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還蓮天仙的仙府,靜水聖女一直默默無語,那神情有着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堅決,彷彿她的內心裡已經決定了什麼大事一般。
浮生長老也不曉得要如何安慰聖女,只好轉移話題道:“聖女,還蓮天仙已經幫我們打開了第一突破口,接下我們就要開始從甘露老兒那邊下手了。”
靜水聖女神情恍惚,她跟在長老的後面,聽了長老的話也不應一句。她這樣的反應讓浮生長老的心中隱隱約約地有了一種擔心。
回到歸靈居,子非我一見到浮生長老就興奮地問道:“怎麼樣,那還蓮老兒肯不肯開口?”
浮生長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疾不緩地喝了口茶,纔開口說道:“老夫早就說過,還蓮天仙是個正義之人,而且他又是拿雲在天人見習院的教仙官,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哈哈!”子非我擊掌道:“這下好了,明日我就和羅布還有魚藍去找那甘露老兒算帳!”
這時,藍姨發現靜水聖女臉色憂傷地坐在一旁,關切地問道:“聖女,天仙是否知道你師父的事?”
靜水聖女淡淡地道:“他知道,而且他已經將實情告訴於我。”說到這裡,她就不想再說下去了。
浮生長老朝着藍姨使了使眼色,意思叫她不要多問,藍姨明白了長老的意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子非我在屋裡走了幾圈,然後對藍姨道:“魚藍,明日我們不可能直接去找那甘露老兒,所以還得借你的名義將他約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藍姨不知所以然,問道:“這又是爲何?”
子非我嘿嘿一笑,道:“小藍,你難道沒發現在天人之舞的天演會還有天煉會上,那甘露老兒坐在仙席上眼睛總是色眯眯地看着那些美麗漂亮的女修真者?甘露老兒他雖然已經是上仙了,但是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好色,如果以你的名義約他出來品茗或小酌,他豈能不來?”
浮生長老瞪了子非我一眼,道:“非我老弟,你出什麼餿主意啊?竟然讓小藍受這等委屈!”
可是,魚藍卻爽快地道:“這個好辦,如果憑我的姿色還能讓一個上仙心動的話,那魚藍也算是一個有魄力的女子了,呵呵。況且,只要能將小云救出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羅布聽到魚姨的話,感嘆道:“小云也不曉得是積了什麼德,這麼多的美女都對他如此關心愛護,如果我羅布哪一日也被關進仙牢了,希望你們也能如此對我!”
子非我呵呵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吃醋了?”
“那事不宜遲,你現在就修書一封,我叫人給甘露上仙送過去。”浮生長老道。
藍姨道:“還是由我請人送過去吧,免得甘露多疑。”
次日清晨,早就回到妖堡的藍姨就收到了甘露的覆信,在信中,甘露上仙用一種極爲曖昧的口氣答應了藍姨的邀請,並且他要藍姨到聚寶山下的一個小酒店等他,他中午時分就會趕到。
收到甘露的覆信之後,藍姨馬上趕至歸靈居與子非我和羅布會合。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這是子非我對甘露上仙的“評價”。
他們立刻趕到了甘露上仙所說的那個小酒店。
小酒館名號叫“不羨仙”,大有“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味道,怪不得甘露上仙要將地點選在這裡,看來真是另有所圖啊。
到了小酒館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小酒館只有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掌櫃和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夥計。於是,子非我大大咧咧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綠油油的奇魄古玉往掌櫃的桌前一放,道:“掌櫃的,今日老夫約了一個老友來這裡喝酒,所以請你迴避一下,老夫手頭緊,這塊古玉就當作是補償掌櫃今日的營業損失了!”
那中年掌櫃的看到桌上的奇魄古玉時,兩隻眼睛早就像耗子見到美食那樣發着光了,看來他也是識貨之人。他堆起笑臉,迫不及待地將古玉放在手心中端詳了一會兒,道:“這位前輩出手真是慷慨,晚輩失禮了。”說完,他將古玉飛快地收入了自已的儲物戒指中,然後對着那正在擦桌子的夥計喊道:“有貴客包店,今日就放你一天假,等明日你再來吧!”
那小夥計聽到有這等好事,飛也似地跑入了後堂。
中年掌櫃對着子非我抱拳道:“老前輩,酒和菜都在櫃子裡擺着,你需要什麼就自已拿,我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再叫我!”
子非我呵呵笑道:“掌櫃的也是爽快之人,竟然放心地將這樣一個小酒館交給我們,你這個朋友老夫算是交定了,以後老夫如果再得到什麼奇珍異寶一定再送給小老弟!”
那中年掌櫃的連聲稱謝,出了小酒館,欣賞他的“寶貝”去了。
藍姨在桌旁坐定,笑道:“非我前輩真是慷慨,那個奇魄古玉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寶貝,要論價值,足夠買下十間這樣的小酒館了。”
不料,子非我也哈哈大笑,他道:“你們都被我騙了,那個根本不是什麼奇魄古玉,不過是一塊普通的藍田暖玉罷了,老夫用法術在那塊玉上做了手腳,不出三日那玉又會回覆原來的樣子,哈哈哈!”
羅布和藍姨面面相覷,看來子非我還真是會惡作劇,騙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這時,離中午還早得很,子非我從酒館的儲藏櫃中搬出了兩大壇的好酒,還有一些燒雞燒鵝,與羅布和藍姨就地痛飲起來。
喝着喝着,藍姨想到了靜水聖女昨日的異樣,道:“昨日聖女從還蓮天仙那裡回來時,神情有點異樣,我真擔心她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羅布道:“她確實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不過,你放心,我看那聖女非等閒之輩,她應當會剋制自已的。”
子非我手裡拿着一根燒鵝腿,道:“昨晚浮生老兒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了,原來她師父的事與五空神王有關。老夫早就看那五空神王不順眼了,什麼無極聖仙,他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混帳罷了!”
羅布和藍姨聽到這話,大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子非我會對五空神王這樣一個德高望衆的聖仙如此不敬,莫非那五空神王真的名不符實?
子非我吹鬍子瞪眼道:“你們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藍姨道:“非我前輩,那五空神王可是元始天尊身邊最爲得力的無極聖仙,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仙之下,爲何您會說他是一個混帳呢?”
“呵呵,你們雖然已經是過了度劫期的修真者,可對於仙界你們還是不瞭解。這仙界是什麼,它還不是由得道飛昇的人所構成的,還不是跟人界一樣有爾虞我詐?至於五空神王嘛,老夫雖然未與他深交,但是你們想想看,從恨血魔尊到雨村老兒,哪一個不是五空神王所極力推薦的,可是到最後呢,這些被他推薦的人個個顯露出了惡劣的本性。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說他五空神王能好到哪裡去?”
羅布點點頭道:“非我前輩說得也有道理,其實我心裡也存在着這些疑惑,並且,如果靜水聖女先師的死與五空神王有關的話,那——”
子非我擺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有些事是怎麼說也說不清楚的,我們還是喝酒吧!”
藍姨聽了子非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又接連喝了三壇酒之後,外面的陽光已經越來越強烈了,離甘露上仙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子非我這頓酒喝得可真是痛快,幾乎將這“不羨仙”小酒館裡的酒全部喝光了,但是他口中還是大喊着“不過癮”,還想叫羅布幫他設法弄幾壇來。
可就在羅布轉身要出小酒館的時候,差點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你怎麼會在這裡?”
甘露上仙驚訝地指着羅布道。
羅布用手撣了撣衣裳,微笑道:“爲何我不能來,莫非上仙與哪個佳人在這裡有約會?”
甘露上仙臉紅得像螃蟹一般,不知要如何應答。說實話,他這次趕赴魚藍之約是心存幻想的,因爲他心想魚藍在這個時候約他,定然是爲了拿雲的事,應當是有求於他,所以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滿足一下自已的私慾,可沒想到魚藍竟然將羅布也叫來了。
羅布將手一擺,道:“上仙,方纔羅布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快裡面請,魚藍在等你哪!”
甘露上仙這時候已經打了退堂鼓,他對羅布道:“算了,老夫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進去了,你跟魚藍說一下,改日有空老夫再登門拜訪!”說着,他轉身就想走。
可當他一轉身,卻發現子非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嚇了一大跳。
“甘露上仙最近憔悴了不少啊,看來小云的事讓上仙操碎了心,來來來!今日老夫做東,一定請上仙喝上幾杯,就算是老夫代表小云感謝你了!”
甘露又羞又急,他厲聲問道:“你們究竟是想幹什麼,莫非你們連升仙宮的仙官也敢亂打主意。”
“我們就是要打你這個仙官的主意!”藍姨緩緩地從酒館中走了出來,一雙美目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甘露上仙。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甘露上仙一揮手中的拂塵,徑自從藍姨的身旁走過去,走入了小酒館之中。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