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裡,天氣炎熱所以剛出鍋的小米粥肯定喝不下去,放在石桌上正好涼涼。
“現在沒時間讓他六神無主,必須讓他想清楚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丁爸嚴肅地說道。
“千萬別慌中出錯。”丁媽擔心地說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唉……瞧這小子辦的事情?”丁爸微微搖頭地說道,“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感慨萬千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凡是往好裡想,也許這樣更好,及時讓他懸崖落馬呢!”丁媽看着他積極樂觀地說道。
“希望吧!”丁爸拿起饅頭,抄起筷子道,“我在家的時候少,你密切注意着那邊的情況些。”
“嗯!”丁媽點點頭道。
“吃飯!”丁爸低頭看着石桌上的飯菜道。
夏日裡丁媽做的都是涼菜,就兩個人也沒法做的那麼多,涼拌粉皮黃瓜,自己發的綠豆芽涼調一下,吃着非常的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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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建業的監督下蔣衛生熬了粥,餾好了饅頭,拍根黃瓜就是他們的晚餐。
“蔣衛生,你是不是先去衝一下。”趙建業看着渾身是汗,又是土的,觀感是在不好。
“不了,一會兒吃飯又是一身的汗。”蔣衛生坐在了石凳上抄起筷子說道。
趙建業如見鬼似的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充滿了疑問。
“怎麼很稀奇,這麼看着我?”蔣衛生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道,“以爲我會做傻事?”堅定搖搖頭道,“不,我纔不會傻的去死,我倒要看看這社會到底怎麼了?”
趙建業聞言鬆了口氣,捏了捏自己的褲腿道,“這次不成,也許下一回就成了。”
“你也說也許了?你認爲還有可能嗎?”蔣衛生聲音毫無波瀾地冷冰冰地說道。
“雖然這一次政審還是嚴格,但起碼大學重開了。”趙建業鼓勵地看着他道,“這不就是希望嗎?”
“哼……”蔣衛生看着他譏誚地說道,“我們要等到猴年馬月啊!別忘了高考是有年齡限制的,我們七老八十也能上考場嗎?”
這話題沒法談了,趙建業被他給懟的啞口無言的,“呃……”他乾脆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吃飯。”眼底盡是擔心地看着他,現在的他仇恨一切,不相信一切了。
輕嘆了口氣,咬着饅頭,那件事要怎麼跟他說,趙建業雙手捧起了碗。
“小心。”蔣衛生提醒他道。
然而還是說的太慢了,趙建業一口粥含在嘴裡,不捨得吐,手使勁兒的在嘴邊忽扇着。
好不容易趙建業纔將粥給嚥了下去,感覺這舌頭都被燙熟了似的,麻木了。
“你心裡有事?”蔣衛生黑幽幽地雙眸審視着他道。
“沒事!”趙建業大着舌頭說道,伸着舌頭,小手不停的扇着。
“沒事?吃飯心不在焉的,都給燙成這樣了。”蔣衛生上下打量着他道,“不說算了。”隨即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話落低下頭開始吃飯。
趙建業見警報解除,長吁一口氣,放下手吃飯可真困難,舌頭本來火辣辣的燙,加上再喝熱粥的話,更慘了。
蔣衛生放下碗筷,“我吃飽了。”站起來道,“我去沖澡了,這碗筷你洗了。”
“嗯嗯!”趙建業忙不迭地點頭道。
蔣衛生端着曬好的水,去了後院沖涼。
然後又將衣服洗了一下,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乾淨清爽的走了過來。又從屋裡拿出大蒲扇坐在石凳上搖啊搖的。
趙建業的舌頭被燙了,最後只好等粥放涼了,才唏哩呼嚕吃了飯。
刷洗好碗筷,沒有急着去沖涼,反而坐在蔣衛生的對面,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蔣衛生見狀看着他直接說道。
“我說的事可能對你不是什麼好消息?”趙建業擔心地看着他說道。
蔣衛生聞言手中的蒲扇停頓了一下看着他說道,“現在還能有什麼消息打擊到我!說吧!”
趙建業看着他一臉擔心地開口道,“你要有心裡準備?”
“你羅裡吧嗦的幹什麼快說!”蔣衛生不耐煩地催促道。
趙建業攥了攥拳頭,看着他說道,“你的那個結婚怎麼辦?”
蔣衛生聞言如遭雷劈似的僵在當場,手裡的蒲扇啪嗒一下落地。
“你心裡有什麼想法沒有?”趙建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詢問道。
“我……我……”蔣衛生哆嗦着嘴脣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現在是腦中一片空白,哪有什麼想法?
“別緊張,冷靜點兒,想清楚了再說。”趙建業撿起地上的蒲扇,爲他忽閃忽閃的打着扇子。
陣陣風讓蔣衛生冷靜了下來,失焦的瞳孔漸漸的有了焦距,看着他道,“我該怎麼辦?”
“你問我?”趙建業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道,“我怎麼知道,你得好好想想?”撓撓頭道,“這麼說吧!你想結婚嗎?”
“當然不想了。”蔣衛生立馬說道。
“那不就得了,你不想結婚就去找他們說好了,反正你也無法上大學。你也不能拿出去炫耀了,還有什麼留戀的。”趙建業越說蔣衛生的臉越黑。
什麼意思?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是人家顯擺的工具嗎?垮着肩膀,可不自己在人家眼裡連個屁都不是,悲涼蔓延全身。
“我……我……怕他們不答應。”蔣衛生慌張的手足無措地說道。
“你還真當自己香餑餑了,人家巴着你不放啊!”趙建業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看人家來上趕着催你結婚了嗎?”
“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蔣衛生不確定地說道。
“嗯……”趙建業想了想道,“你去問問不就好了。”這具體的我哪兒知道啊!當然這話不能明說。
被趙建業這麼一說,蔣衛生也沒心情考慮高考的事情了。
先解決眼前結婚的事情吧!蔣衛生現在真是痛恨自己鬼迷心竅了,怎麼就答應這荒謬的條件了。
“好了,你多想想見了人家怎麼說?”趙建業將大蒲扇遞給他道,“我去後面沖涼。”
衝完澡後,趙建業將自己的鋪蓋卷卷了下,抱着回到了原來的房間。
盤膝坐在炕上的蔣衛生詫異地看着他,“你這是打算二十四小時盯梢了,都告訴你了,我不會做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