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元道長對晝顏的攻擊根本就毫不在乎,對她視若無物,任她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脖子抓來刺去,儘管這鮮血涌出來的越來越多,但是他卻還是不慌不忙,這晝顏如此要命的攻擊在他眼裡似乎還比了普通的蚊蟲叮咬。
不過他的咳嗽卻越來越劇烈了,這種莫名的疾患對他來說纔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樑大夫見他難受,暗暗慶幸自己目的終於達到,試着就要向這邊爬了過來。
迷魅一腳一步不停地踩在樑大夫身上,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說道:“主人,你爬來爬去的樣子好可愛,就像是一隻小蚯蚓。”
常大夫跟在樑大夫身後,聽着迷魅踩在樑大夫身上的聲音,皺眉說道:“樑大夫,這小女妖下手也真是狠,據我判斷,她又已經踩斷了你的十幾根骨頭,只怕以後你想要像蚯蚓爬都是不可能了。”
爲元道長知道自己的病只有樑大夫才能治,這迷魅要是把他給折磨死了,自己也就活不了。
這就拿過道鞭一揮,將迷魅很容易給收到了身邊,迷魅在靠近他時身體猛地縮小至五六歲小孩模樣,緊接着身子再是一搖變成了一條手掌大小的紅色鯉魚。
樑大夫見着迷魅被制服了,心裡總算是安穩了,嘆息道:“道長,你手下這女妖真是太調皮了,我還是不敢要了。”
晝顏此時已經雙眼噴火,泣聲淒厲,手上發力,似乎就要把爲元道長的脖子要給撕成幾段。
爲元道長本來顧不得跟她理會,這會兒爲騰出空來想要跟樑大夫說幾句話,這才雙手合十,念幾句咒語順便制服她。晝顏受到他這道術的干擾,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緊接着“轟”一聲也變成了一條紅色的大鯉魚。
變成鯉魚後,晝顏反而更兇了,看她的樣子是要跟爲元道長進行這最後一拼,她張開血盆魚口,一口就將爲元道長的整顆頭給吞到了嘴裡。
爲元道長手中道鞭不慌不忙的甩了出來將晝顏的巨大鯉魚身子給纏了住,這道鞭看似很細很單薄,但卻將晝顏纏得越來越牢,她的魚身也由剛纔的巨大樣子被纏至縮小了一圈。
晝顏比平時都要兇悍很多,魚身被纏縮小一圈後,整個魚身向外猛地發力一衝,道鞭竟然從其魚身上掉了下來。
這倒讓爲元道長怎麼都沒有想到,以他對自己道術的自負程度,晝顏絕不會有此修爲可以跟他在這一瞬間拼到伯仲的水平。
他的頭此時雖然被晝顏的魚嘴緊緊咬着,眼前已經黑乎乎一片,但頭腦卻保持的極爲清醒。這就雙手一個伸拿,將掉在地上的道鞭繼續拿在了手中。這次他對晝顏又換了另一種纏繞方式,直接將道鞭纏向她的魚肚,而不再是之前五花大綁的樣子。這樣一纏還真是有些效用,明顯比剛纔的纏法要高一籌,儘管她掙扎的更爲厲害,但道鞭就像是更加有了靈性一般,將她的魚肚纏得越來越緊。
晝顏性子較爲倔強,明明知道自己越是掙扎的厲害,這道鞭卻要纏得更緊更牢,她卻還是拼了命的掙扎,直至最後,“崩”一聲巨響後,她的魚身被活活勒成了兩半。
她的兩半魚身在地上動來閃去,似乎想要接回到一起。
爲元道長甩甩腦袋,終於得救了,向樑大夫尷尬笑笑道:“這女妖今天不知道爲什麼變得無此頑強,真是讓你見笑了。”他剛說罷,便又開始不斷的咳嗽吐血。這就明白了,自己今次降服晝顏之所以這般費勁,不僅是因爲她要跟自己拼命,更多的是因爲自己身體受病患折磨,這法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了。
既然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他也就跟樑大夫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樑大夫,如今本道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只求你能治好我的病,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就是。”
樑大夫忍着渾身傷痛說道:“道長,你的那個好徒弟迷魅已經將我弄成了個半殘廢,在下現在連站起來走路都已經很難。想要我幫你治病,當然你要想辦法先治好我的病。”
這時候迷魅已經成了一條鯉魚在地上掙扎了半天,由於缺水嚴重,這掙扎的幅度已經越來越小,只怕不久就要死去。
爲元道長道鞭一揮,迷魅竟然很容易就現出了人形。
迷魅終於得現人身,趕忙向爲元道長說道:“道長,我願意留下一條性命繼續爲您效勞。”
爲元道長用道鞭將迷魅纏了起來,然後猛地將她甩了出去,連連幾次,直將她折磨的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樑大夫急忙說道:“道長,你要是將她給打死了,誰替我來治傷,我這渾身的傷都是被這魚精所致,若要治好只有依靠她不可。”
爲元道長上依舊不肯停了下來,還是用道鞭抓着迷魅痛揍個不停,直至將她給打暈了過去。
接着,爲元道長又拿着道鞭對着晝顏的魚身一閃,使她立即由魚身變回了人身,只是她的上半身跟下半身還是分開的。
她變成人身以後,這種身體斷裂的疼痛顯得更加劇烈,忍不住發出陣陣慘叫,只怕是撐不了多久就要喪命了 。
爲元道長向樑大夫表以歉意道:“樑大夫,這次全怪我對這兩個女妖管教不嚴才讓你身受其害。如今她們被我這麼教訓一番,以後只怕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了。你看我這病……”
樑大夫這次琢磨着,無論如何也要留着一手了,不能讓這爲元道長的病徹底治好。他當下只讓其服了一些暫時可以緩解症狀的藥物。
一陣之後爲元道長感覺自己舒服很多,以爲病徹底治好了,這心情自然是大好。
他將迷魅給抓了過來,要其解除掉樑大夫身上的痛楚,迷魅這時候哪裡敢推託,將樑大夫抓了起來,細爪在他身上捏拿一陣,很快的讓他那些斷裂了的骨頭接到了一起。
樑大夫終於可以慢慢地站了起來,周身也感覺舒服了很多,他的傷勢這便一下子就好了八九成。見晝顏這時候還忍受着痛苦,知道剛纔她也是幫了自己的,這就請求爲元道長饒過她。
爲元道長想想自己的病也已經好了,不用再受樑大夫要挾了。晝顏剛纔想着要致自己於死地,這哪裡肯聽樑大夫的,揮舞着道鞭就要結果了她的性命。
樑大夫連忙喊道:“道長,等一下,也不怕告訴你,其實你的病還沒有好。若想要徹底治好的話,接下來你做的事情只怕不能違背了我的意思。”
爲元道長聽他這麼說,心中雖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但也只能聽從他的,用法術將晝顏斷裂的身體合到了一處。晝顏心裡自然是對樑大夫感恩戴德。
樑大夫原本是想要留下迷魅重用的的,這時候主意自然是改變了,打算要將忠於自己的晝顏留了下來,現在就要打算結果了迷魅的性命。
樑大夫將迷魅惡狠狠的抓到爲元道長面前說道:“道長,你若想要將自己的病徹底醫好的話就按我說的做,用盡你最惡毒的手段,將她給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爲元道長當下就聽他的,用道鞭馬上就將迷魅給纏了起來。
誰知迷魅卻不慌不忙的向樑大夫說道:“樑大哥,你試着摸摸自己的肩膀看。”樑大夫不明所以,在自己的肩膀上隨便一摸,突然感覺全身發軟,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想要站起來根本做不到了。
爲元道長因爲身上病患被樑大夫治住,而樑大夫卻又被迷魅的妖術所控制,三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巧妙的食物鏈。
樑大夫心中很是不服,一直以來都是他仗着自己的醫術來要挾別人,想不到今天也會着了迷魅這個女妖的道,但是表面只得裝做很和善的樣子向迷魅說道:“迷魅姑娘,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不如就此和解吧,你將我身上的病痛全部解除掉,我要爲元道長放你離開這裡,以後再見面大家還都是朋友。”
迷魅終於收起了多時來的笑容,向樑大夫跟爲元道長正色道:“我現在只有一個條件,我要把晝顏的元氣全都吸光。把她身上最好的東西全移到了我的身上。比如她的腿就要比我的長,比我的細,我先要她的一雙腿。”
韓真心想,這妖怪說話就是恐怖無章亂說一氣,這又不是現代社會裡可以整容截肢做手術,你想要她的腿那麼輕易就能要了去嗎,估計她是想要晝顏死得更難受一些才故意這樣說的。
爲元道長自然是很希望晝顏死,見終於找到這麼一個動手機會,這就揮舞着道鞭將晝顏纏了起來向迷魅說道:“其實她除了這張臉已經毀了之外,論身材法術都在你之上,不如我將她化成魚形,你將她吃掉便可。”
迷魅搖搖頭道:“這種吃同類的事情只怕我是做不到的。我只想要吸乾她的元氣,竊取她幾百年的修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