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細細觀察着眼前的晝顏,正在思量着怎麼將她徹底變成林山玉。常大夫就已經過來對着韓真一頓打,樑大夫也與他一起,將矛頭指向了韓真,除了對他拳打腳踢之外,還準備着要對他下毒。
韓真也顧不得去理睬兩人,閃到晝顏身後問道:“晝顏姑娘,其實自從你幻化成晝顏以來就一直被爲元道長控制利用,處境很不好。即便是現在,那個老道也還是在千方百計的在找你。不過,你比我們凡人要幸福的多,晝顏做膩了,還可以做林山玉。你現在應該徹底將晝顏的性格從你體內清除掉,堂堂正正的做一個林山玉。做林山玉的好處太多太多了,起碼第一點,爲元道長不會再爲難你了。你可以安心自由的生活了,可以安詳的看着日月星辰,飛禽走獸。在繁華的街道,約上三五知己,一起品嚐美食,把酒言歡,談論人生……”
晝顏聽着韓真的話似有所動,正在凝神思考間,常大夫跟樑大夫還是在不斷的難爲韓真。
晝顏向兩人訓斥道:“你們兩個給我跪倒一邊去。”
常大夫拉拉韓真道:“姓韓的,聽到沒有,跪到一邊去,就是你這混蛋惹得晝顏姑娘不開心了。”
韓真將常大夫推到一邊,晝顏又上前將樑大夫跟常大夫一手一個抓了起來,惡狠狠警告道:“我沒有說韓公子,只說的是你們兩個,給我乖乖跪倒一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站起來。”
韓真心裡十分得意,看來晝顏真的有可能變成林山玉,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想想這次逢凶化吉真是不易,見危機似乎是解除了,他又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分於晝顏一些,自己吃了一些。
他又接着跟晝顏說起了做林山玉的好處,把做晝顏的壞處無限放大,也不怕把她十足的貶低。
晝顏聽着聽着似乎是越來越有所動,站起身來在屋內走走,不小心經過了銅鏡邊,看到了裡面的自己,是這林山玉一副極醜的相貌。
晝顏捂着自己眼睛說道:“不,我不要做林山玉,我絕對不做這麼醜的人,我還是要做容貌秀麗的自己。”
韓真連忙向他勸道:“林姑娘,你不要這麼激動,難道你忘了,不管你的性格跟記憶是晝顏還是林山玉,你的相貌都只能是這樣了。我突然想到,你是有變幻本領的,是有三十六般變化,還是三般變化呢?”
他一邊說着,心裡在暗暗琢磨,不用說她有三十六般變化,就算是她像白骨精一樣有三般變化也是可以呼風喚雨爲禍一方的。
晝顏脫口就答道:“兩樣都不是,以我多年的修行,只能有一般變化,且只有在看到別人的肉身時纔可以變成此人。”
韓真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了,本領小些好,少闖禍。”
晝顏有些不明白,好奇問道:“我都已經有一般變化,且人和物都可以變了,這樣本領還算是小嗎。”
韓真心想,就你這樣,不用說是悟空來了,也不用說是八戒來,唐僧要是手重點都是可以將你給拍死的。
嘴上只得連誇她本事好,又道:“這個相貌是小事,我們之後找到一個漂亮點的凡人女子,你隨便用法術一變,變成她的樣子,這相貌不就可以恢復了美麗了嗎。其實你認爲之前你自己容貌秀麗,在我這裡看你也只是一般貨色,這個世界上比你漂亮,比你有氣質的女的實在太多了。既然咱們是要換,那就弄一個傾國傾城的來。”
晝顏對韓真說的話充滿了期待,這就要迫不及待的跟他要到城裡去找個合適的人來。
說到這裡韓真才後悔了起來,這不是在鼓勵犯罪嗎,她要是變成另一漂亮女子的話,人家就得死去。剛纔光顧着哄她了,根本就沒想到此節。也怪她這變幻之術太惡毒了,變成人家就要人家死,跟悟空八戒他們那種變幻之術還又不一樣,她的所長之處在於可以變成一個人後可以連性格記憶都改變了。
韓真不好找理由再是騙過她,只得硬着頭皮跟她一起到了街市上,常大夫跟樑大夫自然也是做爲下屬隨從跟了來。
剛剛走到街上,此處還不是最爲繁華的鬧市,幾人就引起了衆人的圍觀,不少人已經對他們指指點點了起來。
晝顏此時是林山玉的這麼個怪樣子,韓真他們三人由於在井底沾了不少血跟泥,這時衣着一片血污,也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一人指指他們小聲說道:“我怎麼看這幾個人都像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一看就像是把人家全家給殺了那種。指不定哪個大戶又遭殃了。唉,最近城內城外都不太平啊,都是這不讓出城的禁令給鬧的……”
又一人道:“什麼強盜,你見過哪裡有這麼窮的強盜,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我看是四個乞丐,好像還是剛剛被狗咬了的乞丐,哈哈。”
韓真也覺得自己四人太過引人注意,這就跟晝顏商量着要找個客棧,休整一番,換身衣服再議之後的事。
晝顏同意了韓真的意思,可是這時候四人手裡幾乎都沒有銀子了,哪裡夠住店買衣服的。
晝顏責訓樑大夫跟常大夫道:“要你們兩個廢物是做什麼的,還不趕快去弄些銀子來。”
常大夫跟樑大夫互相看看對方,誰也不肯前去。
晝顏又一次催促下,常大夫才很委屈的說道:“晝顏姑娘,我這大夫做習慣了,對於這做強盜一事實在是沒經驗。”
韓真道:“誰讓你做強盜了,我怎麼可以讓我的狗出去胡亂咬人呢。是讓你憑自己的本事去賺,放你到最寬限度,就算是乞討也可以。正好你這身裝束跟打扮做乞丐都是不用化妝的。”
常大夫還是不想去,晝顏將他整個人都抓了起來,用林山玉這令人恐懼的怪異眼神瞧瞧他道:“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去做,否則我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成了廢物了,就只能將你給殺掉了。”她說此話的口氣很平靜,沒有一點是故意在嚇唬他的感覺,常大夫不敢再囉嗦,立即跪到了一邊開始乞討。
樑大夫也跟他一起跪着,兩人只是對過往行人不停的磕頭作作揖,並沒有張嘴討要。
韓真上前踢踢兩人道:“兩位寶貝,你們這樣一點都不專業。應該裝出自己的可憐樣子,然後哭爺爺喊奶奶的把自己的苦楚說了出來,這樣才能博取別人的同情心,纔會有人把銀子給你們。”
常大夫跟樑大夫擔心晝顏真的會殺掉自己,見韓真這麼說倒也不敢違背,趕忙一起幹嚎了起來。
樑大夫哭喊道:“爹啊,娘啊,你們就這樣死了,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可怎麼活啊。”
韓真踢踢他道:“你都這麼大的人,說的自己跟五歲似的。再說了,是讓你在這裡要飯的,不是哭喪。沒見過別人怎麼要飯嗎!”
常大夫倒是比他辦事有效率,見了路上過來一人就猛地抓了過來,此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他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地。
老太太不明白所以,一臉驚慌地向他問道:“這位壯士,咱們無怨無仇,老婦又沒得罪過你,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常大夫將她的脖子掐得更狠些,裝出一副哭腔說起道:“大娘,行行好吧,我們幾個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拿點錢出來吧。不然我會弄死你的。”
老婦趕忙拿出一些銅錢送到他手裡。
常大夫將老婦暫時放開,掂掂手裡的銅錢說道:“這點錢怎麼夠啊,你這老東西怎麼這麼摳門呢,就不知道行行好嗎。再要不做善事的話,我只能將你活活掐死了。”
老婦驚恐萬分,也分不清這常大夫到底是乞丐還是強盜,只得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掏出來給了他。
常大夫看着這幾十文銅錢,狠踢了老婦肚子一腳喝罵道:“老東西,這點錢還不夠我們住一天客棧的。連打賞給小二都碎銀子都不夠。”
韓真早就看不下去了,前來將常大夫給抓到了一邊,放走老婦,對他這行爲痛罵一陣。
常大夫感覺很委屈,覺得晝顏一向心狠手毒,應該會支持自己的行爲,這就近到她身邊訴起了苦,剛沒說幾句就被晝顏給抓了起來摔到了一邊。
樑大夫見常大夫被責打,自然是小心了起來,不敢像常大夫那樣以強盜自居了,抓住一個小女孩,祈求道:“小姑娘,叔叔好久都沒吃東西了,你就行行好吧。”
小女孩正在吃着一個糖人,見他可憐也就把手裡的半個糖人給了他。
樑大夫將糖人扔到地上,繼續說道:“小姑娘,叔叔不是這個意思,叔叔是想要銀子,你要沒有銀子我就只能把你扣在這裡,讓你爸媽拿銀子來贖你了。”
他也比常大夫好不了多少,前者是強盜,他這裡不知不覺就開始幹起了綁票的勾當。
不及韓真責怪於他,晝顏就上前將他踩在地上,猛踢幾下子。
樑大夫被打吃痛,連連問道:“晝顏姑娘,我到底是哪裡錯了,你倒是說在明處啊,這不分青紅皁白就將我一頓打算怎麼回事。”
晝顏不跟他答話,接着在他身上不斷的踩打,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樑大夫邊捱打邊問道:“晝顏姑娘,不要再打了,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跟常大夫一樣,我不該隨便裝壞人嚇唬人家的。”
晝顏還是沒有停了下來,且將他打得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