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的臉上已經綻放出笑容:“我就知道閻王爺纔不會收你呢,你這麼壞,去了還不給他添亂啊。”
解開了心結的永寧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歡快,她放下手中的榆木和念珠,又向佛像告了個罪,才說道:“來,讓本公主看看,缺了什麼沒有。”
永寧上上下下將盧子秋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才放下心來。
盧子秋心中感動: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這麼多好女子的真心愛憐。
可是嘴中卻說道:“要不要脫了衣服讓你看看?”
永寧啐了一口說道:“淨胡說,也不害臊,這裡可是佛堂,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你的臉皮那麼厚。”
盧子秋笑道:“我可什麼意思都沒有啊?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女孩問她喜歡的男孩:‘你在想什麼?’男孩回答:‘和你想的一樣。’卻不料女孩柳眉一豎,啪了打了男孩一巴掌,罵道:‘下流!’”
“呸!又胡說!”永寧當然聽懂了盧子秋話中的意思,臉紅紅的,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宮兄,子秋何幸能蒙你垂青?”盧子秋深情款款的說道。
永寧的臉色更紅,這一聲“宮兄”喚起了兩人以前在京城的時候的記憶,不覺心頭氤氳着溫馨。可笑盧子秋當時還以爲永寧是一個同性戀。
“你會不會看輕了我?”永寧有些緊張的說道。
“怎麼會?”盧子秋想起永寧對自己的好,非常認真的說道:“我只擔心自己會配不上你。”
盧子秋的話一出口,永寧纔想起自己身在皇宮,盧子秋怎麼會到了這裡,於是問道:“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盧子秋臉上微微一紅,這個問題比較難以回答,如果說“是”,那就是對永寧撒謊,對於這樣癡心於自己的女子,他不忍心騙她。可是實話實說?怎麼說?難道告訴她自己剛和鄭貴妃偷完情,出來的時候被小心被侍衛追到了這裡?
當然,這種小事還難不到盧大人,只聽他淡淡的說道:“不小心在路上被宮中的侍衛發現了。”
盧子秋說的都是實話,至於永寧公主會怎麼想,對不起,那不是我的事。
永寧感覺自己幸福的快暈厥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盧子秋話語中的含糊和漏洞,淚眼含笑的注視着盧子秋的愈發堅毅的面龐,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在兩人你儂我儂,眼神越來越火辣,動作越來越親密的時候,佛堂外春來上了侍衛的呼喝聲:“快點,快點。”
他們終於找了過來。
盧子秋看了一眼佛堂中簡單的陳設,不由發愁,這裡根本就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永寧怒了努嘴,示意他上牀。
盧子秋一笑,自己還真把這一茬給忘記了,連忙鑽進被子裡,雖然沒有用任何的脂粉,但是被子卻自帶有一股清香,想來是永寧公主的體香。
緊接着,永寧公主也上了牀,用被子蓋了下半身。
“大膽奴才,佛堂清修之地,豈容你胡亂闖?”門外響起萍兒的嬌喝。
“萍兒姑娘勿怪,我等一路追尋刺客到此便失去了刺客的蹤影,擔心刺客會對靜修散人(永寧公主的法號)不利,所以還請萍姑娘行個方便,讓我等檢查一下。”爲首的侍衛頭領客氣的說道。
“哪裡來的什麼刺客?”萍兒的語氣中飽含着不屑:“你們快些走吧,當心擾了靜修三人的清修,要了你的命!”
本以爲這麼一嚇,這些侍衛也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退走了,卻不想這侍衛頭領還執着的很。
“事關靜修散人的安危,恕我等不敢從命!”侍衛頭領說道:“如果萍兒姑娘執意不讓我等搜查,我等不敢違抗,只能請康大人出面了。”侍衛頭領口中的康大人叫康德友,是領侍衛大臣之一。
“你——”萍兒氣急。但是他又怕這侍衛頭領真的去找康德友,那可就糟糕了。
這些侍衛多是京城大臣的子侄,所以對萍兒雖然態度恭敬,卻並不多懼怕。
“萍兒,什麼人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佛堂中傳來永寧公主不悅的聲音。
“回稟散人,是宮廷的幾個侍衛,說是追趕刺客到此。”萍兒回答道。
“原來是追拿刺客啊,讓他們進來吧。”永寧淡淡的說道。
“是。”萍兒應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侍衛頭領一眼,便讓開了身子。
侍衛頭領帶頭走了進去,一進門便跪倒在地:“微臣靜修散人。”
“我乃方外之人,當不起你的大禮,這位大人請起吧。”永寧公主裝的很隨意的說道。
可是盧子秋卻從她交叉的雙腿中讀出了她的緊張。
“謝靜修散人。”侍衛頭領站起身來,佛堂中並不大,根本藏不下什麼人,除非是永寧公主的被子中。
“大人可曾看到刺客啊?”永寧公主冷冷的問道。
“這——沒有。”侍衛頭領遲疑的說道,打死他也不敢對永寧公主說:“刺客唯一藏身的地方便是在你的被子裡,公主殿下,你掀開被子讓微臣看一看吧?”
估計他要是真的說了這話,第二天腦袋便要搬家。
“既然沒有,那便不勞煩你了,我累了。”永寧公主的語氣更冷。
侍衛首領不敢再耽擱下去,再次行了個禮才慢慢退了出來。
他偷眼一瞥,看到永寧公主緊咬嘴巴,彷彿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終於,等侍衛們走遠了,永寧公主突然掀開被子想逃,但是卻被盧子秋死死的抱住了,原來剛纔在被子中,盧子秋竟然色心大發,不顧侍衛們就在身邊,竟然將手伸進永寧公主的衣內撫摸她光潔的腿!
礙於剛纔侍衛們在旁邊,公主不敢阻攔,只能任他輕薄。
如今好不容易逃脫他的魔掌,嬌嗔道:“你個色胚,這裡可是佛堂。”
盧子秋尷尬的笑了笑,經過在鄭貴妃那裡兩番大戰,他現在其實並沒有多少,剛纔的輕薄不過是本性使然,根本控制不住。
“宮兄,你怎麼變成了什麼靜修散人了?”
永寧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還叫人家宮兄?”
盧子秋裝作很疑惑的說道:“不叫你宮兄,那叫你什麼?宮大?還是靜修散人?”
知道盧子秋在逗他,永寧索性轉過臉去說道:“隨你叫什麼!不過,要我答應才行。”
盧子秋嘻嘻一笑,又將她摟入懷中,說道:“寧兒,是不是做了靜修三人,就不用擔心被逼着嫁人了?”
永寧羞澀的點了點頭。
盧子秋心中感動,養尊處優的公主竟然爲了他削髮修行,終日與青燈古卷爲伴。
但是他現在卻並沒有辦法將她帶走,而且他馬上要赴朝作戰,也不好安置她,便約定日後功成歸來時一定想辦法接她出去。
知道盧子秋即將上戰場廝殺,永寧公主又不免擔心,問道:“我當日給你的天蠶軟甲還在嗎?”
盧子秋的臉上一紅,天蠶軟甲在是在,不過正穿在汪秀寧的身上呢,只得含糊的點了點頭。
永寧又囑咐道:“在就好,上陣殺敵可不是兒戲,一定要穿上,不要逞能,知道嗎?打敗了也不要緊,但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盧子秋只覺得鼻子一酸,將永寧僅僅的抱進懷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留下的淚水。
當下兩人坐在牀上說了一宿的話,盧子秋雖然逞了一番口舌之慾卻並沒有強求突破最後一步。
第二天有了萍兒的指引與掩護,盧子秋有驚無險的出了皇宮,直到中午纔回到住處,不過幸好羽希以爲皇上找他有要事相商,倒也沒有多少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