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前幾步去,將蔣瑾怡叫了住,向她說道:“這位姐姐,我哥有話要將親自跟你說。”韓真怪唐甜魯莽行事,這跟人家素不相識的,弄到這副場景多麼尷尬。
蔣瑾怡卻是返了回來,向韓真瞧瞧問道:“是你找我嗎,有什麼事情?”韓真一時語賽,心跳加快,一個站不穩差點摔倒,終於從嘴裡蹦出幾個字道:“蔣姑娘,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你……比你弟弟漂亮多了,起碼你不賭錢,賭錢的人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其實你應該好好勸勸他,不要沒事就跟人家賭命賭家產了。改掉這個壞毛病,下下象棋,擺擺圍棋都是可以的。”韓真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在語無倫次的說什麼了。
蔣瑾怡微微一笑道:“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有時間我會再跟他說的。”她說罷就離去了。韓真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告訴自己,她再是漂亮,再是像仙女一樣又怎麼樣,就是猿猴變的,以後再跟她說話時多想想猿猴的可愛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韓真捏捏唐甜腮幫輕責道:“妹子,以後這種事情你最好給我提前打個招呼,這麼玩我真是有些措手不及,我不是隨時有臺詞可以玩這麼浪漫的。剛纔我有沒有說錯話,有沒有幫我留意蔣瑾怡的表情。”
唐甜將他的手推開,也掐掐他的臉道:“剛纔你說的很好啊,你沒有看到人家那蔣姐姐都笑了嗎,女生笑就表示不是很討厭你。”韓真略一想道:“那也不一定,你對着齊鵬不是也總是笑意盈盈嗎,你也不見得就喜歡他多少。”唐甜將本來的笑容收起來道:“世界上男人死光了嗎,哥你老拿這個傻楞子說事。”
韓真不再跟他調笑,又有些隱憂,這唐甜吳三爺跟自己是一夥的,那蔣瑾怡跟自己其實是對立的,待會要是讓吳三爺贏了錢,這宅子馬上就被吳三爺等收走了,蔣瑾怡也得被攆走。老天真是會作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有好感的女生,還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想到這裡不禁愁苦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下,天邊深紅色的晚霞十分的美麗,尤其是這古代的天空,格外的清澈,晚霞映在上面就像是能看到另一個亦真亦幻的美妙世界一般。
餘暉照進了整個院子來,更是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韓真突然有一種想要回家的心思。這裡要是家就好了,哪怕是在古代社會,這麼個大院裡,沒有任何人,吳三爺一夥都不在,蔣純先及那些男丁也不要出現,只有自己跟蔣瑾怡在一起,靜靜的看看晚霞,過着屬於自己的浪漫生活,什麼朝廷帝王,東鼎派的一切全可以是虛無的。
幾人待了一陣,一直到了晚上,這蔣純先還是沒有出來。韓真向唐甜道:“我看這姓蔣的是洗死在裡面了,很少聽說古代社會裡的人洗澡還能被洗死的,又不會觸電。”
這時四下宅子裡都點起了燈籠,四下一片燈火通明。吳三爺還在一桶桶水向蔣純先的屋子裡擡去。
韓真跟唐甜商量着,這天也晚了,今天肯定是賭不成了,這個時候了就只能離開了。
樑大夫說起道:“我倒是有個新主意,剛纔韓公子你說這蔣公子是洗澡給洗死了。他死了好啊,我們可以跟他那姐姐賭,以吳三爺的賭技贏那娘們當然是容易的很,贏了以後,那蔣瑾怡歸你,財產跟房屋我們自己再分。”
韓真不去理他,這就要跟唐甜一起去到屋舍裡將陳雪抱了回來,衆人打算一起回客棧。
見到陳雪後,她卻說自己現在十分的難受,哪裡都不想去,想接着再睡一會兒。韓真這時雖然感到難爲,但也只得當面答應她。
出屋以後,韓真叫來一個男丁,想要通過他找到蔣瑾怡商量一下此事,打算付給她些銀子,自己幾人乾脆就在這裡借住一宿了。
正要去找蔣瑾怡,卻見她已經自己從屋裡走了出來,她落落大方的向韓真說起道:“今天天色已晚,外面又十分的不太平,我看幾位就寒舍住一宿吧。我剛纔已經在客房幫你們準備了酒菜。之後還有幾間房子也都已經給各位收拾好了。”
韓真心裡一陣暖暖的感覺,她都當自己一衆人是朋友了,這吳三爺卻在不多久後就要跟她的弟弟賭家產,自己夾在這中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種對立的情況下本來是不該麻煩人家的,可陳雪的病情似乎又嚴重了些,根本經不起外面的風寒了。
見韓真一副爲難的樣子,唐甜向蔣瑾怡說道:“蔣姐姐,那如此就多謝你了,我們付你些銀子吧。”蔣瑾怡微微笑笑道:“姐姐不缺銀子的,我這是將你們當朋友一樣看待,又不是客棧留客人呢。”
幾人進到客房後,看到滿桌子的酒菜,樑大夫跟常大夫馬上就要動手去吃,韓真阻攔道:“陳雪不在,你們兩個就忘了規矩了,這是你們可以吃的東西的嗎?”
常大夫道:“韓哥,這麼一大桌子呢,你跟唐甜姑娘又吃不完,我們也跟着陳雪這個王八蛋受夠罪了,今天也該開開葷了。”
韓真指指常大夫道:“你跟樑大夫跟常大夫已經多次對陳雪進行人身攻擊,待她病好了,我要是如實說了,她會怎麼處置你倆,那一定是化成骨灰,連棺材都省了。” 唐甜向樑大夫跟常大夫說道:“這樣吧,也別說我沒有給你們兩個機會,現在你們要是能將吳三爺給叫了過來,咱們大家就可以一起在這裡吃飯。”
韓真笑笑道:“唐妹妹,你這不是在難爲他們倆個,你家三爺這時還正忙着給那蔣公子換洗澡水呢,這時候誰敢打擾他呢。”
樑大夫跟常大夫這就樂顛顛的去了,他們想着這時候已經到了飯口了,吳三爺本來也餓了,叫來他還是很容易的。
兩人跑去後,韓真瞧着一大桌子菜道:“我還真是狠不下心來,待會不管吳三爺來不來,就就那兩個神醫一起來用膳吧。今天陳雪不在這裡,就當是給他們過個年吧。”
他乘了一碗肉粥向陳雪的房間裡,喂她喝下。陳雪雖然生病,但這時卻真有些餓了,在韓真的照顧下將肉粥全吃了下去。
“韓公子,難得你還這麼記掛着我照顧我,很多年來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陳雪突然向韓真這麼說道。
聽到她突然叫自己韓公子,又不是那冷冷的態度,韓真一時倒有些不適應了,端在手裡的碗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
陳雪將他的兩隻手握了過來道:“韓公子,你怎麼這麼緊張。你很害怕我嗎,先前我剛認識你時對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兇狠了。”韓真搖搖頭道:“沒有,陳姑娘你一直對我很好的,還教會我了‘煉陽掌’,我對你很是感激。”
見陳雪還不將自己的雙手放開,韓真更加緊張了起來,她怎麼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難道是那母豬變成了妖怪附到了她的身上嗎。呵呵,真是妖怪見得多了就很容易讓自己胡思亂想。
陳雪又向韓真繼續道:“韓公子,你的手上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還在害怕我會想以前一樣教訓你。”
韓真這時也纔想起了陳雪能把人化成骨架的手法,問起道:“陳姑娘,你那招將人皮肉化成骨頭的功夫很是厲害,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人……還是妖,是妖也沒用關係,妖也是分好壞的,我不歧視妖怪的。”
陳雪點點他額頭道:“傻瓜,我當然是人了,要是沒有這麼強橫的武功,我怎麼能對付那麼多妖魔鬼怪呢。”韓真驚奇道:“你殺過妖怪嗎?”陳雪道:“殺過好多了,他們的樣子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可怕,看上去青面獠牙的怪物只是初幾小妖而已,真正厲害的妖怪是跟人一樣的人形,我們很難分辨他是人或是妖。”
韓真心裡踏實了一些,那會兒還擔心那隻母豬要是妖怪的話無人能降呢,照陳雪所說,它至多是一隻不太厲害的初級小妖。這時他又在想,那蔣公子洗個澡洗了一天,真是怪得很,難道他會是陳雪口中的人形妖怪。
陳雪又說起道:“我覺得這次我生的病很是奇怪,不像是一般的發燒風寒,倒像是被人給下了什麼****一般。”
韓真馬上脫口道:“陳姑娘,很可能是這樣,一定是樑大夫跟常大夫這兩個貨給你使的鬼,待我去將他們嚴刑逼供一番。”
陳雪道:“那兩個東西一般是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的,我看這件事急不得,還是找個合適機會試探一下兩人比較好。”
韓真也就同意她所說,告誡她早些休息,這就要起身離開。
陳雪向他說道:“韓真,以後不要叫我陳姑娘了,就叫我雪兒姐吧。”韓真點點頭,覺得這個稱呼蠻好的,一直叫着陳姑娘也確實有些生硬。
回到客房時,見唐甜一臉的不開心,樑大夫跟常大夫站在一邊一言不發。顯然是兩人沒有將吳三爺給請了過來。
樑大夫一陣後又試探說道:“現在吳三爺好像很得到那蔣公子的信任,每次換水都是少不了他。”韓真分析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兩人已經在那浴盆裡開賭了,兩個賭徒揹着我們賭個天昏地暗,所以吳三爺跟蔣公子便誰也不吵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