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靈通。”
“關乎到皇朝血脈問題,臣自然要多費些心思。臣也是打心底期盼,柳貴妃能夠儘早爲皇上誕下龍兒,以保我天龍王朝日後能夠後繼有人。”
這個話題令顧承珞心生感慨。
說起他的後宮也算得上是美女如雲,偏偏這些年被他納進宮裡的妃子肚子都很不爭氣。
之前倒是有幾任妃嬪先後給他生下幾個閨女,但閨女再多又有什麼用,做爲皇帝,他的江山大業終究是要有子嗣來繼承的。
嘆了口氣,又對白麒楓道:“說起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見他又要老話重提,白麒楓急忙道:“皇上,這女兒紅味道甚是醇香,臣再敬您一杯。”
說着,又給對方斟上一杯,連哄帶勸的逼着對方喝了。
三杯下肚,顧承珞的臉上呈現出明顯的醉意,他本就不勝酒力,現在雙頰微紅,眼神迷濛,言語不清道:“麒楓,朕有些乏了……”
白麒楓急忙起身,一邊扶着東倒西歪的皇上,一邊招呼着宮裡侍候的宮娥太監,讓他們趕緊扶皇上去寢宮休息。
當皇上踏出寢宮大門的那一刻,脣邊驀地浮起一抹得懲的笑意,與此同時,他的手中,也多了一塊象徵着帝王權勢的金色腰牌。
“姑娘果然頗有眼光,您手中的這隻玉笛乃小店珍藏多年的寶貝,別看它外表平凡無奇,賣相又較其他款式醜陋幾分,但它的音律卻是一頂一的好。可惜那些前來買笛子的人只看中外表,不注重內涵,着實都是一些不懂行情的門外漢。”
樂器店老闆見眼前這位身披銀色斗篷的漂亮姑娘,從進門之後,便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店裡擺放多年也賣不掉的這支墨綠色笛子。
他心底靈機一動,口若懸河的將這支笛子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恨不能讓眼前這姑娘趕緊掏出銀子把這個滯銷貨帶出樂器店。
而這身穿銀色斗篷的漂亮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趁公休之日出府散心的墨雲卿。
她神情淡漠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完全沒把鴰噪不安的樂器店老闆放在眼中。
說實話,這支笛子的外表和做工的確沒有驚人之處,之所以會駐足在此停留多時,也是因爲這個無意中被她看到的東西,猛然間勾起了她幼年時的一些回憶。
還記得當年她娘因病剛剛過世的那段日子裡,她爹思念亡妻,整日以酒消愁,愁到極處,便在夜半天黑時取出長笛,吹奏她娘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每夜如此,從不曾間斷。
有幾次她夜裡小解,聽到院子裡傳來的笛音,便悄無聲息的跑過去偷看。
結果看到的就是她爹滿臉落寞的坐在院子裡,對着天空高高懸掛的明月,一遍又一遍的用悽美的笛音來傳遞對她孃的思念。
“姑娘,看在您這麼識貨的份兒上,這笛子我只收您五兩銀子……”
還未等墨雲卿開口答話,一道嬌軟清脆的聲音便闖了進來:“老闆,五兩銀子給你,這支笛子我買了。”
墨雲卿和樂器店老闆同時向門口張望,只見走進店門的是個姑娘家,穿了一襲淡紫青色的衣裙,肩上披了一件大紅色的外袍,容貌端莊豔美,氣質風華絕代。
仔細一瞧,這姑娘她認識,正是碧花樓的花魁姑娘玉婉柔。
她身邊跟着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臂與她一同跨進樂器店的門坎。
凡是生意人,大多數都是見錢眼開,只要有銀子拿,他們纔不管買主究竟是誰。
當下便從墨雲卿的手中搶過玉笛,笑呵呵對走進店門的玉婉柔道:“姑娘好眼色,說起這支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