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冷冷一笑,舉起手中的酒又灌了一口,將女子推開至腳邊道:“他能把範樑搬出來一定是握着他什麼把柄,就他自己來說,那手下剩餘的黑旗兵根本成不了氣候。“
“對!“蒙虎腆着臉附和,封邪雙眼眯了眯又道:“倒是天都,我看他們能撐多久……“
話音微弱,帳外突然來報,封邪坐正了身子,見一個士兵閃了進來,封邪擡手做了禁聲的手勢,帳內的鬧酒聲頓時平息了下來。
“什麼事?“
“稟侯爺,天都使者來訪!“
封邪微微揚起嘴角,雙眼一瞪,酒意去了一半,側首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蒙虎,道:
“讓他進來!“
帳簾挑動,來者黑色的斗篷還粘着冰冷的風雪,封邪看見使者一身墨黑,將整個身子都隱藏在斗篷內,不覺地眯起了雙眼。
“來着何人?“他低沉而威嚴的嗓音在整個帥營上方飄過,衆人都沉默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神秘的來客,然後一雙纖細素白的手伸了出來,將那寬大的斗篷緩緩卸除,露出一張白皙如冰雪般冷豔的臉。
“是我!“
嗓音如同她的容顏,清脆卻冰冷,不帶任何溫度,黑色的斗篷整個卸了下來,在腳踝四周堆成一團,露出她修長而妖嬈的身姿。
每一個人都感到了隱隱的吸力,每一隻拿着酒杯的手都放下或停止在半空,每一張臉都轉向門口,每一雙眼睛都發出明亮和暗淡的光芒,每一張嘴都不自覺的張開。
簡刻意裝點過的杏眼淡淡的掃視了四周,這裡的人她大都不認識,西澤那一場慘痛的戰役後,鬼軍基本覆滅,而現在能坐在這裡的是封邪這一路爭戰重新收編的將領吧,在他們與他之間也許有着許許多多的故事,她不曾參與,其實他的一生坎坷她又參與過多少呢?
一襲暗紫的宮袍,勾勒出她起伏的曲線,這是那加爲她趕製的盛裝,在天都貴婦中最流行香豔的外袍,讓她露出整個香肩和小半截白皙的細腰,腰間垂下大串璀璨的珠鏈,隨着她的眼波流轉,那麼誇張的衣服,此刻緊緊帖她身上,卻顯出萬種風情,只散發出妖豔媚惑氣息。
封邪呆呆地注視她,美的驚心動魄,似一尾媚麗的人魚,帥營裡的各色人等,都彷彿爲她的眼光所囁,連端酒的侍從都移動不了半步,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五湖四海的美女,可這一個,卻有着讓人窒息的力量。
封邪從來沒見過如此盛裝的簡,記憶裡她總是清雅的,偶爾帶着慵懶的媚態,卻不似今日這般冷豔,她來做什麼?想要什麼?封邪心裡原先有把握的東西又變得不確定,但今夜她帶着香氣,帶着媚惑,出現在他的面前,從門口,一步步,曼妙身影輕盈地搖曳地走到他的面前,像人魚劈開碧波浮出海面,每一個人都靜聲止氣,音樂啞了,本來半暗的燈光卻因爲她這樣出現而大放光明,潔白領口欲遮還放,更帶出領口下玉般頸項誘惑無比,神秘弧線延展着,飛舞着,她只管自己款款而行,長長的睫毛,帶動雙眸是深不可測的桃花潭水,這一切,彷彿已在她意料,已在她掌握,封邪變得疑惑,但他知道她的目標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