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看着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簡卻笑着執起她的手:“這膏藥對外傷很有效,你趴着,我幫你上!”
阿紅奮力甩開簡的手,防備的看着她,但在接觸到簡逐漸變冷的目光後,又順從的趴在牀榻上。
簡解開阿紅的衣褲,指尖輕觸那片紅腫,好在沒有流血,不然在這寒冷的北里,傷口是極不易好的。
將藥膏輕輕塗抹在傷處,簡聽見阿紅痛苦的喘息,她小聲地問:“阿紅,你多大了?”
“二十五!”
“你很小就在軍營了吧?”
“恩,十五歲!整整十年!”
“可是,阿紅,這十年你有沒有改變呢?”
阿紅不明白簡的問話,改變?自己由一個清純少女變成如今毫無廉恥的娼婦,難道不是改變嗎?
“阿紅,你太單純了,今天我這麼做是要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這裡不是紅帳,紅帳只有簡單的嫉妒和哀憤,而這裡是戰場,男人的背後就是女人的戰場,你明白嗎?”
阿紅費力的搖着頭,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只是個妓女啊,爲什麼要讓她明白呢?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能吃飽能穿暖,也許有那麼一個退役的老兵能把她帶回家好好過清淨的日子,這就夠了啊!爲什麼要讓她站在這裡呢?
“阿紅!”
簡執起阿紅的手,阿紅看着簡纖白透明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指節。
“我需要你,在北里沒有我能夠信任的人,我將一切賭在你身上,阿紅,你的命運在我手裡,也同樣,我的命運也在你手裡!”
阿紅迷濛的看着簡,喃喃問道:“你想要什麼?”
“天都!我要回天都!”
北里的士兵高大強悍,他們習慣了在孤煙大漠,漫天風雪中行走。他們冷漠,狂躁,他們曾夜以繼日地戰鬥,殺戮。他們看到孱弱的花,會把它隨手摘下,再毫不吝惜地揉碎,丟棄。
簡一路跟着他們行走至蒼空之城,這個在茫茫戈壁中建起的城池,毫不避眼的張揚着它的活力!
“阿紅,你到過蒼空嗎?”
簡看着遠處的城牆,滿天黃沙中,它顯得那樣堅固與冷漠。
“那當然,蒼空是鬼軍的大本營,在鬼軍還不是鬼軍時,我就跟在軍隊裡,怎麼會沒去過?”
阿紅一邊嗑着瓜子兒,一邊撩起帳簾向外吐,順帶看了看遠處巍峨的城牆。
“不是鬼軍?”
簡側過臉看她,阿紅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傻啊?我十五歲進軍營,那時鬼王才十三歲,哪來的鬼軍?”
簡瞭然的點點頭,繼續看她,阿紅知道她還想聽後面的,便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時的兵權大都掌握在玄王和二太子的手上,知道玄王嗎?就是後來被侯爺斬首的那個倒黴鬼,當時的他可威風了,可謂是呼風喚雨啊!可後來他和二太子搞什麼政變,好好的地位丟了不說,還被咔嚓了,你說是不是吃飽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