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與劉主任回到林家鋪子的時候,天已大亮。
刺驢、金牙狗、吳靜、林雨、阿青等人依然坐在天井裡,苦苦地等待田浩副部長的消息。
見賀森與劉主任一前一後進了門,衆人都圍了上來。
衝在最前面的是刺驢。
“劉兄!”刺驢朝劉主任笑道:“你們打聽到田浩副部長的消息了嗎?”
劉主任面上毫無表情,故意長嘆一聲,道:“我跟小賀從鎮東走到鎮西,就是沒發現田副部長的影子。”
賀森嫌劉主任說得過於簡單,趕忙接口道:“剛纔,劉主任在山路上走的時候,差點把腳脖子扭了,我勸劉主任休息一會兒,劉主任卻說,不找到田副部長不死心,哎,可惜我們找遍了好幾座山頭,就是看不到田副部長的影子!”
衆人一聽,把目光集聚在劉主任的身上。
劉主任聽了賀森的吹捧,趕忙笑道:“哪裡哪裡,賀森是在吹捧我了,我只不過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知道你們大家跟我一樣着急,關注田副部長的安危,我代田副部長謝謝大家了。我相信,有大家這樣的團結一心的協作,我們的宣講工作一定會取得圓滿的成功!謝謝大家了,我代田浩同志謝謝大家了。”
衆人一聽,眼裡閃現詫異之色來,道:“劉主任,現在您是咱們宣講團的最高領導者,你就決定吧,我們該怎麼辦?”
劉主任似乎是早已想好了對答之語,正色道:“我個人是這樣認爲的,咱們明天就到林家鎮進行宣講,反正林家鎮也是個偏僻小鎮,宣講效果好與不好都不重要,只要我們來過了,只要我們面對林家鎮的村民們宣講過了,只要我們走了過場了,我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了,目前,我們最重要的任務,當然是尋找田浩部長。”
聽着劉主任的話,大家覺得非常有道理,紛紛點頭稱是。
而劉主任心裡卻是這樣的:田浩最好是掉到深谷裡被野豬野狗吃了,這樣也讓老子能夠解恨。從目前情況來看,林家鎮的鎮長林鎮江正帶着人四處尋找田浩的下落,可惜並找到,這對於我劉炎來講,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田浩失蹤的消息拖得越長,那麼,田浩遇到的危險係數越大,也就是說,田浩死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必須把這個消息封鎖,不能讓市裡知道田浩失蹤的消息!
劉主任繼續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田浩部長已經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回來,這對於我們宣講團來講,是個大大的醜聞,所以,我們大家必須保守這個秘密,不能把消息透露到市裡去。我說的,大家明白嗎?”
衆人紛紛點頭。
刺驢煞有介事地道:“劉哥,你說得對極了,這畢竟是我們宣講團內部的事,如果把這件事讓吳市長知道了,那麼,對於我們大家都是不利的。”
劉主任心道,這個刺驢,腦子轉得倒是不慢!遂笑道:“嗯,說得好!我是這麼考慮的,如果到四十八小時之後,也就是到明天早上這個時間,我們依然沒有田浩同志的下落,那麼,我們就必須把這件事上報市裡了,不然的話,這個責任我們誰都承擔不起!”心道,嘿嘿,林家鎮山高路遠,山中多虎豹狼蟲,如果你田浩到明天這個時候還不回來,如果林鎮江他們到明天這個時候還找不到你田浩,那麼,你田浩必死,然後我再上報市裡,讓市裡來處理這件事,到時候,我劉炎既能及時上報情況,又能組織宣講活動繼續進行,沒有了任何的責任,同時可以擔任宣講團的團長,等這次宣講活動一結束,我劉炎便可升官了,哈哈哈……
此時,林家鋪子的林老闆過來了,這個平日裡一直沉默寡言的老頭,恭恭敬敬地朝劉主任道:“領導們,早點已經備好了,請用吧。”
劉主任一聽,眼睛一亮,朝衆人道:“好,我們再在就去用早點。”
跟着劉主任,衆人進了林家鋪子二樓的餐廳。隔着餐廳後面的窗戶,大家看到了店外那片波光漣灩的湖水,湖水裡鋪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朝陽很溫暖地升了起來。
早點很豐富,都是林家鎮的特色早點,有的早點用荷裡包起了大饅頭,饅頭裡散發出濃濃的荷香,有的早點用蜂蜜泡起了鹼菜,吃起來下入心脾,一夜未眠的宣講團成員們吃介不亦樂乎。
半個小時之後,劉主任慢慢騰騰地站起身來,拍了拍高挺的大肚子,拿起了電話,拔通了林鎮江鎮長的電話。
“林鎮長,你們現在在哪裡?”劉主任對着電話,很是焦急地道。
“哦,是劉主任啊,我們現在正在北山溝裡,從昨天到現在,我們已經找了整整一天了,弟兄都是一天沒閤眼,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把田浩副部長找到,如果找不到田浩副部長,那麼,我們無法向市裡交待,我這個鎮長的烏紗帽估計也保不住了。”電話那頭,林鎮長似乎很是着急。
田浩對林鎮江道:“我跟你商量一下行不行,現在,宣講任務非常繁重,我們必須讓林家鎮的村民們都看看我們的救人英雄,聽聽我們救人英雄的聲音,所以呢,你現在回來一趟,帶領我們去鎮裡繼續宣講,而你讓其他的兄弟們,繼續尋找田副部長的下落,你看看,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林鎮江笑道:“嗯,劉主任您說得在理兒,我現在就回去!”
待劉主任掛了電話,衆人笑道:“劉主任,您老人家真是太有組織能力了,我們覺得您的安排非常之合理!”
劉主任笑了,搖搖頭道:“慚愧啊慚愧,我跟你們一樣,都想把咱們的工作做好,做到位,同時,更讓我牽掛的是,咱們的田浩同志一日未歸,我放心不下啊!”
說着,劉主任的眼睛裡,似乎有點點淚光在閃動。
衆人一看,劉主任同志似乎是動了真情,尤其是林雨和吳靜兩個女人,最看不得別人流淚,尤其是見不得男人落淚,現在,劉主任的眼睛被淚水所圍,她們的心裡也不好受起來。放在往常,她們見到男人落淚就心生鄙視,現在,她們覺得劉主任是個真性情的人,劉主任是爲田浩副部長的失蹤而動情。由此可見,劉主任與田副部長之間的感情有多深!而這樣的感情,是人世間最爲寶貴的真情!
嘿嘿,劉主任的幾滴眼淚,賺取了兩位美女的多愁善感之情!
女人,真是太好騙了哦!
賀森與刺驢、金牙狗這三個救人英雄,見劉主任把林雨和吳靜都感染了,都在心中齊聲怒罵:劉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太監呢?如果林雨和吳靜知道你是個大大的太監,那麼,你還會僞裝嗎?靠,劉炎,你就儘管繼續忽悠這兩位純潔可愛的美女吧!
不大一會兒,林鎮江一臉風塵地跑進了林家鋪子。
大家看到,林鎮江的臉上,淌着汗水,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劉主任假惺惺地道:“林鎮長,你辛苦了,快跟我說說,尋找田浩副部長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
林鎮江搖着頭,嘆着氣,道:“哎,劉主任,別提了,田副部長跟那空氣似的,好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我們從昨天這個時候到現在,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幾乎找遍了林家鎮前後所有的犄角旮旯,就是沒有找到田副部長!”
劉主任一臉沉重,道:“你們是怎麼尋找田部長的?”
林鎮江嚥了一口唾沫,道:“說來話長啊,我們組織全鎮所有的年輕人,兵分八路,分別到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這八個方向尋找田浩副部長,可是呢,我們我們一直找到昨晚十二點多,一直沒有看到田副部長的影子。”
“後來呢?”衆人齊聲問道。
林鎮江鎮長再次嚥了一大口口水,道:“後來,我們改變了尋找策略,我們專門回這林家鋪子來,向林老闆打聽了一個事兒!”
劉主任道:“什麼事?”
賀森等人也是心一提。
林鎮江道:“我們查了查,田浩副部長失蹤前,在林家鋪子吃的最後一頓飯,是豬肉大蔥。”
“你問這個事兒,跟尋找田副部長有關係嗎?”賀森問。
“當然有關係了!”林鎮長道:“田副部長不是已經失蹤了一天了嗎?那麼,在這一天之內,田副部長難道就不會上廁所嗎?”
衆人一聽,心思來了。
林鎮江繼續道:“我們在沿途,發現了好幾掊人類的大便,我們便請來了醫生,驗證了這些大便,再對比一下田副部長吃下去的食物,我們就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衆人一聽,這個辦法還真是有些道理,不過,這也太難了吧?
賀森與刺驢、金牙狗心中暗暗得意,林鎮長啊林鎮長,你真是心計多多啊,可惜,我們的田浩副部長已經歸天了,他的大便你是尋找不到了!當然,也有可能尋找野獸的大便,裡面可有有田副部長的體內物質,哈哈哈……
由於費先生臨死之前把太監黨的一些情況告訴了賀森,因此,賀森對這個風塵僕僕的林鎮長格外地關注。這個林鎮長,身形彪悍,虎目獠牙,一臉兇色,哪裡像是個太監模樣的人呢?不僅不像是個太監,而且像是一個性欲強盛的青年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他與太監聯繫起來!
劉主任緊緊握住林鎮長的手,不無激動地道:“林鎮長,你們辛苦了,我代表救人英雄事蹟宣講團的所有同志,感謝你們!”
林鎮江愁容滿面,道:“劉主任,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在這個方圓數百里的林家鎮,田浩副部長並沒有什麼親人,也沒有什麼親戚和朋友,從這一點來看,田浩副部長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嚴重,嚴重到……”
劉主任一聽,趕忙向林鎮長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林鎮長,大家都在共同擔心着田副部長的安危,那些喪氣的話,你就不要說出來了罷?”
其實,林鎮長接下來所說的話,無非是“嚴重到生命受到威脅”,但劉主任慌忙阻止了。就憑這一點,劉主任在大家的面前再次證明了他是如何關注田浩副部長!
賀森扭過頭,看着刺驢與金牙狗倆人,倆人都想捂着嘴偷偷地樂。賀森暗暗思忖,這個劉主任,成了太監之後,比以前更加的深不可測了。林雨與吳靜自然不明白,可他瞞不過三個救人英雄啊!因爲三個救人英雄知道他是個太監,而美女們不僅不知道,還把他看作一個有情有義的大男人呢!
林鎮長道:“既然劉主任您已經決定了,一邊繼續尋找田副部長,一邊開展宣講,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我剛纔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了,村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劉主任一拍林鎮長肩膀,讚道:“幹得漂亮,我們現在就出發!”
於是,林鎮長在前,宣講團成員在後,跟着林鎮長出了林家鋪子,沿着貫穿林家鎮的那一條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路,一直向東而來。
跟在林鎮長身後的賀森,一直都在細心留意着林鎮長的走路姿勢。
賀森發現,林鎮長雖然行走時步伐如飛,但他的兩條腿左右叉開的角度卻是非常的小,再看林雨與吳靜這兩個美女,她們在行走時,兩條美腿叉開的角度同樣是保持着很小,而刺驢與金牙狗這兩個大男人,走路則是大大咧咧,沒有規則,想跳就跳,想蹦就蹦,不成樣子。與金牙狗並肩而行的劉主任,他的兩條腿同樣是緊緊地挨着,不敢叉開太大的角度!
賀森由此可以判定:費先生說得沒錯,這個林鎮長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太監!
想到這裡,賀森笑道:“林鎮長,啥時候我到你家裡去吧,看看你家是什麼樣子,行嗎?”
衆人一聽,同時回頭,看着賀森。不知賀森爲何突然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林鎮長一怔,腦子似乎反應很快,道:“其實,你現在就在我的家裡。”
賀森笑道:“森鎮長把林家鎮這片土地當作自己的家,把林家鎮的村民看作自己的家人,這是非常的難得的,可是我想說的是,我想去林鎮長的家裡看看,看看林鎮長的家人,林鎮長的住所,跟林鎮長的家人好好的聊一聊,如此一來,一篇介紹林鎮長的通訊報道便出來了。”
話語一出,林雨眼睛亮了起來,趕忙接口道:“是啊是啊,林家鎮與周邊的鄉鎮相比,真的是世外桃園,雖然原始,但卻是純真的體現,如果我們做一場大規模的宣傳報道,那麼,對於林家鎮是很有好處的。”
衆人的目光,都在期待之中看着林鎮江。
林鎮江笑了:“林記者,賀記者,我實話跟你們兩位說了吧,其實,這麼多年來,無數的媒體記者找過我,請我協助他們,把林家鎮宣傳出去,而我呢,卻從來沒有答應,爲什麼呢?這也就是林家鎮到目前爲止一直保存着這樣一個原始面貌的唯一原因。因此,我從來不想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從來不想讓任何媒體的記者進入林家鎮!”
頓了頓,林鎮江很真誠地對賀森與林雨道:“賀記者,林記者,請你們原諒我!”
林雨笑了,道:“既然林鎮長有自己的苦衷,那我們便不再爲難。”
賀森心中卻是暗暗佩服起來,***,你這個死太監,說話辦事居然如此的滴水不露!總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的……
朝陽很柔情地照耀在曲折的青石板道路上,衆人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林家鎮最東端,這是費先生的長眠之所。
一行人中,除了賀森與刺驢、金牙狗刺驢三位救人英雄之外,衆人並不知道費先生已經離開了人世。劉主任與林鎮長的目光,都在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三間茅屋。不同的是,劉主任是用豔羨的目光看着這三間茅屋,林鎮長則是用萬分敬重的目光望着這三間靜靜的茅屋。
賀森怕劉主任再次開口說出有機會租住這三間茅屋,趕忙道:“林鎮長,我們時間緊迫,可能村民們都在等着我們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要緊。”
林鎮長笑道:“賀記者言之有理,那我們快走吧。”
衆人這才繼續趕路。
賀森從林鎮長閃亮的目光裡,可以感覺得到,對於費先生的死,林鎮長並不知道,不然,他的表情不會如此開心!想到這兒,賀森的心舒坦了一些,因爲,林鎮長若是知道費先生已去,那麼,必定要千方百計去尋找費先生的死因!這樣一來,原本屬於黑道上的事,堂而皇之地擺上了桌面上來,這對於大局是不利的。同時,對於他賀森本人也是不利的!費先生的《醫鞭秘術》傳於賀森,這是林鎮長所不知道的!林鎮長若是知道這本《醫鞭秘術》藏於賀森身上,必定會巧取豪奪!如此一來,大事便不好了。
當衆人跟着林鎮長踏上陡峭的山路時,賀森看到,林鎮長行走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的兩條腿,邁出的跨度越來越小了,而兩條腿之間叉開的角度也同樣顯得越來越小了。擡頭向上看,山路茫茫,曲曲折折,陡峭難攀。
賀森暗暗思忖着,看來,林鎮江的“太監病”犯了。
當賀森把目光投向劉主任的時候,果不其然,只見劉主任緊緊併攏着雙腿,他的一雙手,正慢慢地朝着襠部滑去,差點就把襠部捂住了。劉主任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的神色。看來,劉主任現在很痛苦。
很有眼力架的刺驢迅速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金牙狗,壓低聲音,道:“去,把老太監背起來。”
金牙狗滿臉怒容,低聲道:“操,你想命令我?門兒都沒有!我寧願把吳靜背上,也不會背這個死太監!”
刺驢罵道:“你***牛皮個雞蛋巴,這是森哥的命令。”
金牙狗把目光轉向賀森,只見賀森朝他點了點頭。金牙狗這下沒脾氣了,臉上堆起了笑,幾步跨到了劉主任的身邊,一拉劉主任的胳膊,笑道:“劉兄,我看你很累了,還是讓我來揹你上山吧!”
劉主任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然而,當他看到了林雨與吳靜邁着大步向山上走的時候,精神昂揚,目光堅定,身形抖擻。因此,劉主任趕忙拒絕道:“算了,這小小的山頭,難得了我劉炎嗎?”
話音剛落,刺驢立即接口笑道:“哈哈哈,我說老狗,你這回拍馬屁算是白拍了,拍到了馬腿上了,哈哈,真是沒面子!”
聽着刺驢的嘲笑,金牙狗心一橫,既然是森哥的指示,咱得把劉太監背到後背上纔算是完成了任務。遂朝劉主任笑道:“劉兄,你聽到了嗎,老驢那傢伙嘲笑我,讓我在美女面前顏面盡失,難道你忍心嗎?”
劉主任揮揮手,道:“哎呀,你們想到哪去了?這有什麼可嘲笑的!好,大家繼續上山!”說這話時,劉主任的眼睛裡閃動着複雜的光,心道,如果這幾個傢伙能夠把我劉炎背上山去,那麼,我劉炎斷裂的小雞雞也不會因爲摩擦而劇痛了,哎,天啊,但願他們有點兒眼力架。
只聽刺驢道:“老狗,我看你對我們的劉哥根本沒有一點敬重之心,本來我想把這個光榮的任務讓給你,沒想到你卻接不過來,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刺驢轉過頭來,道:“劉兄,老狗不揹你上山,來我來揹你!”
劉主任繼續拒絕道:“我雖然不比你們年輕人,但是,這座山我還是能夠爬得上去的。”
刺驢一拉劉主任手臂,道:“劉哥,你是我們宣講團的領導,如果你再出了事,比如說扭了腳啥的,我們怎麼工作?”
衆人一聽,紛紛贊同刺驢的話。
賀森在這個時候接口了:“主任,大家都是好意,我也有這個想法,來吧,他倆人不能揹你,而我作爲你的下屬,難道還不能揹你嗎?來,我來揹你!”
站在一邊的阿青知道賀森的膝蓋出現骨折,雖然這兩天好得很快,但是,徒步上山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再背上劉主任這個體重一百五六的大活人,不把他的腿骨壓斷纔怪!
想到這裡,阿青趕忙道:“賀記者,你的腿還有傷,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