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進來,“怎麼這麼說?”
沫沫喊着洗手的小舅舅,“小舅舅,你看看誰來了。”
沈哲換鞋的手頓住了,聽到腳步聲擡起頭,帶着眼鏡的男人,雖然頭髮白了一半,可外面一點都沒變。
沈哲喊着,“小叔叔。”
苗念笑着,“阿哲啊!你小子長這麼大了。”
沈哲恩了一聲,“小叔叔,能見到你太好了,爺爺秋天來。”
苗念皺了眉頭,“秋天我是見不到了,不過過年能回來,爸冬天還能來嗎?”
苗念也想念自己的父親,可他有職責所在。
沈哲笑着,“爺爺回來就不走了,國外交給了爸爸,爺爺回來是要歸故土的,一定能見到。”
苗念笑着,“那太好了。”
沈哲有很多的話要跟小叔叔說,苗念是冷情一些,可對家裡人還是惦記的,這麼多年沒看到父親,沒看到哥哥,他也是想念的。
沈哲只說了好的,並未說不好的,其實沈家雖然很早就在國外發展了,可到底是外族人,沈哲知道未來的發展,可每個時期面對的困難,都需要自己去解決的。
沈家以前是在國內,每次延續保存家族並沒有太大的困難,可到了國外才知道,什麼是難題,各種的官司打不停,各種的圍堵。
現在好了,沈家終於熬了過來,他們就是勝利的,日後的生活會更好。
苗唸的生活就單一多了,每天不是在實驗,就是在思考問題,生活三點一線,研究所,食堂,寢室!
苗念幾句話就交代完了二十多年的生活,沈哲的表情有些微妙!
沫沫端着餃子出來,心裡忍不住偷笑,沈哲最想聽的是雲建媽媽的事情,可惜,小舅舅是不會講的,小舅媽是小舅舅最珍貴的記憶,他只會珍藏給自己,每天回憶在自己的夢裡。
沫沫的餃子都上桌了,雲建才帶着孩子們回來,孩子們很高興,今天的人好多,動物園來了信動物呢!
安安脖子上帶着相機,“媽媽,我照到了新的動物,等洗出來給你看。”
沫沫拿過相機,“好,但是我要批評你,相機爲什麼要帶到脖子上?媽媽有沒有說過,現在的搶劫的也不少,這麼明晃晃的帶着,萬一着了搶劫的怎麼辦?”
安安低下頭,“媽媽,我錯了。”
雲建解釋着,“安安是在大院才帶上的,不是在外面,姐,安安記得你說過的話呢!”
沫沫低下頭,看着安安,“爲什麼要在大院帶相機?”
安安紅着眼睛,“媽媽,我不對,我不該帶在脖子上。”
沫沫拉過掉眼淚的安安,這孩子從小就與衆不同,所以對安安的關注比對松仁要多,安安後來跟着向旭東,什麼好的都給安安,安安擺弄着古董,發現能夠吸引小朋友的目光,讓他們關注自己。
相機,這個年代沒人給小孩子玩的,這是奢侈品,現在向旭東死了,安安在大院裡,他呆在姐姐家裡,沒有每天拿回古董吸引孩子們的目光,所以今天才回想着帶着相機回來。
沫沫皺了眉頭,安安懂的再多,也是個孩子,他想吸引小朋友交朋友。
雲建不說話了,他沒生養過孩子,一直跟在沫沫身邊,雖然已經成年了,學會了很多的道理,可對教養孩子,他還是不懂的。
雲建不出聲了,雲平皺着眉頭,苗念站起身,“沫沫,先不說安安了,餃子都上桌子,一會涼了,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沫沫拉着安安的手,“好,先吃飯。”
沈哲來了,餃子有些不夠吃,沫沫挺自責的,吃的少一些,安安這小子心裡有了事,吃的更少了。
沈哲開車來的,邀請苗念回沈家的宅子,苗念看着沫沫要和安安談話,帶着雲建和雲平跟着沈哲走了。
松仁幫着沫沫收拾好了碗筷,安安正自己坐在沙發上,低着頭一動不動的。
沫沫收拾好屋子,才坐在安安的身邊,“安安,媽媽知道你想交朋友對嗎?”
安安揹着小手,他想交朋友,以前哥哥在家,哥哥上學了,他有向爺爺,他不覺得孤單,可現在他孤單了,姑姑家的弟弟懂的好少,玩不到一起去,他想交到好朋友。
安安吸着鼻子,“恩。”
沫沫摸着小兒子的頭,這孩子懂得多,有時會像個小狐狸,可他依舊是個小孩子,沫沫誘導着:“你想想,你用這個方法吸引的朋友,你能找到真心的朋友嗎?你能分辨出那些朋友是真心的嗎?”
安安擡起頭搖了搖頭,“不能。”
沫沫繼續道:“媽媽知道你懂,你擁有的,很多小朋友是沒有的,你展現的越多,小朋友會認爲你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們不敢去靠近你。”
安安想了想,他顯擺東西,也是希望吸引小朋友的目光,小朋友是羨慕的,可羨慕過後,躲得他遠遠的。
沫沫繼續道:“所以交朋友要去交流,主動的去交流,用真心去交朋友,不是用錢和零食,或是很貴重的東西,媽媽告訴你們,這樣的朋友都是真心的,松仁媽媽不止是跟弟弟說,你也要聽。”
松仁,“媽媽,我知道,你說的是酒肉朋友,這些人不值得交的,我聽景逸哥說過的,說這些人都是,你有錢有勢的時候巴結你,等你一無所有的了,他們理都不理你,我們現在還小,所以有的朋友,看上的不是我們自己,是爸爸媽媽。”
沫沫挑眉,“真的是景逸說的?”
松仁點頭,“是啊,景逸哥懂的不少呢!他教的朋友都是哥們,能穿一條褲子的。”
安安眨了眨眼睛,“我怎麼沒聽過?”
松仁捂住了嘴,露餡了,他跟着景逸哥去看打架來着。
松仁站起身,“那個,媽媽你說的我都懂,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一會寫作業了。”
沫沫眯着眼睛,“松仁,你答應過媽媽什麼?”
松仁耷拉着頭,“我錯了,我不該跟着景逸哥去看打架,媽媽,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