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錢就有地位?”王化忠冷笑道,“真是小兒之見,你是沒有見過專政的手段,如果***真想要動你,哪怕你是億萬富翁,那也是別人嘴裡一句話的事情。”
王逸飛苦笑了一下道:“那怎麼辦?讓我回來掛職嗎?”
“上面明確沒有,你這次掛職的時候有多長?”王化忠問道。
“現在說的是一年,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王逸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一年?”王化忠眼睛一亮,“如果已經明確是一年,那我倒是放心了,一年以後,我說什麼也要想辦法讓你進城,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厚着臉皮去找孫保紅,聽說他現在在市集,應該還能說得上話。”
王逸飛聽父親這麼說,心中不由暗自苦笑,這個孫保紅他聽父親說過無數遍了,據說還是八幾年搞責任制時,從縣裡下派的蹲點幹部,那時候那個孫保紅就有四十多歲了,如果按照時間推算起來,現在怕都七十有餘了。
就算是他後來確實升了官,現在也早就過氣了,還能說上什麼話?就算他能說上話吧,仁清市那麼大,又去哪裡找他?退一步說,就算你找到了,人家還能認得你這個土八路麼?所以對於這個孫保紅,王逸飛完全當作是一個傳說。
不過他雖然對孫保紅不抱希望,但是對於父親的這一片苦心他還是很感激的,一個一輩子呆在農村的土幹部,他爲了兒子的前途,不惜去追逐那一絲微薄的希望,這本身就是一個壯舉,難道你還忍心奢求更多麼?
所王逸飛已經決定,不管以後情況怎麼變化,他都不會再讓父親出面,去爲自己的那些破事奔波,否則他即使成功了,他也會一輩子心靈不安。
當然,這些光靠想是沒有用的,重要的是能夠做出來,那就是說,以後他不管被拋在哪個地方,他都要靠自己的能力站起來,靠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空!
我一定行的!王逸飛暗暗給自己鼓勁。
“爸,這個事我覺得現在不必想了,”王逸飛平靜了一下心情,很認真地對父親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能夠下來鍛鍊一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爲說實話,我雖然生在家村,長在農村,但是對於農村工作卻是一竅不通,所以我現在補習一下,應該會有些收穫。”
王化忠聽他這麼說,不由微微一怔,他擡起頭來打量了王逸飛片刻,這才緩緩地說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說實話,對於你們這些白面書生來說,是很應該補上實踐這一課的,不然如果把領導責任交到你們手裡,那是會出大問題的。”
“毛老人家當政時,曾經提出:所有的知識青年都要下放到農村,讓他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這雖然有一定的片面性,但是這也有一定的歷史意義,”王化忠很嚴肅地說道,“你看現在當政的中堅力量,不都是那時候下放的一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