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門兩族都會舉行一次龍氣鬥技賽,選拔出優秀的人才,連同齊國附屬的諸多小國選拔而出的人,參加整個東大陸的龍氣鬥技賽。
東大陸上國度衆多,但主要就是西齊、大禹和火夏三國,除了這三國外,其他還有諸多小國,大多都依附這三國而生存。這些小國一般也都存在一個或兩個龍氣大派,每年亦會選拔出相應的人才,來參與東大陸的鬥技賽。
柳飛一聽,哼道:“既是如此,你還不抓緊時間修煉,好能有機會替你大哥報仇。”
童樂瞪大眼睛驚道:“啥?你讓我找那個黃藝報仇?你……你別開玩笑了,我……我……”心說:“他不來找我我就阿彌陀佛了。”但這話說出口,他哪還有半分面子?尋思半天,忽地指着柳飛和閻海波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可不想象你們倆似的,因爲私自內鬥被罰進來這鬼地方苦修。”
一句話把衆人都逗樂了。
柳飛無奈地搖了搖頭,復又走到懸崖邊上,看着那些沙包,眼前閃過方纔黃藝闖關時的動作。
“嗯,他的身體不但異常靈敏,而且每一個部位的配合都非常到位……”回憶幾遍,柳飛忽地發現關鍵,將心神沉寂片刻,待狀態達到最佳,他再度邁步踏上了那只有兩指粗細的金屬管。
沙包划着長長的拋物線飛射而來,柳飛眸中精光一閃,頓時如捕獵的猛虎一般朝着沙包後面的金屬管躍去,身影閃動間已然躲過第一個沙包,隨即匍匐、翻騰、旋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啊,他居然過去了。”田田的驚呼引得其餘三人齊唰唰將目光射向柳飛,此時他已經悠然地站在懸崖對面,非常臭屁地笑道:“哈,也不過如此嘛。”
閻海波瞪着他,嘴角抽了抽。破除第一陣耗時最短的當屬黃藝,可是據說,他在破除這第一陣第一檔時也花費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而這個柳飛才只進來半天。
閻海波拿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口水,便即站到懸崖邊上,踏上金屬管。普天給他的時間也只有一個月,再說,就算普天沒有這個要求,他入門數年的弟子,也不能輸給這個才入門的臭屁小鬼啊。
柳飛踏着金屬管悠哉遊哉地回到懸崖這邊,笑道:“閻師兄,別喪氣,其實很好過的,呵呵。”
閻海波氣得臉皮直抽,如果不是有女孩子在旁邊的話,估計他早就破口大罵了。見柳飛也站到懸崖邊上,正要踏上金屬管,閻海波喝道:“慢着。你的第一檔已經通過,再踏上金屬管,就會另加三個沙包,增至十五個。”
柳飛道:“那又如何?”
“我……”閻海波眼皮一跳,“這沙包陣採用的是‘從高原則’,你再踏上金屬管,沙包陣就變成十五個沙包了。”
“是啊,那又如何?”柳飛故作一臉茫然地道,稚嫩的臉上,一雙鳳眼眨巴眨巴,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
田田道:“柳師兄,閻師兄還沒過第一檔,你若此時上陣,讓沙包陣升至第二檔,那他不是更加不易過了麼。”
聽田田直白地說了出來,閻海波臉色漲紅,有些發窘,不過,以眼前這臭屁傢伙的脾性,貌似根本不會體諒別人的難處。
果真,只見柳飛誇張地一拍腦瓜門,很是恍然大悟地說道:“哎呀,原來如此啊,都怪小弟想事情不周到,竟然沒想到閻師兄現在連十二個沙包都過不去,十五個沙包更是難爲你……”
“閉嘴!”閻海波打斷他,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吼道:“我有說過我是怕我自己過不去嗎?”
“唉,這地方根本沒法睡覺啊。”正當閻海波幾乎被柳飛氣炸的時候,童樂卻不適時宜地抱怨起來。肥胖的身軀躺在如搓板一樣的地板上,怎麼可能睡得舒服?翻來覆去的烙了一通燒餅後,他無可奈何地坐了起來,吼道:“喂,誰能告訴我,在這裡怎麼睡覺?”
洞內出現片刻詭異的沉寂,藍惜兒忽然嘻嘻笑道:“懸崖下邊鋪着厚厚的棉墊子哦。”
童樂眼睛一亮,匆忙奔到懸崖邊上,伸長脖子往下望了望,那原本欲要邁下的步子又縮了回來,嘀咕道:“這麼高,摔下去會不會疼呢?”
兩女相視一笑。藍惜兒又道:“放心吧,我也摔下去過,不是一點事沒有?”
“啊,對啊。”童樂一拍腦袋瓜說道,腳尖往前探了探,但心中終究忐忑不安,二度縮了回來。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緊閉起雙眼往前邁出,腳下懸空之際,他那肥大的身軀便重重地摔落下去。
“啊……”洞中傳來童樂死豬一樣的嚎叫。
“這懸崖下面雖有棉墊子,但真的能用來睡覺麼?”柳飛皺着眉頭沉吟說道,這凝淵洞是專門給弟子苦修所用,怎會安排一個這種舒服的地方讓弟子養得腦滿腸肥?那樣還叫苦修麼?
閻海波笑道:“呵呵,你說得沒錯。那墊子實際上是一種名爲血棲蟲的蠕蟲做填充。這種蟲子生活於高溫天氣,常溫下都處於冬眠狀態,只有達到一定溫度纔會甦醒,出來覓食……”
“嗯?難道你所說的‘一定溫度’與人的體溫相近?”柳飛猜測說道。
閻海波道:“差不多吧,反正只要人在那墊子上待的時間超過一盞茶功夫,那蟲子就會爬出來,啃噬人的血肉。一旦人離開墊子,它們又會鑽回到墊子內部去。”
閻海波話音一落,懸崖邊上的幾人都沉默起來,彼此互視,眼中的神色皆顯得有些詭異,洞中居然變得異常的靜謐。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從懸崖底下突兀地傳來。“救命啊,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救命啊……救命……”
“噗哧……哈哈……哈哈……”
四人按捺不住,終於都噗哧一聲大笑出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這裡全是吃人的蟲子啊!”童樂拼命地求救。
田田笑得肚子疼,道:“藍師姐,你好壞哦。”
藍惜兒眼淚都流出來了,勉強止住笑,道:“我又不知道那墊子裡有蟲子。”
柳飛衝懸崖底下的童樂喊道:“童樂,要是下面睡着不舒服,你就趕緊上來吧。”
“我……我上不去啊,柳飛,快來救我啊,兄弟就要被食人蟲吃了。”童樂急切地喊道。
“不行啊,你那麼胖,我用輕功帶不動你,你還是自己攀着崖壁上來吧。”柳飛道,他可沒那個閒力氣抱那個大胖子飛這麼高的懸崖。
“我上我上……我真的上不去哦!”童樂說話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柳飛道:“這樣啊,那你就先在下面減減肥,等變瘦了,我能帶動你的時候,我就去帶你上來。”
童樂忙道:“什麼?不……不行,那時候兄弟就成一堆白骨了。”
柳飛道:“可是以你現在的體重,我是絕對帶不動你的,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我……我……”童樂想了片刻,喊道:“你快扔條繩子下來,把我拉上去。”
“這裡哪有繩子啊。”柳飛無奈地說道,“你還是想辦法自己爬上來吧,這崖壁又不是很陡峭,爬上來很容易哦。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睡覺了,童樂,晚安哦。”
童樂一聽更加慌了神,道:“別……別啊,兄弟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怎麼能扔下我去睡覺啊。喂,柳飛,閻師兄,兩位小師妹,你們行行好,快拉我上去吧。”
柳飛喊道:“送你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
閻海波喊道:“童師弟,告訴你一件事哦,那墊子裡全是喜吃人肉的血棲蟲,你再待下去真的會被它們吃乾淨。”
“什麼?”童樂聽罷頓時大驚,“快救我!救命啊!”
“這才幾丈高的小懸崖,你都爬不上來,真是笨死了。下午摔下去的時候,我可是自己爬上來的哦。”藍惜兒小鼻子皺了皺,朝懸崖下面喊了一句。
“啊?我爬……我爬……哎喲我的媽呀……”
衆人雖然故意離開了懸崖邊,卻都豎着耳朵聽着下面的動靜。
“媽的,柳飛,閻海波,你們給老子等着,老子待會上去就讓你嚐嚐被這些蟲子咬的滋味。”童樂見真的沒人救他,便開始破口大罵。
“呼……呼哧……”隨着喘重的喘息音逐漸接近,幾人終於看到了童樂那肥胖的額頭出現在懸崖口。他那一雙滿是贅肉的手臂費勁地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一條腿試了好幾次才登上崖頂。
另一條腿還來不及跨上來,忽見柳飛走到懸崖邊上,童樂忙道:“快,拉兄弟一把。”
柳飛眉毛挑了挑,眸中突地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嘴角輕挑間,露出一臉邪魅無比的笑容。
看到這副表情,童樂背後莫名地升起一股惡寒,這一個寒噤還未來得及竄遍全身,便見柳飛擡起一條腿噔的一下就踹在他那肥碩的肩頭,他那本就攀得不太穩當的身體頓時仰面一倒,極其華麗地摔向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