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聞言微微愣住,看着身穿軍裝的景博達他們,很明顯這軍裝很正規,不像他們是自己找人染的,土黃色,不像人家一樣正宗的橄欖綠,這是自己人?一時間鬧不清楚?
景博達伸出手指勾勾道,“把她交給我們。”
五個人回過神來,頓時不樂意道,“憑什麼啊?她是我們抓到的。”
“怎麼辦?可我想要把她帶走。”景博達看着他們無辜地眨眨眼道,說着快如閃電的出手,將應新新給拉了過來,交給了紅纓,擋在了她們兩個面前。
“小子,看清楚了。”他指指自己的胳膊上的紅袖套道,“我們可是他老人家的戰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從我們手裡搶人。”
“他胳膊上沒有紅袖套,他們跟咱不是一路人,給我上!”幾個人衝上去想要重新奪回應新新。
被景博達三下五除二,噼裡啪啦的給削了一頓。
五個人揉揉自己被打的胳膊,被景博達的氣勢給嚇得叫囂道,“臭小子,你敢他老人家的戰士。”
“對!他老人家讓我吃了豹子膽的。”景博達老神在在地站在他們面前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就敢打你們,怎麼地?”
“你這個狗崽子。”他們指着景博達罵道。
“你們誰罵我狗崽子。”景博達上前一步,嚇的他們不自居地後退一步,手臂現在還疼呢!揉揉被他打的地方,真特麼的疼!
“我告訴你們老子是大院裡出來的,你們查查去,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查老子的戶口去。”景博達每上前一步,他們就倒退一步,“敢把我怎麼樣?”
打又打不過,人家比他們還根正苗紅,好漢不吃眼前虧,衝着景博達叫囂道,“有種你別走,給我們等着。”腳底抹油溜了。
“又是這一句。”景博達嘟囔了一句,扭過頭來看着她們倆道,“好了,沒事了。”
“謝謝大哥哥、大姐姐。”應新新乖巧地說道,“我得去找哥哥了。”
“應新新你等等。”景博達攔着她的去路道,“你哥哥是不是叫應新華。”
“你怎麼知道?”應新新驚訝地看着他們倆道,“你認識我哥哥,你知道他在哪兒?”上前抓着景博達的胳膊道,“快帶我去找他。”
“你爸是不是叫應太行。”景博達犀利地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道。
應新新立馬鬆開了景博達的胳膊,警惕地看着他們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看來是找對人了。”景博達看着紅纓臉上溢滿了笑意說道。
這笑容在應新新的眼裡猶如惡魔一般。嚇得她是拔腿就跑。
可是又冷又餓的她,怎麼可能跑得過景博達和紅纓呢!三兩步就追上了她,一前一後的攔住了她的去路,應新新兇狠地目光瞪着他們倆,彷彿隨時要撕碎他們似的。
那眼睛真是如狼一般兇狠,紅纓笑了笑道,“這是虎父無犬女。”微微彎腰道,“應新新別怕,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應新新瞪着他們身上的軍綠大衣,彷彿在嘲笑一般。
“你不驚訝我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紅纓雙手揣在袖籠裡如拉家常似的說道。
“他們剛纔叫我的名字了。”應新新背抵着牆,戒備地看着他們道。
“還真聰明。”紅纓溫柔地說道,臉上掛着溫暖的笑容又道,“我們還知道你爸爸的名字。”
“你們大院裡出來的。”應新新眼底的戒備加深了一層。
言外之意,知道了並不奇怪。
來自與大院的惡意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一夕之間溫暖的家支離破碎,昔日的小夥伴們扔着石頭,爛菜葉子罵他們狗崽子……
“警惕性還真是高耶!”景博達爲難地倔強的她道。
不過話說回來,警惕性高是好事,要不然還不被人家給欺負死。
只是怎樣才能打破她的戒心呢!
紅纓看着小姑娘眼神中滿是恨意,就知道弄巧成拙了,解釋道,“應新新,還記得每幾個月收到的包裹嗎?有鹹菜、風乾魚、海鮮醬、辣椒醬、炸小酥魚……”
應新新眼神柔和了下來,那麼多好吃的,吧嗒着嘴,口水差點兒流出來,忽然又警惕地看着她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們是誰?”
“因爲我們收到你爸爸寄來的包裹啊!有午餐肉、麥乳精、奶粉……”紅纓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紅纓見她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眼神也軟化了下來,再接再厲的說道,“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想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我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你怎麼在這裡,還這麼狼狽,你爸爸不是在出事前把你們安排好了。”
應新新終於卸下心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訴道,“姐姐,唐叔叔背叛了爸爸,要把我們交給他們,我和哥哥逃了出來。”
“你哥哥呢?”景博達問道。
“哥哥去找吃的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所以我就出來找哥哥,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應新新擡起手臂粗魯的擦着越來越多的眼淚。
“別哭,別哭,我們帶着你找哥哥去。”紅纓趕緊說道。
“你哥哥平時去哪裡?”景博達邊走邊問道。
“我哥哥一般在城東附近討飯,那邊工人多,家境少好一些。”應新新仔細想了想道。
“那我們就去城東。”景博達隨即就道。
三人朝城東走去,紅纓看着她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紅纓,他叫景博達。”
“紅姐姐好,景哥哥好。”應新新乖巧地說道。
三人邊走邊說,景博達和紅纓也知道了應家兄妹這半年來的遭遇。
逃出來後,就在街上流浪,兄妹倆年紀不大,城裡亂哄哄的,工廠停工,就是打零工都不成。
前幾個月免費飯食的時候,既沒有綠軍裝也沒有串聯證,連進國營飯店混上一頓都不可能,加上他們家庭出身,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向前湊。
只好四處討飯,養活自己。
景博達他們本身就離城東近,所以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找遍了工人家屬區,也沒見到應新華。
應新新餓的都走不動了,硬撐着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