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長老將土元尊者和仙婕圍於中心,土元尊者提醒仙婕以雙劍合璧破開囚禁宗正的囚車。
另一邊,五名藩僧也騰不開手去動鐵壁囚車,疲於應付。
而客棧內的領頭之人和翻譯之人卻仍是一臉淡定,作壁上觀,在看一場熱鬧。
不遠處的樹林吹起一陣涼風,黃葉稀稀疏疏飄落,落在地上綿柔無音。
涼風吹過樹林,吹過客棧前的草地,吹過所有人的身體。
五穀長老的斑白長髮輕輕揚起,她們臉上並無半點表情,一副僵冷死灰般的臉宛若死水寒潭,清風吹不起半點漣漪,反倒吹起一池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她們手中的柺杖撐持在地,看起來倒與她們暗灰色的打扮相得益彰,更顯幾分死氣沉沉。
“姑娘,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回去吧!”爲首者說完便揮動手中柺杖朝仙婕而去,其餘長老見機立時跟上。
土元尊者功力高深,自然不懼,應付自如,但他終究還是顧慮仙婕安危,而與仙婕又缺乏配合的默契,
而五穀長老畢竟由美人谷谷主親自**,自然知道土元尊者的厲害,所以,打法策略上也是很明顯,以三者挾制土元,以二者控制仙婕。
土元尊者也很清楚他們的策略,如此糾纏,遲早吃虧,他想得更多是找尋機會與仙婕一道先解救出宗正,如此局勢便可以逆轉。
豈知,這五個老婦功力委實不弱,土元尊者如此這般高手應付起來也竟難以脫身,而仙婕很快便力有不逮,土元多次想奮力解救,關鍵之際總能被三名老婦纏住,土元尊者忽地明白宗正的擔心不無道理。
爲了短時間擺脫糾纏,土元尊者果斷使用土元功,他舉起手中的火炎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圈,隨即以劍承載內力,將圈內的泥土全部吸附打碎成散沙,在強大的內力下,這團巨大的散沙匯聚成團,宛若被極速的旋風吹動着,漸漸地匯合成一個黃灰色的球體,土元尊者右手持火炎劍將這個高速運轉的巨型球體聚在劍尖,舉在頭頂,左手再度運功發力戳動劍身。
順勢爆發的內力直抵劍尖,將劍尖匯聚的巨型土球直接崩飛上空,隨即爆裂開來。
整個客棧立時被炸開的土球矇蔽,密密麻麻,紛紛揚揚落下的土灰讓人視線一片模糊。
領頭之人和翻譯之人身處客棧內,不禁暗自感嘆土元尊者功力驚人,外面雖視線一片模糊,但是,他們似乎並不擔心什麼。
迷濛中,仙婕被猛地拽了一把,正要拿起水冰劍抵抗,只聽得一句“雙劍合璧”便及時收住。
土元尊者趁機拉着仙婕開到鐵壁囚車旁,此時,土灰已經散落得七七八八了,五穀長老視線稍稍回覆,便再次雲集飛衝而來。
“快”土元尊者喊道,仙婕當即與土元尊者一道舉起手中的劍,舛集內力,雙劍合璧,劍鋒直抵囚車。
一道黃中泛白,白裡透紅黃的光芒直往囚車劈去。
那囚車瞬間從中間斷裂開來。
如此堅厚的囚車在兩大利器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囚車破裂的場景着實讓一向淡定的領頭之人和翻譯之人吃了一驚,他們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或許他們從未想過,世間還有這樣無堅不摧的利器。
或許,短暫的吃驚後,臉上更掛不住的應該是真相揭露後的擔憂。
囚車破裂的瞬間,五名藩僧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住那車裡,隨時做好了搶人的準備。
而五穀長老卻是依舊直取仙婕,並不關切鐵壁囚車。
也許,在囚車沒有破裂開之前,很多人都懷着同樣的期待,但是,他們要失望了,裡面空無一物。
這瞬間的破開,反而激發了裝置在裡面的機關,從裡面朝四面八方掃射出密密麻麻的箭失,這一切都太過突然,太過意外,或許土元尊者都未醒過神來,自己與仙婕明明親眼看着宗正上了這輛鐵壁囚車,怎地裡面。。。
或許是驚訝和失望,本就沒有心理準備,而散發的箭簇更是猝不及防,土元尊者大感不妙,忽地明白了客棧那二人爲何自始至終如此淡定的原因了,如此拼死保護這輛囚車無非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兩人根本來不及細想宗正究竟在何處,那噴射出來的機關箭簇已近在眼前。
密密麻麻的箭簇射向四周,五名藩僧相距較遠,有充足時間躲避,倒是土元和仙婕距離鐵壁囚車如此近,又是太過突然,根本來不及躲避。
二人極力用劍格擋,土元尊者功力深厚,而仙婕卻抵不住突發的飛箭, 土元尊者心憂仙婕,便及時用身軀護在了仙婕前方,不幸右臂和小腹中箭。
待箭雨停歇,土元尊者當即在關元大穴點住止血。
“前輩,你怎樣?”仙婕知道土元尊者中箭,關切問道。
未及回覆,土元尊者便看到五穀長老的柺杖朝仙婕直劈而來,“小心。”他呼喊道,趕忙再次推開仙婕,以火炎劍擋住。
仙婕見五穀長老聯手攻了上來,土元前輩又受了傷,立時上前支援。
五名藩僧見囚車內沒有想要之人,並未罷手,他們很清楚,只有客棧內二人才知道宗正的真正下落,遂不再糾纏,轉而聯手直取客棧內二人。
客棧內的兩人依舊不慌不忙,只輕輕觸動手上的機關,客棧內便飛射出箭雨,五名藩僧再次逼回原地,而盾牌兵及時變換陣型堵住五名藩僧通往客棧的路徑,剩餘三名守衛囚車之人也及時上前糾鬥。
混亂之際,叢林間的山路奔出一騎馬士兵,很明顯,看着容貌打扮,是客棧內二人的下屬,不過,他似乎也受了傷,手臂滴着鮮血。
看到遠處騎馬而來的士兵,領頭之人終於露出了難得的憂容。
那騎馬士兵下得馬來,匆匆往客棧而去,只向領頭之人彙報了幾句,領頭之人聽後竟然憤怒得一拳打在桌上,將桌子震得粉碎,不難看出,也是一個功力深厚之人。
他下了一個緊急撤退的命令,盾牌兵穩固陣型向後方撤去,五名藩僧不依不饒,緊追過來。
領頭之人見狀,與翻譯之人一個飛身踏過盾牌兵上空的盾牌,聯手直襲衝在最前方的那名藩僧,一人分執藩僧左右手,只那剎那,便朝藩僧猛擊了十幾重拳,被兩人一腳踹飛幾丈開外,那藩僧墜落在地,便再也沒有動彈。
能在短時間對如此強悍的對手做出必殺絕技,讓對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除了遠在一旁觀戰知悉對手武功路數外,二人內力的深厚自然是可以想象。
五名藩僧見此情狀,趕緊止住腳步,他們心中已經明瞭,縱使五人聯手,也絕非他二人對手,再追擊的下場肯定就如後方已經躺下的師兄那般。
識時務者爲俊傑,所以他們拉起地上那名藩僧便趕緊撤離了。
而對於激戰正憨的五穀長老和仙婕二人,這羣人絲毫不顧,急匆匆便撤離了,似乎出了要緊的大事。
受傷的土元尊者和仙婕沒有外援,五穀長老斗氣更盛,似乎志在必得,奈何土元尊者功力着實深厚,短時間不能奈何,雙方陷於苦戰之中。
十餘里之外便是美人谷,兩名壯漢押着一位手腳束縛的青年正在穿過天鎖橋,細細一看,那人正是宗正。
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也不難猜測,美人谷是這場爭奪戰的最終贏家,而美人谷派出的五穀長老直取仙婕,不顧囚車,倒是已經顯露出宗正已經到手的端倪。
宗正被押赴着一路向前,他比之前更爲擔心仙婕的安危,他突然覺得,美人谷谷主的智慧遠比自己想象得要非凡得多,針對這樣厲害的角色,自己稍有不慎,隨時永墮深淵,不可挽回。
宗正也很清楚,此番再次被迫來到美人谷,也是凶多吉少,此前自己設計的謀局很可能已經受到谷主懷疑,倘若被這個老妖婦感知到自己不禁於她再無用處,更有威脅,她是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
臨近中谷,兩名武士蒙上了宗正的眼睛,自仙婕知悉中谷密道,燒燬煉藥室後, 中谷的密道便進行了一場新的改造。
兩名武士押着宗正來到谷主面前,待眼罩緩緩摘下,宗正視線漸漸清晰,谷主憎目的容貌便顯現眼前。
儘管,宗正是多麼不情願再次看到這張可憎面目,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我們又見面了,鬆綁。”谷主略顯溫柔地命人給宗正鬆綁。
兩名武士解去宗正身上的所有鎖鏈,宗正活動了下筋骨,輕吸了幾口冷氣,裝作一副沉着淡定的樣子,也戲謔道:“是啊,許久未見,谷主你還是老樣子哈!一點也沒變。”
“哦,是麼?我倒很想知道,在你心中,我這個老妖婦究竟是什麼樣子?”谷主反問道,她端坐在太師椅上,說完便捧起右手邊的茶杯,略呡了幾口,斜睨了一眼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