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櫻笑了。
“牛三虎,你啥時候這麼謙虛了?”
原來不是日天日地的龍傲天嗎?
“我本來就謙虛,我在有本事的人面前一直特謙虛,我原來對你不謙虛,那是不知道你本事!”牛三虎繞口令似的說完,起身找他兄弟去了。
徐櫻輕笑一聲,從書包裡掏出書要看,一個人影卻把她光線擋住了。
她一擡頭,看到李麗英站在她面前。
“徐櫻,我知道,牛三虎私底下拉人選你當副班長,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選,否則我就把這事兒告劉老師,說你違反選舉規則!”她一臉正義的說。
徐櫻:“……”
這人咋總在她準備看書的時候來煩人呢?
她慢慢合上書擡頭問:“咋,你要競選班長還是副班長?”
她說話聲音沒故意放低,在她身邊的同學們一下都聽見,擡頭就朝站在講臺邊緣的李麗英看過去,頓時就把她看了個大紅臉兒。
李麗英氣得眼睛都瞪起來,跺着腳質問她:“你胡說八道啥,我啥時候說過我要競選?”
“你不競選,先吃蘿蔔淡操心的管我幹啥?”徐櫻冷笑着反問。
李麗英臉更紅了,大聲說:“我纔不管你,我是告訴你,別沒自知之明,咱班的班委輪不到你個寡……來當!”
說完掉頭就想跑,可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覺得頭皮生疼,然後反應過來,她是讓徐櫻給抓住辮子動不了了!
“徐櫻,你幹啥?你放開我!”她大喊。
徐櫻當然放開了,然後繞到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問:“你剛剛想說啥?”
當然是想說“寡婦的閨女”。
這是剛來的時候牛三虎那幫人罵她的,讓她打了一次,收拾的服服帖帖,班裡早沒人提這茬兒了,就剩下個李麗英,三天兩頭總要嘴欠拿這事兒說話。
徐櫻一直都懶得計較,忙。
可今天她就是不高興,也沒道理讓招惹她的李麗英高興。
她不回答,她就朝前逼近一步,問:“說啊,你想說啥?”
“我,我啥也沒想說,徐櫻,你,你這麼欺負同學,你看誰選你當班長?!”
徐櫻笑了:“誰選誰不選我管不着,我現在就管的着你。李麗英,你又不競選,這麼急吼吼的跑過來告誡我,是想幫誰啊?”
“你,你管我!”李麗英被她嚇得往後退,眼睛亂飄,但再怎麼飄,都是往李愛民那個方向飄。
別說是徐櫻,連下面人都看見了,於是一個同學立馬就說:“哦,李麗英,你是要幫李愛民啊!”
那聲音怪腔怪調的,全班同學都聽出了點兒別的意思,更甭提被提到名字的兩個人,李麗英臉刷的紅了,之後又白了,李愛民則乾脆臉色鐵青,站起來就質問那人:“你胡說八道啥?我跟她一點兒關係沒有!”
“呦,着急啥呀?我可沒說你倆有關係呀!”
“對呀對呀,李愛民,全班人都有選舉自由權,人李麗英也有,人選你,有啥呀!”照舊是怪腔怪調。
李愛民氣得直接跳起來衝過去質問那人:“你啥意思,你意思是我讓她選我了?”
“這我哪兒知道?”那人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同學們也學着他的怪樣做無辜狀,然後哈哈大笑,直把李愛民笑的臉都漲紅了,衝上來就找徐櫻,質問她:“徐櫻,你幹嘛故意造謠污衊我?”
“我造謠了嗎?”
徐櫻雙手環胸,上上下下的打量李愛民,那眼神分明就是警告他,最好別找她麻煩,否則這一個月他乾的爛事兒,她可不介意在選舉前給他揭穿了。
可李愛民自信的很,居然反擡起下巴倨傲的說:“你就是造謠,你最善於造謠了,啥事兒都沒證據,就會用暗示的辦法,挑起同學們懷疑我!其實你就是害怕吧?據我所知,咱班裡除了牛三虎那幾個,連女娃都不支持你!”
“就是!”
李麗英這下覺得有靠了,從李愛民身後鑽出來贊同。
“是,我知道,咱班的女娃不支持我,也不支持牛三虎,她們支持你嘛!你最受女娃歡迎了。”徐櫻笑眯眯的說。
她這話說出來,女娃們頓時都臉通紅,李愛民也沒想到是這樣,臉又紅了,看看那些女娃,再看看班裡其他人隱晦的眼神,胸口氣得起伏不定,好不容易吼出一句:“徐櫻,你造謠!”
“呀,這是你第二次說我造謠了。那看來我說的不對啊,班裡的女娃們不會選你,李麗英也不準備選你,是我誤會你了,是不?”徐櫻輕輕拍了下手,裝的一臉天真無辜的問:“那爲啥你要私底下給女娃們買手絹啊?難道是出於同學的友愛?哎呀,要是這樣的話,我可真誤會你了!”
全班一片譁然。
所有人這回都沒反應過來,不少人面面相覷,都在跟身邊的人徵求個確定的眼神。
然後大夥兒的目光就落在那羣女娃身上。
可女娃們的臉色也不好,她們早在徐櫻說出來的那一刻就互相看過對方,這才知道,李愛民是真的給每個人都送了張手絹。
只是送的時間不一樣,送的還挺隱蔽,她們就以爲只是給自己送的!
女娃們的臉接二連三的都紅了。
班裡人也全看出來了,看着那羣女娃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太好。
本來全班人就有支持牛三虎的,也有支持李愛民的,還有些中立,想着看誰演講更對大家夥兒好,就選誰,現在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不太喜歡李愛民了。
本來嘛,大夥兒選他,是覺得他形象好,學習好,會打籃球,各方面表現很優秀,是同學們學習的對象。
現在學習對象出現人品問題,他們當然就不願意選了!
李愛民當然也沒料到這個場景,看看底下同學的表情,人就有點兒慌,不禁說:“你,你別亂造謠,我給她們手絹,是,是因爲,因爲之前,之前那次勞動,對她們不好,想改。何況我都是私下裡給,也沒壞她們名聲……”
越說,他氣息越弱,因爲無論怎麼說,好像都沒法徹底給自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