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套出想要的答案,又和祝翠閒扯了幾句。
祝翠還在擔心,害怕銀杏生氣。恨不得照自己的嘴扇幾巴掌,就不知道挑好的說?
她本來瞞得好好的,誰都沒透露,第一次說就碰到李老師,真背時。
銀杏不想回大院,走到岔路口時,和祝翠拜拜,打算回家。
給許揚面子,再怎麼吵再怎麼鬧,也不能在大院,要是讓有心人利用,清清白白的也能編排出個把柄。
許揚在操場上觀看士兵的訓練程度,通訊員小張急衝衝的跑過來。報告說趙醫生找他有急事,讓他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立刻過去。
“這個老趙,想幹嘛?”許揚暗自嘀咕,又交代幾位營長几句,才向醫院出發。
瞭解老趙,無事不會喊他過去。既然讓他立刻過去,那就真有急事。
走路速度很快,十來分鐘,到了。
趙醫生趴在欄杆上翹首以盼,見他出現,急切的大聲喊,“老許,快點上來?”
許揚耳朵尖,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頭都懶得擡。這個二貨,生怕別人不認識他倆。
趙醫生見人不回,也不生氣,宰相肚裡能撐船,悠悠然回到辦公室,站在門後面等許揚。
許揚進門後,反手插上插銷。
趙醫生一個惡狼撲羊,抓起許揚閒着的左胳膊,使勁往上擼他的袖子。
許揚騰出右手,往前一推,把趙醫生死死的按在牆上,臉都變形了,說話都困難。
“停……”
可憐手還扯着許揚的袖子,彆扭極了,趕緊鬆開,但是許牆壁之間的縫隙太小,只能姿勢依舊。
孃的,老許手勁真tm大,難怪跟坐火箭似的往上升,這誰碰到他手上誰倒黴。
許揚,“老趙,你幹嘛?”
要不是倆人認識許久,他都懷疑老趙有短袖癖好。哪個正常男人會兩隻手扒其他男人的衣服,兩隻眼睛猥瑣的盯着,拼命的朝裡看,整個一……
“嗚嗚哇哇……”趙醫生一肚子的話,他委屈他無辜他臉疼,他要抗議。
許揚的手稍稍鬆點勁道。
趙醫生總算不用跟牆壁親密接觸,口水都快留出來了。
“老許,你不要怕。”剛纔老許反應激烈,肯定是害怕被曝光。
“我怕啥?”
“我認識權威,肯定能給你治好。”
“治好?你神經啦?”
“老許,莫罵人,脾氣暴躁更不利於身心健康,病情會持續惡化。”
“我得啥病了?”我自己都不曉得。
“皮膚病也不是啥重大疾病,再說我你還信不過?保密工作一流,絕不會對外人講。”
許揚拎着趙醫生的衣服,把他轉一百八十度,“我哪裡是皮膚病?”說不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趙醫生兩眼亮晶晶,“你同意我檢查?”
試探的伸出手,準備繼續扒袖子,不過這回是左胳膊。一會還有前胸後背,工程量巨大。
“你從哪聽來的謠言?”找到源頭,打上門去。
“什麼謠言?”趙醫生不高興,覺得被污衊,“你媳婦說的,還能有假,她污衊你做啥?”
“我媳婦?杏兒?”
“就是李老師。”
“她來過?”許揚神色大變,“什麼時候來的?”
“走了二十多分鐘,你沒碰到?”
許揚迅速收回剛纔要找到源頭打上家門的主意。
“她來找你都說了些什麼?仔細說給我聽聽。”
趙醫生弄不懂許揚唱哪出,不過照辦。實在是銀杏壓根沒說幾句話,他語速快,幾秒鐘轉達完畢。
完了,許揚急死了。
千囑咐萬囑咐,老趙還是漏了陷,關鍵是竟不自知,誤以爲他得皮膚病,火急火燎的把人喊來,耽誤他追上媳婦檢討的好時機。
“你的保密工作倒數一流。”
說完,一溜煙沒人影了。
趙醫生愣在在原地,又把銀杏的話在腦海中回憶一遍,直拍大腿。
孃的,被套話了。
老許,兄弟愧對你的所託。
許揚一路飛奔到岔路口,往做還是往右,思考幾秒鐘,選擇往右回家的路。
回大院要應付諸多嫂子,杏兒心情不好,肯定不願意陪笑臉。再加上她事事爲他考慮,不可能在單位分的房子裡跟他吵架。
以他猜測,她應該正傷心的走在路上。
甩開膀子繼續奔跑,反正平時越野長跑,還有負重,現在輕裝簡行,一會就能追上。
他猜得不錯,十來分鐘後,前面有熟悉的身影出現。
加快速度,小跑到銀杏旁邊,慢慢停下來。
扶住車把,小心翼翼的喊,“杏兒。”
銀杏像沒聽到一般,她的臉紅通通的,跟脖子上的紅圍巾遙相呼應。
“杏兒,我錯了。”
銀杏總算擡起頭,直視許揚,“錯哪了?”
許揚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面子不面子,只想着把媳婦哄好。
暗暗後悔,爲啥要找藉口,不就跪個搓衣板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打是親罵是愛,媳婦罰他,是愛得死心塌地。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騙人不對。”
算你識相,要是還想狡辯,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還有沒有其他事要交代的?”
許揚愣住,還有其他事?腦海高速運轉,沒其他虧心事啊。可聽媳婦的語氣,絕對是有事,媳婦說有,那就是有。
想不起來,“媳婦……”能不能提醒一下,給他開個頭,他續講,不,他回憶起細枝末節後再進行下一步,有錯誤承認錯誤,沒錯誤也要加勉。
“唐婷,胳膊……”
許揚以爲銀杏還在糾結唐婷挽着他胳膊的事,拉着銀杏到路邊上,“媳婦,咱往旁邊站站,事情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那樣說不清楚。”
“你說還是不說?”
“說說說,我馬上說。”許揚急吼吼的表態。
把唐婷和她哥的事又講了一遍,不像上次有意識的濃縮,這回是隻要能說的,務求詳細。
銀杏聽了半天,都不到重點。
“你的胳膊爲誰受的傷?”
“啊?”許揚愣住,“媳婦,就擦破點皮。”
“爲誰擦破的?”
“我當時推開的猴子。”
“猴子?”銀杏探究的看着許揚,“沒騙我?”
許揚立正站好,“絕不會再騙媳婦。”
銀杏暗忖,你的承諾值個鬼,以前不也說過,還不是照樣忽悠她。
“想好了晚上再說。”晚上跟你算總賬。
騎上自行車要離開。
許揚捉着車把,“媳婦,你還生氣不?”
“你說呢?”
許揚暗樂,只要媳婦跟他說話,他就有辦法哄好,最怕的就是她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