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知道爲何居恆桑自己找不到而會來找影爺幫這個忙,他就那麼肯定影爺會把血薔薇找來?那麼肯定血薔薇一定會出現嗎?
回到別院我就吩咐莫殘找人回彩洲,去琉璃醉拿我曾經去參加武林大會時戴着的人皮面具,那是我以血薔薇的樣子示人的面具。
三天後,面具就被送了過來,好久都未戴過了,試了試還有些不適應。
平靜的等待了兩天,終於快到午時了,我一早就戴上面具坐在廂房裡等着。桌上已經擺上了紫菊客棧的招牌小菜和酒。
門口腳步聲越來越近,“吱——”門被人推了開來。
居恆桑站在門口,看到我坐在裡面之後,明顯的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你……”
“你不是要見我嗎?來了怎麼不進來?”我看着他,摸摸懷中的雪妖狐。他的眼睛果然就盯着我懷中的狐狸,然後才慢慢的走過來坐在凳子上。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我端起酒壺,倒上兩杯酒。“影爺說你要見我,我怎會不給他面子?況且我聽說你這十幾年都在找我?難道你是來找我報仇的?也是,那次武林大會我那麼羞辱你,讓……”
“不是這個!”他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的話。“不是因爲這些……”
我端起酒杯,自己嚐了一口:“那是因爲什麼?”
“我一直覺得奇怪,影爺既然有實力能奪得盟主之位,爲何還要封你爲副盟主。而且自那次武林大會之後,你就在江湖上消聲遺蹟了,地獄樓也改成了鏢局。我只想知道,爲何你一手重振的地獄樓會甘願替兮菊閣做事,而且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
我看着他,莫名的就笑出聲來:“你說對,我自己在得知自己被影爺封爲副盟主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影爺的武功不知道勝過我多少倍,不過後來我終於知道是爲什麼了……”
“什麼?”居恆桑十分急切的想知道。
我放下酒杯,走到另一個桌子邊,桌子上放着一盆水。我用手帕沾沾水,擦拭在下巴的位置,很快,面具的邊緣就露了出來,我一把掀開面具。
又用手帕擦了擦臉,我才轉過身去看着居恆桑。
他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驚愕,簡直驚得都不能緩過神來。
我坐回到凳子上,放下手帕看着他。“怎麼?真實的樣子你就不認識了嗎?”
居恆桑好半天才緩過來,拿起酒杯就一口飲下:“原來我一直就疏忽了這個問題……”頓了頓,他又道:“所以在最後你和影爺對決的時候,你會把白玉面具戴上,是因爲那日一旦下雨,你臉上的面具就會脫落,到時候,大家都會知道你的真實樣子。可,我怎麼覺得你更
像是當今的皇太后,就是曾經女扮男裝的琉璃醉的老闆夜琉璃……”
我點點頭,也不說話,居恆桑又道:“聽說皇太后也是一頭白髮,而且十六年未見容顏有衰老之象。”
“你既然已經猜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就不能確認了?”我給他的杯子裡續上一杯酒。“我就是當今的皇太后,也是兮菊閣的紅夫人,更是地獄樓的血薔薇。”
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身份說出來,讓居恆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還真的是皇太后!那……紅音漠是……”
“是先皇,平天皇帝。”我接過他的話,他似乎還是難以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答案。
居恆桑感嘆一會兒,然後又看着我:“前些日子先皇下葬,難道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我爲何會在這兒?新帝登基不久,前些日子又有叛亂,全國上下局勢還是很亂,我出來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新帝多放在心上的……”我看着窗子外面,集市上的嘈雜聲不斷傳來,好似一片國泰民安。
居恆桑的語氣緩了下來:“先帝帶領彩國創造了空前繁華,兮菊閣的勢力雖然龐大,但是去對百姓很是公正。這也難怪,先帝的突然離世,倒是讓許多的人都嘆息不已。”
“難得你跟我想得一樣……只是天妒我們,那麼早就讓他離開了我……”
“不過新帝的明智,好似早已經超過了先帝,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感到欣慰。”
我笑笑,轉過頭看着他:“說得對,現在我有這樣一個兒子,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現在你也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願你能讓這些秘密一直留在心裡……”
他的表情一滯,然後就頷首道:“我知道了……”
“多謝,那麼,我先告辭了,以後若是需要影爺幫忙的地方,儘管提便是。”我起身就走了出去,與他已經無再多的話說,再坐在這裡也只是兩人互相看着。
回到別院,我就吩咐冥黛收拾收拾,明日便又再次榻上到南海的路。琥珀在聽說了我要去南海之後,也跟着金珍珠趕着過來,說是今日下午就能到別院來與我匯合了。
坐在院子裡看書沒多久,就聽見前院一陣人羣躁動的聲音。
“夫人,國舅來了。”
我放下書,也猜到是琥珀追上來了,起身抖抖身上的落下的桂花,就往前院走去。
琥珀和金珍珠正在吩咐人搬運行禮,還有幾個孩子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
“姐姐。”琥珀上前來,額角的還冒着些許的薄汗。
我從袖裡拿出繡帕,擦他的額角:“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怎麼還這麼的不知道照顧自己?這些事情讓下人去做,不就
行了?珍珠,你快些進去歇一會兒吧。”
“姐姐,你先和琥珀進去吧,我吩咐完了就進來!你們幾個快隨姑姑進去!”金珍珠說完,幾個本來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立即就乖巧的跟在我身後。
“姐姐,你怎麼自己要去南海也不和我說!害我以爲你還在皇宮裡!煥兒也沒有派人來通知我,要不是你來信說要我把以前做的血薔薇的面具差人送來,我現在說不定還被你矇在鼓裡!”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畢竟我都走了這麼久,才告訴他們我已經在顯洲了,任誰也得擔心一陣子。
“行了,是姐姐我錯了。以後,我去哪裡,肯定第一個告訴你。”我和琥珀進了內屋,琥珀和我坐到榻上,冥黛端來兩杯茶放在小几上。
琥珀拿起茶杯就一口全喝了下去。“姐姐,你爲何要到南海去?”
“因爲,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海啊。而且可以去拜訪拜訪金家,看看你這十幾年在那裡過得如何,也好讓我放心。”我提起茶壺又給琥珀的杯子裡倒上滿滿一杯茶水。
琥珀看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說的話。“姐姐,我總覺得你是在瞞着我什麼。”
我失笑道:“你這小子,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是能瞞着你的!還不是什麼都被你猜中的。”
琥珀很是得意的點點頭:“也對,姐姐這輩子就在我面前沒有秘密!”
“趕快去歇着吧,你不累幾個孩子還累呢。”我拍拍琥珀的肩,就準備起身離去了。
不料手腕被人拉着:“姐姐,希望你真的沒有什麼是在騙我。即使我知道當初你和之弦姐姐是在騙我,但是我也不想就失去你這麼個姐姐。之弦姐姐是我的親姐姐,但是你卻給了我她應該給我的,所以,姐姐,我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親姐姐了。”
我轉頭看着他道:“姐姐也希望你這輩子真能如你所願的我永遠是你的姐姐,即使在你明明知道我是在騙你的時候,你也依舊站在我這邊,這一點,也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好好休息吧,咱們明天就要啓程了。”
琥珀鬆開手,點點頭:“嗯,姐姐也早點休息。”
我回到屋裡,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了。草草的吃過晚膳,我就被金珍珠拉着去了集市。這丫頭,明明都是當孃的人了,玩性還是如以前。
“姐姐!你看,前面在幹什麼?怎麼那麼多的人聚在一起!”金珍珠拽着我一路跑到人羣前,奮力的剝開人羣擠到前面去了。
原來這些人擠在一起看的是一個女孩子在賣身葬父,樣子還是十分的可憐,髒兮兮的一身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了。女孩子的樣子也不過年紀十歲左右,相貌還算清秀,已經有幾個公子哥準備掏錢買下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