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卿面上不說,心裡卻隱隱升起了幾分對他的感激。
白麒楓趁機又道:“爲了這件事,今日在宮裡,我可是捱了皇上好一頓訓斥。”
“爲何?”
“還能爲何?錢富生是錢有亮的兒子。如今當朝太師之子受了如此大辱,你覺得錢有亮能嚥下這口氣嗎?”
“皇上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
“這世上只有皇上不想知道的事情,沒有皇上不能知道的事情。”
墨雲卿垂下眼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白麒楓笑着擡起她的下巴:“如果你想感激我,避而不答,絕非是最佳的方式。要知道,我白麒楓爲人做事,沒有報酬,可是萬萬不行的哦!”
“你想怎樣?唔……”
墨雲卿話還沒問完,嘴巴就被他一口噙住。
他垂下頭,在她的脣上狠狠輾壓一番,才啞着聲音道:“就是這樣!”
說罷,再次吮住她的脣,並肆無忌憚的,加深了這記吻。
隨着秋季的到來,帝都的氣溫也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
白麒楓心思極其細膩,天剛漸涼的時候,便吩咐府裡的裁縫給墨雲卿加緊做了幾套厚實的衣袍。
也不知道那做袍子的裁縫是不是被主子特別吩咐過,凡是經他手做出來的衣衫,無論是顏色還是布料都極其考究。
墨雲卿年紀雖然不大,但與生俱來便帶着一股子高貴華麗的氣質。
所以當那些衣袍穿在她的身上時,倒真把她襯托得美麗絕倫,漂亮得讓旁人無法移開視線。
巧蓉自幼跟在白麒楓身邊長大,因爲主子的原因,她也算見識過各形各色的名門閨秀。可那些名媛千金無論有多出色,都及不上墨雲卿的十分之一。
這也難怪主子會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她的確有傾倒衆生的魅力,也的確有本事讓人心甘情願的爲她鞍前馬後。
相比之下,碧花樓裡的那個玉婉柔,雖然也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可惜心計太多,不得勢時,對人做小伏低;得勢之後,又有些狗眼看人低。
她不敢拿墨雲卿和玉婉柔相比,因爲這兩個女子,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完全不具備任何可比性。
巧蓉心中的這些想法,墨雲卿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
因爲她最近很苦惱,過了這麼多年清心寡慾的生活,世界中突然多了一個白麒楓,這讓她接受得猶豫,又逃避得無奈。
他對她好,表現得那麼赤裸裸。
就算她心扉再怎麼難以開啓,也被他那些心思細膩的舉動給鑽了空子,並無孔不入的、以野蠻的方式闖進了她的世界,徹底打擾了她平靜的生活。
近日白麒楓又爲朝中的事情而變得忙碌起來。
她得以偷閒,一個人待在書房裡,桌上擺着一壺剛剛泡好的茉莉花茶,桌案上放着一塊做工極好的絹絲,絹絲上工工整整寫着四個大字:難得胡塗。
當她在“塗”字上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將因爲心神不寧,而抖了一下。
她皺起眉頭,對着那歪歪扭扭的字嘆了口氣。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就見段修寒與顧堯辰一前一後,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這個時間,墨姑娘肯定是在書房看書寫字。”
說着,走在前面的段修寒還極有興致的瞧了桌上寫着字跡的絹絲一眼,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不禁擡頭笑道:“有時候做人,明明想要胡塗些,偏偏卻胡塗不起來。這樣的困擾,的確能給人增添諸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