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婧閉着眼睛向韓真命令道:“還愣着做什麼,將那幾個大夫跟丫鬟統統殺了。”
韓真道:“哪裡這麼容易就能隨便殺人,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又不是屠宰場的豬,你想殺幾頭便殺幾頭嗎。”
劉雨婧口氣垂危說道:“這些都是小人,連豬狗都不如,要你殺你便殺,在這裡廢話什麼。”
被萬癡抓住的大夫跪下向劉雨婧道:“您這病在下真的看不了啊,我是無辜的,你們就饒了我吧。”
韓真要萬癡放了這大夫,見劉雨婧這番模樣怕是時日不多了,一陣傷感襲上心頭。
韓真將劉雨婧一隻手抓了過來低聲說道:“劉護衛,你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劉雨婧微微睜開些眼睛道:“我自己能不能活我很是清楚。現在我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遲早是個死,我寧願被你殺了。現在你就動手幫幫我吧。”
韓真又輕輕抱抱她道:“劉姑娘,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說你沒事,你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雨婧淡淡笑笑道:“呵呵劉姑娘,這個稱呼聽起來好溫暖,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我。”
韓真道:“如果你要喜歡,我天天叫你劉姑娘好嗎,只要你答應我不死。”
這時,劉雨婧的臉又開始脫皮,這次不同的是,她蛻下來的臉殼比前幾次都要清晰,蛻完後,她的臉部凸顯出的骨頭更明顯了。
劉雨婧漸漸感覺到臉部的變化,向韓真問道:“我的臉怎麼了,我現在是不是變得更醜了?”
韓真連忙將她掉下來的幾個臉殼偷偷藏了起來,清遠趕忙過來全收了起來。
韓真輕輕摸摸劉雨婧此時近乎爲恐怖的臉回道:“劉姑娘,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漂亮,你看我這都開始喜歡你了,忍不住多跟你親近一番呢。”
劉雨婧說着話又暈了過去。
三人回到韓真屋舍,一陣商量後,打算在劉雨婧死後便離開這裡。但是想到藍麒麟跟董依雲,韓真又隱隱有些猶豫,起碼治好了藍麒麟再離開纔好。
第二日時,英直一大早就來到了韓真的屋舍,說齊瑩軒派了新人來接替劉雨婧的職位。
韓真大感這齊瑩軒無情,劉雨婧以前怎麼說也是她的貼身護衛,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她不僅沒有前來探望,還這麼快就奪權收位。
韓真、英直、萬癡、清遠與衆僕人一起去到院子外,見到來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幾歲正當年,一襲青衣,面相看上去倒也忠厚。女的一副妖豔的樣子,與男子手挽手很是親暱。
男子拿出腰牌亮向衆人,衆人識得他所示腰牌,一起向他跪拜行禮。韓真幾人也只得與衆人一起下跪。
男子向衆人宣佈道:“我姓雷,大家可以叫我雷護衛,自這刻起劉護衛手下一萬多門人,還有一共二十六處大宅便歸我所有了。大家請放心,你們跟着我絕對不會比跟着劉護衛差的。”
這雷護衛身邊的妖豔女子撒嬌着掐掐他道:“你還沒有向大家介紹我呢!”
雷護衛抱抱她向衆人說道:“她是我的夫人,當然你們要像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在場衆人裝作很是開心的一陣歡呼。接下來雷夫人命人將劉雨婧擡到外面埋了,也讓韓真、萬癡、英直將自己的大屋騰了出來,與衆僕人一起睡通鋪。
幾個男丁很是不情願的將劉雨婧擡到宅院外面的樹林裡準備要埋掉。
韓真他們四人連忙追了出去,說是可以代勞來埋掉劉雨婧,幾個男丁正在犯愁這苦差,巴不得交於韓真他們。
韓真試試劉雨婧鼻息,發現她還有氣息,但是又不知道現在將她安置到哪裡最爲妥當。
英直出主意道:“可以將劉護衛暫時送到周晴晴那裡,也許慢慢會有辦法救活的。”
韓真大讚好主意,當下就命萬癡跟清遠找來背單裹在劉雨婧身上,幾人憑藉着劉雨婧身上的腰牌一路打聽終於到了周晴晴的府上。
其實這許多日來,韓真早就想見到周晴晴了,這時想着馬上就能見到她了,心中還是有一些小歡喜的。
剛到門口時,萬癡便將劉雨婧的腰牌拿了出來,說要見周晴晴。一守衛仔細打量韓真幾人道:“瞧你們的樣子,這護衛牌不是你們的吧,是不是偷的。”
英直應道:“我們這都走了一路了,要是腰牌有問題的話能到了這裡嗎!”
門口一共四個守衛,這時一起向英直圍了過來,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說是要教訓他說話囂張。
韓真喝退四人,萬癡也氣憤道:“你們知道我們跟周晴晴是什麼交情嗎?勸你們還是識相些,通報一聲說我們來了。”
一守衛抓起萬癡衣襟道:“你這老和尚挺英俊啊,難道是周晴晴的小情人嗎,她能看得上你嗎,我們兄弟幾個她都沒有正眼瞧過的。”
另一守衛掀起了裹着劉雨婧的被單,大叫了起來道:“咦,這是什麼怪物啊,給我打。”
四個守衛一起上前將劉雨婧甩在地上,對着她一頓踩踏。
韓真四人也與四個守衛扭打在了一起,一守衛趕快向裡喊人,五六十門人向外跑了出來,對着韓真他們幾人一頓暴揍。
韓真今天不同往日,將劉雨婧背了起來,向別人出手時甚是狠辣,連連幾拳幾腳將八九個門人打暈在地。
兩門人將劉雨婧從韓真背後抓了下來,對着她又是一陣猛踩。
韓真一個飛跳將這兩人踢飛了出去,叫罵着:“你們這幫垃圾,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着我來。”
衆門人知道這番爭鬥是小糾紛類的爭鬥,不涉及到搶奪地盤,且又是幾十人欺負四個人,所以並未帶了刀兵利器。
可有不少人在韓真面前屢屢吃虧,有一人就偷偷拿出了匕首一刀刺向了韓真的脖子。
劉雨婧一隻胳膊擋在了韓真面前,替他捱了這一刀,一口咬在這持刀門人的手上死死不鬆開。
又衝來了十幾人將劉雨婧扯倒在地,對着她一陣踩打。
十幾人緊緊將韓真抱纏着,其餘十幾人對着他狠揍了起來。
萬癡、清遠、英直也與衆人猛烈大戰,這時也渾身是傷。
清遠本來是打一陣,打累了躺到地上裝死休息一會兒才站起來接着打的,但後來身上的一個瓷瓶不知道被誰給踩壞了,一時生氣起身後越戰越勇,連連將五六人掐倒在地。滿臉是血,已分不清這血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了,像一頭雄獅般的向衆人不斷攻擊,衆人慢慢的都不願意冒險向他很韓真進攻,專挑英直跟萬癡打。
打到後來,韓真幾人體力不支,終於被打倒在地,一時半死不活的樣子,衆人見也解了氣,這便不再打,圍着他們幾人指指點點。
剛纔打作一團時,門口那四個守衛卻是沒有參加戰鬥,只是在一邊嬉笑看戲。
這四個守衛互相聊了起來:“你看這人多就是好辦事。我是聽說過周晴晴有個徒弟,這徒弟身邊還是有兩個和尚的。今天看來他們是真的,不過他們幾個這打捱了也是白挨,咱們就裝作不知道,這叫不知者無罪。”
“她周晴晴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女流之輩還這麼快就升至戰者。哪天咱們可以造她的反,就像今天這樣,我們幾十人甚至幾百人合起夥來圍攻她,難道她真的有三頭六臂嗎呵呵。”
“說得沒錯,趁她哪天睡覺時,一百人持刀砍去,給她來個措手不及。”
遠處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很快到了近處,周晴晴帶着幾名手下及女僕在外打獵剛剛回來。
一守衛向周晴晴作半跪狀道:“周戰者,有幾人冒充你的徒弟,還很是囂張,所以小的就令人將他們打了一頓。”
周晴晴從馬上跳了下來,看看這守衛表情說道:“這麼小的一件事情你害怕什麼,臉上白一陣又紅一陣。還有,以前來找我的,甚至有挑戰的,你們四個也並沒有將人打一頓。爲什麼是偏偏有人自稱是我徒弟你們就不買賬了。”
這守衛向另三個守衛使個眼色,四人一起拔劍將周晴晴圍了過來。
另外周晴晴身邊的五六名護衛連連衝了過來將那四名守衛圍了起來。
周晴晴命自己身邊五六名護衛先不要出手,四名守衛一起吹着口哨,附近一起衝了近百人出來。
周晴晴向四名守衛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四個暗渡成倉,早已經將我這裡的人全換成了自己的人。不過還好,我手下三千多人,不過才一百叛賊,不是很多。”
這時攻擊韓真他們剩下的三十多人也向這邊圍了過來。
韓真意志堅定,雖然受傷,但還是跟衆人一起衝了過來。
韓真向衆人喊道:“你們背叛周戰者是沒有好下場的,就算你們僥倖將她殺了,另三千人還是忠於她的,三千人殺一百,你們骨頭都不會剩了吧。現在放下刀兵,我保證師父她會既往不咎的。”
韓真話音剛落,周晴晴就已經閃到了他身邊,將劍交到了他的手中,韓真暗感不妙,師父一定又要像前次那樣,用自己的手、用她的劍法大開殺戒。
韓真連連阻止道:“師父,不可啊,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韓真正說話間,周晴晴手下那五六名護衛就已經被那近百持刀兵的門人給殺了。
韓真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周晴晴的手裡掙脫出來,但試了多次都不能成功。
無奈他向她說道:“師父,你要再不放開我可要咬了啊。”周晴晴笑笑道:“好徒兒,你哪裡敢咬師父呢,不要鬧了,乖,師父馬上要殺惡人了,你也要跟着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