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也將心一橫,那個皇宮真是再也不想回去了,處處是陷阱,人人盯着皇位。外面的空氣多麼的清新自在。至於變臉化妖,隨他去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幾人穿行了幾條街,看到一個擺攤算卦的,近了前去。
這算卦先生一頭白髮蒼蒼,看上去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感覺,韓真覺得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放下一錠銀子。
韓真剛要開口問話,算卦先生先向他問道:“這位小哥,剛纔你不是剛剛算過嗎?”
韓真拍拍桌子道:“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算過了,今天第一次見到你。”
算卦先生好奇道:“可是,剛纔你明明跟一個女子來我這裡算過姻緣啊。只是這麼快你就換了一身衣服,那女子呢,沒跟你一起來。”
他如此說,韓真心裡一驚,想起了關於秦王劍的一些事情,那個奇怪的想不起來的聲音又在他耳邊迴盪:秦王劍裡能看到你的前世。秦王劍的第二個圖象裡有兩個自己,看來其中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前世。聽算卦的說,剛纔“自己”來過這裡,那麼看來,自己跟前世的那個自己就快要遇到了。
韓真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至於前世一說畢竟屬於虛無縹緲之談。
自己的這個前世會取代自己當皇帝嗎,他要是當了皇帝,自己不就成了喪家犬,哪裡還能有命在。
見他似在想着什麼,算卦先生催促他道:“小哥,你要不算卦的話就請讓出座位,不要影響老朽的生意。”
韓真從來不信這些算卦的,既然坐到這裡了,想着不妨逗逗他。
韓真問道:“既然剛纔有人算過姻緣,那你也就算算我的姻緣吧。你就算算我跟小翠翠的姻緣。”
算卦先生眯着眼睛,掐掐手指開始道:“好了,說說你們倆的生辰八字吧。”
韓真只說了自己的,將小翠翠的生辰胡亂編了一番。
一陣後,算卦先生裝作眼前一亮,抓着韓真的手說道:“小哥,恭喜恭喜,你跟這個小翠翠小姐真是有一段妙不可言的緣分啊。其中雖然有些波折,但是最後結果你們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你們兩個可說是七生七世的緣分。”
這算卦先生本是那種常見的江湖騙子,聽得韓真問起姻緣,才猜測他問的多半是自己的意中人之類,誰知卻是惹怒了韓真。
韓真拍拍桌子,瞧瞧萬癡 ,萬癡抓起這算卦先生一頓暴打。
算卦先生被打得連連叫苦,清遠也上前將他踩了幾腳。算卦先生一副灰頭土臉血跡斑斑的樣子,連連跪下向韓真求饒。
韓真抓抓他頭髮問道:“算了,剛纔想來是我們之間有些小小的誤會。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給算上一卦,如果算得好,不僅有銀子賞,還會饒過你。”
算卦先生膽戰心驚點點頭,只得硬着頭皮算了下去。
韓真要萬癡跟清遠將生辰八字寫了下來,要算卦先生算算兩人的壽數如何。
算卦先生這次更加小心了,裝裝樣子很快說道:“這兩位可是得道高僧,壽數都在八十歲左右。”
清遠掰掰手指頭算算,自己現在都五十七了,那看來再有二十三年自己就得死了,很是不愉快,上前掀翻了卦攤,又將算卦先生狠狠揍了一頓。
萬癡也頗爲不滿,自己的志向是一心向佛,本來想着修習幾十年後能夠成仙成道的,現在這算卦說自己只能活八十歲了,當下也跟清遠一起繼續猛揍起了這算卦先生。
周晴晴卻懶得去理幾人,有些責怪的口吻向韓真道:“還沒鬧夠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耍,不怕那小翠翠登上皇位,讓你做她的小太監嗎?”
經他提醒,韓真這才冷靜了下來,連忙過去示意萬癡跟清遠停手。
兩僧你一拳我一腳,直打得這算卦先生說兩人一個能活三百歲,另一個可以活三百零八歲。
見韓真催促,萬癡跟清遠這才停了下來,衆人一起離開。
韓真見周晴晴臉上好像有些不悅,近幾步緊跟她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胡亂欺負老頭,都趕得上是一個潑皮無賴了。”
周晴晴回道:“那種江湖騙子,我怎麼會介意,我巴不得你將他打死呢。只是我覺得這所謂的高人大都是欺世盜名之徒,看來這一趟我們定是白跑了,還是儘快回去吧。”隨後她瞧瞧清遠跟萬癡又道:“你看那兩個禿賊像是做正事的樣子嗎。”
韓真一路上打量着各色人等,見這市井上盡是些買菜販魚之類人,至多也就是些說書算卦的。
幾人又前行了幾步,見衆人不知道對什麼事情熱烈的圍觀了起來。
到得了近處,擠到人羣中才看得清了,是六個女子在此處佔攤賣藝。
六個女子面龐清秀,看她們拿腔拿調的姿態,幾個輕鬆的翻身,樣子多半是戲班裡的。
萬癡向韓真道:“皇上,你看這些人多可憐,不如咱們將他們全帶進宮裡給你當老婆享福去。”
韓真正要責怪他亂說話,只聽“啪”一聲,周晴晴一個清脆的巴掌扇在萬癡臉上。
周晴晴教訓萬癡時下手要比對韓真重多了。
清遠將萬癡扶扶,兩人繞遠些,儘量在圈子的另一邊,離周晴晴遠些。
六個女子演了一段文戲,這就要開始武戲了,只聽兩女子談話:
“武戲需要兩個男子,可張師哥跟王師哥到現在還沒有來,看來演不了了。”
另一女子道:“聽師父說他們到地痞那裡交份子錢了,現在也該回來了。要是今天的錢湊不齊,明天我們就沒有錢承包東頭的戲臺了。”
圍觀衆人見她們停止了表演,這就要四散而去。
其中一個女子焦急道:“接下來是武戲,比文戲要更加精彩呢,請大家幫幫忙捧捧場吧。”
人羣中幾乎無人買她們的賬,馬上散去了好多。
其中一女子一急之下,將韓真抓了過來,低聲道:“小公子幫幫忙,這場戲演完了我們分你一些銀兩,不會讓你吃虧的。”
萬癡湊了過來向這女子道:“什麼武戲,老衲身爲出家人,一向以助人爲樂爲本,有什麼用得着的儘管開口。”
另幾個女子笑意盈盈向萬癡道:“大師果然是得道高僧,謝謝你們兩個幫我們解圍。”
衆人見有戲看,很快又湊了回來。
一戲班女子將韓真扯了過來,在他腰間輕輕一託很輕鬆就將他舉了起來。
韓真有些好奇,緊張道:“這是要做什麼,一見面就摟我腰,小爺不太喜歡這種見面方式啊。”
萬癡也覺好玩,向身邊兩個女子道:“女施主,老衲雖然修行較高,但是你們要對我有所摟抱的話,我也可以老實配合的,即便是壞了些許道行都可以。”
另兩個戲班女子將萬癡猛地擡了起來,將他身子來了個倒轉,呈頭朝下的狀態,很快的轉來轉去,就像風車一般。
韓真那邊,一女子將他抱着,高高一扔,扔向了旁邊一個女子。
就這樣四個女子將韓真交替扔來扔去。
韓真大覺好玩,這簡直比過山車還好玩刺激,就跟飛一樣,想不到這出來一趟還有這等好事。自己要是到時當不了皇帝,可以考慮跟着這幫唱戲的,輕飄飄的飛來飛去還有銀子賺。
萬癡旋轉的方式卻是不能跟他相比,他被轉得有些暈,一陣難受,差點吐了出來。
人羣中見這一場要比剛纔有趣的多,大聲叫好喝彩,場面一片熱鬧。
萬癡尖叫幾聲,連連喊道:“不玩了,老衲不玩了,幾位女菩薩快些將我放了下來。”
圍觀衆人給了不少銀子,外面不斷有新的看客湊了近來。
兩個女子將萬癡轉得越來越快,萬癡起初掙扎着叫喊,到後來生生被轉暈了過去。
一戲班女子拍拍萬癡腦袋,想要將他叫醒了過來。
韓真被扔來扔去,看到萬癡似乎是暈倒了,也有些擔心道:“你們將萬大師怎麼樣了,快些救活他,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一戲班女子捏捏萬癡人中,猛烈地搖晃着他的腦袋,見他還是不肯醒來,有些埋怨道:“再不醒來,待會分錢就沒有他那一份了,哼!”
見這時圍觀羣衆開始埋怨了起來,一戲
班女子急匆匆幾步跑到旁邊的客棧裡借了一瓢水來,回來潑到萬癡臉上,萬癡才終於醒了過來。他搖晃着腦袋道:“老衲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他正說話間,那兩個戲班女子很快就將他再次轉了起來。
直到萬癡再次被轉暈了過去,表演才慢慢結束,衆人散去後,一戲班女子點算着碎銀子喜道:“姐妹們,這一趟我們賺了三兩多呢,看來夠了。”
“嗯嗯是啊,長安畢竟是京城嘛,首善之區,個個富裕呢。”
一邊又一戲班女子嘆口氣道:“但是,想不到這長安街面上還是少不了地賴惡霸,剛來這裡就要給他們份錢,我們賺些辛苦錢,還要分給他們,真是不公平。”
“這種混蛋哪裡都有,報官都沒用,那些狗官一定會護着他們,欺負我們這些外來的。不過狗官猖狂,究其原因是因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狗皇帝,聽說當今的狗皇帝是靠謀朝篡位當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