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光乍泄(上)

“呵呵,這種事剛開始會不習慣,但慢慢地就會好了。”靜水聖女道。

拿雲苦笑了一下,道:“或許如此吧。”這輩子,他除了在母親、羅曼曼還有明姍公主面前這樣赤身**過之外,從未像今日這樣在一個陌生的女子面前不着一絲。

他們來到了第一個洞穴裡,站在石牀前,看着牆上的壁畫。

靜水聖女先把一些修煉壁畫的基礎口訣講給拿雲聽。

“……直下見溟渤。雲垂大鵬翻。波動巨鰲沒。風潮爭洶涌。神怪何翕忽。觀奇蹟無倪。好道心不歇。攀條摘朱實。服藥鍊金骨。安得生羽毛。千春臥蓬闕……”

等拿雲已經掌握了這些口訣,她凝視着壁畫,好像是在做一項艱難的決定,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道:“小龍,真希望你能在我們修煉成功之前回到這裡來……”

拿雲知道靜水聖女還在思念着她的小龍,也不想打擾她,兀自看着牆上的壁畫。

這時,背後傳來了靜水聖女的聲音,道:“我們開始吧。”說完,她自己上了石牀,然後依照第一幅壁畫擺起姿勢來。

拿雲的目光不能再躲躲閃閃了,因爲修煉心法不同於打情罵俏,必須目不斜視,排除心魔,達到“視坎坷爲坦途,視玉女若白骨”的境界,否則一念之差就有可能元神俱毀。

“這是第一式,名做越水繞碧山。”

靜水聖女叫拿雲筆直地坐着,自已也坐在他的背後,先用雙腿從後面將拿雲盤住,一雙玉足擱在拿雲的大腿上;然後她將下巴頂在拿雲後頸的穴位上,雙臂從拿雲的腋窩穿過去,緊緊地摟住他的前胸,這樣一來,兩個人赤身而擁,聖女就是那“越水”,拿雲就成了“碧山”了!不過,拿雲被靜水聖女這樣從後面纏繞住後,覺得體內有一股無名的火焰“騰”地竄了上來,頓時覺得渾身火辣辣的。“自己哪裡是碧山,分明是火焰山!”拿雲心裡暗暗地想着。

“週迴數千裡,乃是天鏡中。”

靜水聖女全神貫注,絲毫沒有注意到拿雲心潮起伏,她調節着體內的真氣,讓真氣在經脈中一遍又一遍地遊走着,讓自己進入那種“以天爲境”的境界。她一邊調節着真氣,手一邊由上而下從拿雲的前胸撫到小腹。

拿雲覺得整個都要爆炸開來,猶其是靜水聖女晶瑩的指甲在他的小腹上不經意地一撥時,他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攀雲窮千峰,弄水涉萬壑。”

靜水聖女的手指繼續向下移動……

“啊!”

拿雲不顧一切地掙脫靜水聖女的環繞,滿臉通紅地從石牀上跳將起來,如果再不掙脫可真要出醜了。

靜水聖女驚諤地看着拿雲,剛開始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她的目光看到拿雲的下身時,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拿雲尷尬極了,他從未覺得如此地尷尬!他現在終於體會到被剝光毛的羔羊那種無助的心情了。

靜水聖女還是忍不住笑,道:“沒關係,慢慢來。當年,小龍剛剛和我一起修煉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說着,臉都紅了,當年那種旖旎的春光此時歷歷在目。

拿雲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重又坐下。而靜水聖女還是以同樣的姿勢將他環繞住。

“觀濤壯天險,望海令人愁。”

靜水聖女繼續屏氣凝神地念着,雙手摁在了拿雲丹田的位置。

“何必探禹穴,逝將歸蓬丘。”

拿雲聽到這句時,覺得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火焰緩緩地化爲涓涓的清流,心境也漸漸地平和下來,神智也漸漸地進入到一種虛空的世界,不過這種虛空的世界是五顏六色的,如同這紛紛擾擾的古宇宙……

天地有乾坤,水中無日月。約摸過了三柱香之後,他們已經修煉了壁畫上的三種姿勢,而拿雲也逐漸地領略到了這種修煉心法的美妙之處,儘管他都還不知道這種修煉心法究竟是哪一門哪一派,又是叫何名字的。

“好了,今日我們就先到這裡吧,你是剛剛修煉,需要循序漸進,不能太過於急於求成。”靜水聖女道。

拿雲苦笑,聽她這口氣,變成了自己是自願而且是已經喜歡上了這種修煉似的。

“那這些日子我要住哪裡?”拿雲問道。

“這第一個到第九個洞穴,你想住哪就住哪。”

“啊?”拿雲道:“這石牀如此冰冷,我如何住得下去?”

“我可不管,反正那密室也是我的閨房,你無論如何不能與我住一起的!”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子,你的身子我雖然還未了若指掌,但也全部看過了,與你睡同一間又有何妨?”拿雲抱怨着,一邊和靜水聖女朝裡面走去。

靜水聖女說到做到,她徑自進了密室,然後將門關上,留下拿雲站在第九個洞穴裡發呆。

拿雲看了看這冰冷潮溼的洞穴,自言自語地道:“這可難不倒我。”

於是,他將儲物行囊中的東西一一幻化了出來,然後用心地佈置了一下,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簡單而又舒適的小窩就築成了:牀已經有了,上面鋪了張厚厚的豹皮,薄薄的紗帳將整張牀罩起來,旁邊的石牀上還燃着獸香,用來驅蚊驅蟲。最後,他找了一個木楔子插入壁上的縫隙中,然後將斷水劍掛在牆壁上。

做完這一切,他滿意地看了看自己傑作,然後將所有的衣服重新穿上,合衣而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拿雲剛從睡夢中醒來,卻看到靜水聖女已經站在他的牀前,臉上一副生氣的樣子。

拿雲趕忙翻身而起,問道:“聖女,拿雲又做錯什麼啦?”

“你看看你睡覺的時候,衣服穿得這麼多!”

“難道睡覺時穿衣服也不行?”拿雲覺得有點納悶。

“不行!”靜水聖女厲聲道:“我們修煉這種心法,講究的就是了無牽掛,不但修煉的時候要不着一絲,而且修煉完之後也不能穿衣服,否則我們的修煉就功虧一潰了!”

拿雲道:“那好吧,雖然我並沒有裸睡的習慣,不過爲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答應你就是。”

靜水聖女冷哼一聲道:“只要你記着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好!”

拿雲看着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心裡道:“她的脾氣可真是跟小曼一模一樣。”

他們又來到第一個洞穴裡繼續那壁畫上的修煉。

拿雲在心裡估計了一下九個洞穴的壁畫數量,每個洞穴有一百個招式左右,九個洞穴總共有一千來個招式,如果一日修煉六個的話,只要半年多的時間。他心想,半年的時間還不算長,看來聖女當初是在嚇唬自己,說有時需要百年甚至千年。想到這裡,他的心也放寬了許多,於是也更加全神貫注的修煉。

又修煉了一日,拿雲與靜水聖女恰好修煉了壁上的六個招式,與自己的預想差不多,因而他不禁爲自己的小算盤得意起來。

吃飯時,靜水聖女發現拿雲喜形於色,並且一邊吃還一邊看着壁畫,那樣子像在數數,於是她將碗放下來,道:“你別數了,再數也沒有用。”

“哦?”拿雲被聖女看穿了心計,道:“我只是數着玩罷了,這樣心裡有底,也比較不容易灰心喪氣。”

靜水聖女道:“你的樣子瞞不過我的,你肯定以爲這些招式如果平均到每日,那很快就會修煉完的,是不是?”

“難道還有其它的算法嗎?”

“虧你還是修真者,你開始修真的時候,師父沒跟你說修真的十個階段嗎?”

“有啊,開光、靈虛、辟穀、心動、元化、元嬰、離合、空冥、寂滅、渡劫,這是修真者修煉的十個階段。”拿雲道。

靜水聖女道:“這就對了,修真者如果要達到渡劫這個階段,沒有前面九個階段的鋪墊哪裡能夠達到渡劫期,直至飛昇大乘?我們現在所修煉的這種心法也是如此,它雖然沒有像修真那樣要修煉十個階段,可是它也是需要循序漸進,從第一個洞穴到第九個洞穴,每過一個,修煉的難度就要增加十倍,因而你是不能單純用數量去平均的。”靜水聖女道。

拿雲卻自信地道:“這就要看個人的修爲了,聖女的修爲應當不會低,而我拿雲也不是泛泛之輩,想當初我從完全是對修真一無所知的人,還不是在經歷一次天劫之後就達到了渡劫期!”

聽玩拿雲的話,靜水聖女又驚又喜,因爲拿雲所說的修真歷程與拿雲一模一樣,他也是隻經過一次的天劫就到了渡劫期,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相像了。她想拿雲來到這裡,莫非是老天真的發了憐憫之心?

凝視着拿雲的臉龐,靜水聖女的眼前恍惚起來,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小龍,於是連眼神都充滿了柔情蜜意。

拿雲發現靜水聖女的眼神變得很是古怪,那樣子彷彿要將自己吃掉那樣,慌忙別過頭去。

吃完了飯,靜水聖女又回到自己的密室中去了,也不和拿雲多說話,鬼才曉得她是如何一個人度過洞中這漫長的歲月的,或許等待一個人真的可以讓人變得無比堅強。

拿雲百無聊賴,翻了翻隨身攜帶的《上古靈身三注》,就開始閤眼睡去。這一夜,他不敢再穿任何的衣服睡覺,生怕早上一醒來又要被靜水聖女責怪。

可是,睡到半夜的時候,拿雲被一陣奇寒凍醒了。畢竟這個洞穴是在水下,水下的溫度比陸地上的溫度低得多,拿雲赤身而睡,被凍醒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着,於是想從儲物行囊中再取出一件獸皮來,可這時密室輕輕地打開了,靜水聖女沐浴着魚陰石藍色的光芒,宛若天仙般地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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