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又很謹慎的行了半個月纔到普寧京都,這半個月內有兩次行刺直指我,有一次我還未發覺便被趙承軒解決了,另外一次是刺客與我正面交鋒,只怕那刺客也未想到南漢的公主竟然會武功。不過那次卻把淑娟嚇得半死,嚇得趙承軒臉色蒼白看着我半天的說不出話來。
我說:“你教我的那些東西可終於派上用場了吧。”
趙承軒反而擔心的說:“你不能這麼任性,萬一傷着怎麼辦?”
我不說話,我這些貓腳功夫都是趙承軒教的,三年前回到南漢皇宮的時候,他就說,學點武功可以防身,我便學了,只可惜直到今時才用上。
自那日後,船隻的守衛更加嚴密了,幾乎連只蒼蠅都飛不進。
到普寧京都不出一個時辰,單寧王皇甫辰帶來聖旨,宣讀我被封爲瑾貴妃的消息。貴妃的封號僅次與皇后,可見皇甫御對與此次的和親也是非常重視的。
讀完聖旨後,單寧王皇甫辰半開玩笑道:“皇兄好福氣,竟娶得如此貌若天仙的瑾貴妃。”
我擡起頭來打量這個以風流著稱的單寧王,一身紫色提花官服,腰間掛着兩三個價值連城的玉佩,黑筒白底官靴,金冠束髮,濃眉毛,丹鳳眼,高挺的鼻樑,再加上猶如女人一般白暫的肌膚,確實符合人們對他俊美的稱謂。
我帶着些許笑意道:“王爺過譽了,聽聞王爺府中美女無數,想來必定藏着許多貌美的天仙了。”
皇甫辰聽我這麼一說便大笑起來:“本王宮中即便再多的天仙那也不如瑾貴妃這位天仙美麗,真是可惜了。”說着便伸出爪子來摸我的手,幸好被趙承軒給擋了去。
我厭惡的看着皇甫辰,心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素來聽聞單寧王如草包,只愛美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簡直是污了我的眼。
趙承軒見我不悅,便道:“王爺,貴妃明日就要進宮,需多些時間做準備,請回吧。”
見趙承軒這麼說,皇甫辰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意猶未盡的看了我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是夜,待淑娟睡熟後我換上夜行服準備偷偷的溜出去,不想卻被趙承軒給發現了。
趙承軒如黑麪神一般看着我:“去哪?”
我十分心虛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想出去透透氣。”
“唉。”趙承軒嘆口氣,有些傷感的說:“我陪你去吧,等我一下。”
稍稍等了趙承軒一下,便見他也換上了夜行衣,卻並未蒙面。我走在前面徑直下船去,又被守夜的侍衛給攔住了,我扯掉面紗吼道:“大膽,本公主你也敢動。”
那侍衛立馬跪地求饒。
趙承軒走上前來:“起來吧,公主只是貪玩。”說完他便拉着我上了岸。
“想去哪?”
“去一個想去的地方。”我低着頭,走在這熟悉的街道,卻有種想要痛哭的衝動。我在心底吶喊: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的父母,哥哥,姐姐,以及那些家丁丫鬟們,琉璃回來了,琉璃回來給你們報仇了。
穿過幾條街,終於找到了我的“家”,經過三年的洗禮,它已經成了一間祠堂,就連周邊的房子也都人去鏤空了。想來這一百二十八條命全部葬身於此,論誰都不敢在這住下去。
趙承軒見我臉色不對,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問道:“這是?”
我面無表情的回答:“我家。”
他震驚一下,便什麼都不說,只隨我進了祠堂。
沈家原本很大,經過那場大火之後全部都變爲廢墟,也不知道是誰建了個簡單的祠堂在這裡。跨過大門,走了百來步纔到祠堂正廳,廳裡放滿了新做的靈位,我目光掃過祠堂裡的擺放,心卻不由得痛了起來,我爹孃,哥哥,姐姐的靈位都在上面,再仔細一看,這祠堂所擺放的靈位不都是沈家的亡魂麼。
我機械的擡起有如萬斤重的
雙腳,走向這些靈位,突然眼前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誰?”
趙承軒蒙上面追了出去,我也警戒起來將面紗蒙起來,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痛苦呻吟。隨着聲源,卻看到祠堂側廳的柱子上靠着個蒙面黑衣人,他的左手正捂住右手,順着地上的血跡可見他的右手是受了傷。
那黑衣人見了我,十分警惕,也不說話拿起劍便要刺我,正好趙承軒趕了過來。畢竟是受了傷又用不慣左手,與趙承軒過了幾招後劍便被奪了。
趙承軒以爲是針對我的刺客,便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刺殺我們?”
那黑衣人更是不屑的回答說:“我還要問你是何人,爲何與我過不去?”
“你……”趙承軒氣急敗壞的拿起劍就想殺他,卻被我伸手阻止了。
我道:“他不是刺客,只不過是被人追殺以爲我與剛纔那黑衣人是同類罷了。”
“那也留不得。”
“不行,這裡見不血。”
見我這般堅持,趙承軒心裡明白也不多說什麼。我從他手裡奪過劍,向黑衣人走去,見他手臂依舊流血,便從懷裡取出繡帕試圖給他包紮。
哪知那黑衣人不知好歹的吼道:“你幹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滿臉的不耐煩:“難道我能用帕子將你殺死不成。”說着強行拉過他手臂,見他痛苦呻吟一下,這才溫柔點。
“沒本事就不要亂跑,免得到時候連性命沒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完又細心替他包紮傷口,見我這般侮辱他,正想開口反駁時,我又一使力把繡帕綁緊道:“沒本事還那麼不屑,不想死的就趕緊去看大夫。”完了我又補上一句:“指不定我的帕子上也有毒呢。”
“你……”那黑衣人氣得牙癢癢,卻又沒有扯下我的繡帕。
見他這樣生氣,我抑鬱的心情好了一半,將劍還給他後便同趙承軒頭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