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勳王南博的存在,自從玉華山回宮以後,宮裡所有人都在忙着爲南鳶的事情操心,而勳王也知識務的待在自己的宮殿裡閉門不出,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有多餘的心思來管他這個不得寵的大皇子的。
南鳶回宮後,他又特意避過了那人多的那幾天,第四日,他才拖着病懨懨的身子坐在一張輪椅上,由身後的小太監推着進了珊瑚殿的大門。
“博哥哥!你怎麼來了!你身子骨不好,應該多休息纔是!”南鳶見他特意前來,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感動。而在她一旁的瀾焱卿卻一直眉頭深鎖,顯然是很不歡迎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南博卻也不在意,命人送上了一些補品後便感嘆道:“那些賊人真是膽大包天,連我南夏國堂堂第一公主都敢綁架,幸好我們鳶兒福大命大安全回宮,不然只怕父王翻遍整個南夏國也要把那些個賊人找出來處以極刑呀。”
想起一個月前的經歷,南鳶到現在都還會脊樑發寒,自己如今能安然的這珊瑚殿裡喝着茶,聊着天,多虧了他呀,南鳶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瀾焱卿。
南博也看了他一眼,拱手道:“這也得益於瀾公子的英勇相救,本王感激不盡吶!”
面對南博殷勤,瀾焱卿漠然道,“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勳王不必感謝。”
自己的一番盛情就這麼被冷冷地推了回來,南博也沒有發怒,只是巧妙地將話鋒一轉,開始自責了起來,他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雙腿,“唉!都怪我這不爭氣的身子骨,當日知道鳶兒被擄,本王真想第一個追上去,找出那些賊人親手將他們擒住,怎奈這副累贅的身子骨,只怕是除了這皇宮就哪兒也去不了了。”
南鳶見他莫明的哀
傷了起來,急忙安慰他,“不不不,博哥哥小時候就已經對我們很好了,有一次我摔傷了,是博哥哥將我背了回來,還有一次楚兒病了,博哥哥也是在他的牀邊守了一晚上,現在我和楚兒都長大了,該我們來保護博哥哥了!”
南博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原來自己也曾經是個那麼好的哥哥嗎?也許吧,只是就是因爲有了南楚的存在,他也早已不是那麼個天真的小男孩了。
南鳶沒有發現南博的異樣,“只是我回來了,父王卻至今昏迷未醒,宮外也不知有多少雙狼眼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們南夏的國土,萬一父王有個意外,楚兒就得繼承王位,可他年紀還那麼小,怎麼能應付得了那羣豺狼虎豹。”
南鳶擔憂地看了南博一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還請博哥哥幫幫助楚兒渡過難關。”她雖然不希望父王死,可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她還有母后和楚兒,這是她在在宮外學到的,一種叫覺悟的東西。
南博的臉色白了一下,漠然道,“楚兒能不能坐上王位還未定呢。”
“博哥哥說什麼?”南鳶以爲自己看錯了,博哥哥怎麼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可南博立刻又回覆成了一副好哥哥的樣子,“本王是說父王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所楚兒現在還不一定能坐上王位呢。”
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南鳶心裡鬆了口氣,“對,父王一定會好起來的!”
之後聊了沒多久,南博便藉故要離開,離開前向南鳶討了瀾焱卿出來送他,說是還有許多感激的話要對他說呢。
南博支開了身邊的隨從,只讓瀾焱卿替他推着輪椅,就要回到自己的宮殿時,他突然讓他停下。
“你的忠誠,讓本王很欣賞。”對一個黃毛小丫頭也能如此用心,若能納
入自己麾下,想必也是極好的。
瀾焱卿不願搭理他,雖說南鳶被擄這件事與他無關,可這件事之後偷偷在一旁叫好的人之中一定有他。
“你是個聰明人,俗話說識時務者方爲俊傑,當今的形勢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這南夏國的王位遲早是要換人,若是換作如今只有八歲的太子,只怕不過兩年南夏國就要毀了,沿若換作本王,本王定會讓這南夏國繁榮昌盛,好何呀?”
瀾焱卿一直站在他身後,聽着南博描繪着他心中的理想王國,不得不承認這博皇子確有治世之才,只是他的想法卻如冬日之蟬鳴,不合時宜。
瀾焱卿突然插了一句,“敢問皇子是和家父鬧翻了嗎?”他已沒有興趣在這裡聽他誇誇其談了。
南博微微一怔,“你如何知曉?”
“如果你不是和家父鬧翻,又怎會如此用心的來籠絡我?”
“哈哈哈哈,沒錯。”南博對他不需要隱瞞,“雖然本王和你父親表面上看起來脣齒相依,可本王知道他的野心,他怎會將那王位拱手讓給本王?如今形勢變了,這南夏國誰來當王,血統已經不重要了,也許對於百姓來說,當今的王室纔是他們的噩夢,他們更希望有新的政權來改變如今的生活。”南博與瀾鬥彰表面雖還未撕破臉,可他知道,瀾鬥彰也一定想盡快將自己除掉。
瀾焱卿鬆開抓着輪椅的手,“我有我需保護的東西,你們的陰謀鬼計,我不願參與,只是告誡你一聲,瀾鬥彰比你想象中的更奸詐。”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知離去。
南博也沒有回頭看他,心中卻在感嘆,瀾焱卿啊瀾焱卿,桀驁如你,還不知道自己那埋藏在心底的野心吧,你最好就這麼不要插手,若是你也覬覦那王位,就別怪本王不顧惜才之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