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着呈幻。“這位是我的朋友呈完大哥!”
呈幻笑笑抱拳。“在下呈完。”
“是三弟嗎?”慕容雪兒學着我平常的樣子走來,就好像我看鏡子裡的自己一模一樣的。
我迎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二姐!”
雪兒摸摸我的頭眉開眼笑。“三少長大了,都跟二姐一樣高了!”
就這見面的情節昨天我們已經練習了好幾次,就是不想讓呈幻看出一點破綻。
“這位是你的朋友?”雪兒指着呈幻。
“在下呈完,見過皇后娘娘!”呈幻做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無需多禮,既然是三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進去休息一下吧!”雪兒拉着我進入內堂。
侍女奉上茶,我輕啐一口。“二姐,你這次來能不能議和成功啊?”
雪兒做出一樣無可奈何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倒是希望呈國皇帝能做出讓步,也好讓這邊關的百姓能過上舒適,平安的日子!”
“那萬一不能議和成功呢?皇帝哥哥待你那麼好,肯定恨不得把呈幻宰了吃了吧!”我故意陰笑道。
“三少!瞧你兩年沒回家了,一見你二姐就尋你二姐開心吶!皇上是待我很好,出行的時候就怕這怕那的!這不,特意把黃金甲騎衛派來保護我了!”
“是嗎?二姐,你在京城叱吒風雲的權利,可都傳到彩國去了!”
雪兒理理紫色抹胸金絲鳳凰宮裝的袖口。“死小子!都學會說風涼話了!”
我就這樣和慕容雪兒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而呈幻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快到酉時了,二姐,我就和呈大哥先告辭了。”我起身拍拍坐皺了的長袍。
“嗯,有空就多來陪陪我!”
“三少這就走了?”走到門口時哥哥上前來問道。
我頷首。“嗯,光顧着和二姐說話都忘了大哥了!”
出了行宮,我和呈幻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你和你二姐長得真像!”呈幻搖搖摺扇。
以前爲了出鳳府去玩,我也時常扮成男裝出去,時間一久,別人都以爲鳳府真有個三少爺。
“是啊!”我點點頭。
“三少!”蝶衣叉着腰站在我面前。
到了通榆關後她和白噬都已經換回女兒裝了。
“怎麼了?”我走過去攬住蝶衣的腰。“誰惹你這麼生氣?”
蝶衣掐着我的手,這丫頭真用力。我吃疼的叫了一聲:“哎喲!”
“還不是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去,成心讓我們擔心你啊!”蝶衣怒視着我。
我揉揉被她掐的地方。“好啦!跟你回去就是了!”我轉身對着呈幻抱拳。“呈大哥,那我就先告辭了!”
“嘿嘿……不好意思啦!還不快點走啦!”蝶衣再一次的掐了我一下。
呈幻笑道。“那三少就先走吧!”
蝶衣拉着我飛奔在街道上。
到了紫菊客棧,蝶衣才放開抓着我的手。“總算是回來了。”
“死丫頭,你掐得好用力啊!”我掀開袖子,手臂處都已經淤青了。“我欠你錢啦!你看!掐得地方都淤青了!”
“怎麼受傷了?”紅音漠拉過我的手看了看。“秋笙,去我的房間拿玉凝膏來。”
“好。”觀秋笙怎麼就那麼聽紅音漠的話?
我咬咬牙瞪了蝶衣一眼。“就是蝶衣那個死丫頭掐的!”
“哼!誰叫你消失了一整天連個信都不報的?”蝶衣坐在椅子上,右腿習慣性的搭在扶手上。
“我不是上行宮演戲給呈幻看了嗎?”我白了一眼蝶衣。
紅音漠接過觀秋笙手上的銀盒,用手指沾點藥膏輕輕塗抹在我的手臂上。“明天就能消下去了。剛剛一切都還順利吧?”
“嗯,呈幻見到雪兒那樣,下巴都快驚掉了。”
翌日,也是四月二十八,呈幻並沒有來找我。倒是雪兒派人來通報,呈幻要佑安皇后在五月一日到通榆關呈國的軍營裡議和。
四月三十,我回行宮和慕容雪兒再次調換身份。
五月一日,一羣侍女正幫我梳妝打扮。
明黃色的抹胸寬袖鳳袍,頭戴一支鳳凰朝日的大金簪子和一朵白色的牡丹花、幾支金步搖。腰間是火狐玉佩,手腕上也戴上了安明成送給我的那對玄白玉的鐲子。
這身裝扮,莊重不失華貴,正是皇后的典範裝束。
上了呈幻特地派來的攆,我的心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了。出了通榆關的城門沒多久,攆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掀開車簾問道。
“啓稟娘娘,呈國皇帝讓您到湖上的船裡議和。”哥抱拳稟報。
我頷首,侍女扶着我的手臂下了攆。
呈幻站在上次我們一起下棋的船上,他並沒有回頭看我,只是呆呆的望着遠處那片湘妃竹林。
我提起裙襬小心翼翼的上了船,除了划船的船伕外就只剩我們兩個了。
“好久不見。”呈幻轉身看着我。
“原來是你。”我微微頷首。
風呼呼的颳起,吹得遠處的竹林沙沙的響。
“三少沒和你一起來嗎?”呈幻一掀長袍坐到榻上。“請坐。”
我也坐下。“三少感染了風寒,現在正臥在牀上。”
“你和前幾日的態度真不同。”
我笑笑。“前幾日我只是三少的姐姐,現在我的是佑安皇后。”
呈幻斜躺下,懶洋洋的看着我,露出一抹邪笑。“果然不愧是安國當今最尊貴的女人。”
“不敢當。”我挑挑眉看着呈幻慵懶的樣子。
“有何不敢當的?”
我不苟言笑,默默的注視着他的一切舉動。
“三少一直希望不要開戰,你可知道?”
我點點頭。“我知道,三少他會這麼說也不奇怪。”
呈幻拿起酒杯呷了一口。“嚐嚐呈國特釀的酒。”
看着面前的酒杯裡的酒,酒是紅色的,好像發出一股詭異的味道一樣。我嚐了一口。“好酒。”
“你就不怕我在酒裡下藥了嗎?”呈幻突然放下酒杯,起身頭湊到我面前。
我直視他的眼睛。“若我真是怕就不會喝下去了。”
“皇后真是膽色過人!”呈幻又躺會原來的位置。
“過獎。不過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你想怎麼樣?”我放下杯子,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他瞎聊!
“不想怎麼樣。我讓你來通榆關,不過是想看看皇后本人罷了。”聽他這話,好像他老早就認識我了一樣。
“既然看過了,議和的事情不知國君怎麼看待的?”
“那皇后呢?”他不回答,倒反問我來了。
“挑起這場議和的人是國君你,我一女子怎麼能說那麼多?”明明自己都沒主意,還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