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不後悔嗎?”我笑笑,看着婉若的臉色有些變化。“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蘇亦然等你四年都未變心,這樣的男人可在世間不多。”
婉若撇開臉,“師父,我知道蘇亦然是個好人,但是……”
“什麼但是不但是的,就這樣定了。下月初六,你們兩個就給我規規矩矩的穿上喜服,然後給拜堂。婉若,你可不許跑,要不然就別認我這師父了!”我現在纔不想聽婉若解釋什麼,只要不是真心的不想嫁給亦然,那麼一切都等成了親再說。
“師父。”婉若一驚,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我拍拍她的手背。“別再說了,聽師父的,保證你不會後悔嫁給他的。”
婉若也無話再說,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了。我知道她不會後悔的,畢竟她也是喜歡亦然的吧?亦然都不嫌棄她比亦然大上三歲,自然是不會再挑剔什麼了。
宮裡逐漸忙碌起來,薛嬋打理的事情都讓我很滿意。很多都是我未見過的花樣,不過越是離五月初六的日期越近,薛嬋每日發呆的時候就越多。
“薛嬋,喜服都已經刺繡好了嗎?”我整理着桌上一堆的摺子,全是批准的成親的事情。身爲禮部尚書的觀秋笙,自然也是每日都在宮裡幫着我忙碌這些瑣事。
喚了幾聲薛嬋,也不見她答應,她已經盯着那件皇后穿的喜服一早上了。連動也沒見她動過,礙於觀秋笙也在一旁,我不好開口勸說薛嬋,只是讓冥黛帶着她下去休息休息。
“這薛姑娘怎麼每日都走神?”觀秋笙滿意的看着屋裡掛着的十幾件禮服。
“可能這些日子事情太多累壞她了吧,晚上也不見她房裡的燈熄了。”我特地讓薛嬋搬到麒麟宮來跟着我住。一是打理這些事情比較方便,二是我能防止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打理成親的事情,是薛嬋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我本不想讓她接手,但她一直固執着要做這些事情,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娶穿上自己看着繡好的嫁衣,心裡肯定不好過。
現在離初六還有三天了,宮裡已經進入最後的確認階段。白日裡,宮中忙碌的身影更是不停。
“娘。”煥兒走進來,看着這放滿了一屋子的嫁衣。“衣服都已經繡好了?”
我點點頭,“繡好了,皇后那件嫁衣可是最美的。其他人的嫁衣各有各的特色。綿兒身子弱,到時候,你可得在一旁仔細着。這嫁衣雖美,可是穿着挺累的,我已經儘量讓人改造得舒適一點了。”
“是。觀叔叔,綿兒最
近好些了嗎?”
觀秋笙笑笑,前幾日已經把他那滿嘴的鬍子剃了去。“好多了,已經能下牀走動了。相信成親的時候,綿兒一定會好好的完成拜堂的。”
“嗯。”煥兒點點頭,就坐在榻上看着桌上的一堆摺子。“這麼多的東西要置辦?”
“你小子可不知道,你娘與你爹成親那會兒,可是在一天之內完成了這麼多的東西。那時候,我們幾個可是忙得暈頭轉向。你現在倒好,你娘可是準備了大半個月呢!”觀秋笙笑道,手裡還一直在摺子上圈圈畫畫的。
“綿兒這個媳婦我可是真心的喜歡,肯定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煥兒。”我努努嘴,拿筆沾上一點硃砂圈在摺子上。
“娘,薛嬋怎麼不在這裡幫你?”
“她身子不適,我讓她下去休息了。這幾日,她幾乎夜夜都沒合過眼。也累得實在夠嗆的。這次的大禮,忙得最多的就是薛嬋了。等你們拜完堂,你可要好好的賞她。”
觀秋笙點點頭道:“是該好好的賞她。這薛姑娘也不知是哪裡想來的這麼多的趣事,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這次的婚禮可是空前絕後的盛宴吶!”
這薛嬋着實特別,說什麼一定要成爲夫妻的雙方交換戒指給對方戴上。這樣就表明是一輩子的忠心不變。她大概是覺得現在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可信了,一輩子只娶一個實在太難。
煥兒應一聲,沒多久就告辭回御書房處理政事了。
“我怎麼總覺得煥兒有些心事?”觀秋笙湊到我身旁,小聲的問我。
是有心事,只是煥兒平常一直都將自己的心事埋藏得很深。知子莫若母,他想的什麼,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我未回宮之前,薛嬋每日都和煥兒在一起。我回宮之後第三日就宣佈了煥兒和綿兒成親的事情,自那日後,薛嬋就搬進麒麟宮,幾乎只見過煥兒兩次。
“可能大婚的事情在即,他有點不適應自己就快娶妻了吧。綿兒那麼好的女子,煥兒一定要高興死了。”我避開他的話,如果再說下去,連我自己都不忍心了。
也許觀秋笙是知道我只是想爲綿兒圓這個心願而已,至於煥兒喜不喜歡綿兒,很難去了解,也很難讓煥兒馬上就接受綿兒。
三天後,天色纔剛剛泛起魚肚白,所有的人都已經進宮了。
號角聲在全城響起,鞭炮聲也是不斷。喜轎已經一個接一個的來了,新郎們也是身着紅色長袍,騎着馬迎在朝殿的兩道。
“喜轎到!請新娘子下轎!”
我站在朝殿的
門口,看着新郎們各自牽着自己的新娘子向我走來。然後停步在朝殿的門外,齊齊向我福身行禮。
“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擡擡手,今日已經盼了這麼久,終於到來了。綿兒和煥兒牽着手,站在這些人中間,然後依次是風靈焉和熒兒、風靈香和易緒墨、婉若和蘇亦然等……
“好好好,都平身吧!”冥黛扶着我慢慢踱步走到龍椅臺上。
我坐在龍椅旁邊的鳳椅上,向薛嬋示意可以開始了。
薛嬋向我一點頭,就向邊上的宮人們招招手。然後宮人們開始撒着花瓣,新人們一對一對的慢慢走進來。
漫天的花瓣飛舞,好似夢幻一般的香味瀰漫。
先是煥兒走在前面,然後後面的幾對新人漸漸走在後面,直至走到龍椅臺下才停步。
花瓣也停止撒了,宮殿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薛嬋定定神,走到龍椅臺下煥兒的面前。“皇上,您願意娶這位觀綿小姐爲妻嗎?無論生老病死,無論榮華富貴亦或是貧窮困苦,你都願意娶她,愛她一輩子不變心嗎?”
煥兒一愣,沒想到薛嬋會問這個問題。身旁的綿兒微微轉頭看着煥兒,煥兒吸一口氣道:“朕願意。”
“那薛嬋小姐,你願意嫁給皇上爲妻嗎?無論生老病死,無論榮華富貴亦或是貧窮困苦,你都願意嫁給她,愛他一輩子不變心嗎?”
綿兒笑靨如花,馬上就答道:“我願意。”
“那新人交換戒指。”薛嬋退開身,讓身後的宮人端着托盤,托盤上有兩枚戒指。一枚是龍紋,一枚是鳳紋的。
煥兒執起綿兒的手,將戒指戴在綿兒的無名指上。“綿兒,朕娶你不後悔。”
綿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拿起龍紋戒指就戴在煥兒的無名指上。“皇上,臣妾會永遠站在皇上身後,爲皇上遮風擋雨。”
儀式完畢,煥兒拉着綿兒的手走到龍椅前,一同坐在龍椅上。
接着,其他的幾對新人也進行了相同的儀式。只是儀式完畢後就坐在朝殿的下方,整個宮殿內一片喜氣洋洋。
薛嬋並不讓他們行叩首的大禮,說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婚姻,那麼我們做父母的不用去幹涉,給他們一片乾淨的婚禮。
我想薛嬋說得也對,孩子們除了煥兒是我強迫他娶綿兒,其他的孩子都自己去尋找的另一半。不過,我倒是很喜歡薛嬋這交換戒指的儀式。
從那以後,整個彩國上下就開始興起了成親要交換戒指的儀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