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點兒着急,外面那麼亂。”丁國良看着他們擔心地說道。
“亂又如何?怎麼你認爲他們還能掌控大局嗎?看看現在的局面,失去了後臺,還能蹦躂多久。得民心者得天下,讓他們給弄的烏煙瘴氣的。”景海林黑着臉不客氣地說道,“要相信你姐夫。”
丁海杏黑眸輕晃看向景海林,這敏銳的洞察力夠可以的。
“好了,不跟你們聊了,我們該回家睡覺了。”丁海杏拍了下腿站起來,看向二樓道,“孩子們咱們該走了。”
“哦!這就下來。”滄溟在二樓說道,忙活着收拾書桌上的書本,然後蹬蹬都跑了下來。
“這就走了。”隨後下來的洪雪荔看着他們說道。
“天快黑了,該睡覺了。”丁海杏看着他們道,“那我們走了。”
“我們也回家。”丁國良拉着雲露露起身道。
“我送你們。”景海林看着他們說道。
景海林夫妻倆將他們都送了出去,才和洪雪荔轉身回了房間。
“你真的不擔心他。”洪雪荔看着他直接地問道。
“怎麼會不擔心,政治鬥爭,尤其是上層鬥爭,從來都是冷血無情,且血淋淋的。”景海林看向她道,“可是我能當着弟妹與國良的面這麼說嗎?當然是往好的方面想了。”
“唉……”洪雪荔輕嘆一聲道,“你不是說他們不得人心嗎?”
“困獸猶鬥,魚死網破,那也是會傷人的。”景海林看着她微微搖頭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希望他沒事吧!”洪雪荔寬慰他道,“要相信他的武力值,絕對有自保的能力。”
“你呀!是不是演義看多了。”景海林微微搖頭道,“單兵作戰能力再強,也不如手中的權利大。”擺擺手道,“不說了,我去書房了。”
“這我哪兒不知道啊!武夫一怒,血濺三尺;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洪雪荔看着他道,“我這不是讓你別擔心嗎?”推着他道,“走走,加班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投入工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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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景家,丁海杏慢慢的溜達向家裡走去。
途徑空曠的地方,“媽,爸會沒事的吧!”北溟憂心忡忡地問道,孩子們雖然人在二樓,可是心卻一樓,支棱着耳朵聽的分明。
“沒事!別胡思亂想。”丁海杏拍着他的肩頭說道。
“媽明兒咱吃什麼?”丁啓航嘴饞地說道,“已經快吃了一年的素了,就連過年也沒吃肉。”
“還沒到一年呢?”國瑛辯駁道。
“怎麼沒有?春節前開始,過了春節不就是一年了。”丁啓航立馬說道。
丁海杏想了想道,“過完元旦吧!今年的事情太多一樁接一樁的。”
丁啓航聞言鬆了口氣,想笑卻不敢笑,怕媽媽數落他。
“姐不是最討厭形式主義了。”丁國良在這個事情上頗有些驚訝地說道。
“這可不是形式主義,而是真心實意。”丁海杏神色嚴肅地看着他們道。
“連祭祖這些都被破了。”丁國良小聲地又道。
“你覺得破了,人們用另一種方式祭奠而已。”丁海杏停下腳步看着他們說道,“有些事情是破不了,流淌在血液中的文化,刻在骨子裡的傳統。”
“姐,說的對。”雲露露看着丁海杏點頭道,“不過在外面我們小聲點兒,隔牆有耳。”
“沒關係,這四周沒人。”丁海杏早就查過了,不然哪兒敢在外面亂說話。
“我們家才真的是,隔牆有耳,一點兒都不隔音。”小九兒扁着嘴,嘀咕道。
“走回家。”丁海杏看着小九兒邊走邊說道,“你這怨氣好深啊!”
“嘿嘿……”小九兒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不是埋怨房子小,我和大哥、二哥住一起,熱鬧。就是這邊放個屁,媽您那屋裡都聽的見。”
“你小子舉什麼例子不好,不嫌臭啊!”滄溟攬着他的肩頭笑道。
“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放。”小九兒嘿嘿一笑道。
“姐,我們往這邊走了。”丁國良拉着兒子的手說道。
“走吧!”丁海杏停下腳步,看着他們一家三口消失在夜色中,纔看向孩子們道,“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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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回來的滄溟打開收音機,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激動地朝廚房喊去道,“媽,快聽新聞和報紙摘要。”急匆匆地跑進去道,“媽,他們完蛋了。”高興地將丁海杏給抱起來道,“我爸是不是能回來了。”
“別激動,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丁海杏拍着他的肩膀道,這小子現在比她長的高,別看人精瘦,力量可不容小覷。
“媽,聽見了嗎?”北溟他們也激動地跑進來道。
狹小的廚房,跟本裝不下這麼多人。
“出去,出去,我們出去說話。”丁海杏看着他們說道,“我聽見了,收音機那麼大的聲音,我還聽不見啊!”
外面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們紛紛走上街,勝利的腰鼓打起來,秧歌舞扭起來,彷彿要把這十年的憋屈都宣泄出來。
服務社裡的螃蟹都被賣空了,大家都要三公一母。
丁海杏在景家整了一桌螃蟹宴。
“今天無論如何我們要喝一杯,慶祝一下。”景海林坐在主位上說道。
“我去拿酒。”洪雪荔春風滿面的去了客廳的書櫃裡,拿了一瓶黃酒過來,擰開蓋子道,“我給你們倒。”說着看向他們道,“你們誰喝?”
“我來一杯。”景海林指指自己身前的二兩的酒杯道。
“行!”洪雪荔乾脆地給他滿上,又爲丁國良、雲露露,丁海杏分別滿上。
丁海杏手指叩三下桌面,表示謝意。
“媽,我們也想來點兒。”北溟笑嘻嘻地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丁海杏不同意道。
“媽,今兒的日子特殊,我們就喝一點兒,就一小盅。”滄溟也手指比劃着說道。
“弟妹,意義特殊,就讓孩子們來點兒。”洪雪荔看向丁海杏,替孩子們說情道,“而且螃蟹就要配黃酒的,這樣才相得益彰。黃酒小孩子喝沒問題的。”
“就一小杯。”丁海杏無奈地看着孩子們道。
滄溟眼見着洪雪荔要爲他們倒酒,立馬站起來道,“我們自己來。”接過了洪雪荔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