剛剛我看到外面小溪裡有魚,今天我們吃魚!”杜鵑眨巴着眼,微笑着說,自來到竹屋後,就不曾見過兩“人”,想想他們兩個剛剛見到凌墨時,那嚴謹恭敬的模樣,杜鵑就不禁莞爾,尤其是那追雲,老實的像塊木頭,一句話也沒有了,活脫脫第二個凝霜。
“好啊!只要你能捉的到!”凌墨挑眉笑道,那些魚可是一見到自己就逃的遠遠的,自己也不想使用靈力逼迫他們,還是讓他們自由自在的好。
“那是自然的!”她可是和師父走南闖北了些許年的,以前也曾在野外生存過,這個不算什麼。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凌墨似是不經意的問起,眼睛卻是盯着不遠處小溪,杜鵑此時正和劍無雙下到淺水處,四下尋找着魚兒,而風豔喬則在岸上看着,炎負手而立,一個人站在較遠的地方,眼睛則隨着杜鵑而轉移。
“閣下說笑了,我們前些日子剛見過,難道忘記了嗎?”歐成書沒想到凌墨會這麼問,愣了一下後,才淡笑着說。
凌墨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他身後的劍一眼,淡淡的說:“龍淵?”一半肯定一半疑問。
“是!”歐成書雖不知道他爲何會爲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雖然自己的劍是把好劍,但他不認爲凌墨會單單的有此一問,說起來妖都“雙劍”纔是至寶。相傳追雲劍能蘊天地氣象,萬里追雲,聚雲降雨;而凝霜劍則化露爲霜、化雨成冰,寒氣攝人。
凌墨盯着小溪裡的人,這時杜鵑已經捉上來一條魚了,而劍無雙始終都沒捉到,害的他一直抱怨。
“這把劍,我曾經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似是想着什麼事般,凌墨淡淡的說。
“這也不足爲奇,這把劍也有四百餘年了,不知道輾轉經手了幾人。”歐成書細想了下道,自自己上山之後,師父就將這把劍交給了自己,當時爲這事師兄還和師父鬧了好久的彆扭,硬是說師父偏心,記得師父只是淡淡的說了聲:“這本就是屬於他的!”然後就沒有其他的說辭,熬不過他的耍賴,師父又將斷魂弓給了他,師兄當然是歡喜的,比之看到龍淵時更加的開心,可是師父到是有些許的憂愁。
“是啊!”凌墨淡笑着說,似有些許感慨,而後又看着歐成書道:“不過,你和那人還真有些想象之處!”
“那人?”他想問的是那人是誰,現在在何處。
“我也不知,三百年前也只是匆匆一面,自那之後再也沒見過。”凌墨看着遠處的目光顯得深沉起來。
歐成書也不再說什麼,隨着遠處杜鵑他們的嬉笑,他的嘴角也禁不住上揚。
遠處杜鵑又捉到了一條大魚,向他們招手顯擺,捲起的裙襬被浸溼了,就連卷起的袖子也被打溼了,可是她似是渾然不覺,很是開心的樣子,而劍無雙手裡拿着一條小魚對衆人尷尬的傻笑。
妖都的夜晚寧靜而祥和,但不知在這寧靜祥和的夜幕中,是不是還隱藏着些許暗流?滿天璀璨的星星不知,明亮皎潔的圓月不知,那正歡快唱鳴的蛐蟲更不知,山林、百花、河流一切都籠罩在表面的深沉中。
“你終於來了!”一個略蒼老的聲音在一個幽深昏暗的山洞中響起,在這寂靜空曠的山洞中顯得特別的突兀,還有回聲迴盪。
“他們已經來到了妖都!”一個冷淡的女聲道。
“我知道!”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女子冷聲提醒,這聲音竟是風豔喬。
“你放心,不會忘記!”蒼老的聲音懶散的說了句。
“最好是!”風豔喬冷聲道。
“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你既然不能成仙,爲何不入魔,這樣你不一樣可以完成你自己的事,又何必受這輪迴之苦?”
“這與你無關!你只要在事成之後辦好我交代你的事就好!”
“一定!”
“對了!還有件事!”風豔喬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什麼?”
“想辦法弄清楚‘魔使雙煞’的底細!”
“爲何?不過你也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只是一定要想辦法!”風豔喬不等他說完就連忙打斷。
“原因!”
“我只是覺得其中一人我似乎曾經見過!”風豔喬也不是很肯定。
“什麼時候?”
“忘記了!時間太久了!我也不是很肯定,所以讓你想辦法查清他們的由來!”
“知道了!”
一陣風聲過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