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們再談談問題吧,”劉興安直了直身子道,“你是土生土長的碧巖村人,你有沒有發現碧巖村存在什麼很突出的問題?”
“劉鄉長,這個我覺得不太好說,”王逸飛笑道,“我雖然是碧巖村人,但是這些年一直在外面讀書,對村裡的情況並不瞭解,即使對某些事情有耳所聞,那也是道聽途說而已,當不得真的,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暫時保留一下比較好。”
“說吧,不要有負擔,我們這就是一次私人交談,並不是思想彙報,”劉興安鼓勵他道,“再說道聽途說也算是一種民意嘛,對於民意我們也要時刻關注。”
“那我就放肆了,”王逸飛瞟了劉興安一眼道,“根據我瞭解的一些情況,目前碧巖村的社會風氣和治安狀況似乎不是太好,尤其是打牌的問題,在碧巖村中心街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時尚,我覺得此風不可長。”
“噢??”劉興安側過頭來笑道,“你是說茶館裡那種三塊五塊的小麻將吧?這件事確實讓人頭痛,你說它不是吧,它又確實帶有的性質,你說它是吧,它涉及的金額又太小,處理起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這幾年派出所也出動警力抓過幾次,可是不但沒有見到效果,還惹得老百姓議論紛紛,說他們維護治安作用不大,偏在這些小事情上下功夫,這讓派出所的處境頗爲尷尬,所以後來他們在這件事情上也不太上心了。”
“這就是農村工作的特殊性哪,”劉興安感嘆道,“對於原則性的問題,我們一步也不能放鬆,但是在工作方法上,我們要有一定的靈活性,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的態度很明確,我反對任何形式的,但是對於老百姓正常的娛樂生活,我們也不必小題大做。”
這一番話說下來,連王逸飛都有些迷糊了,這個劉興安到底知不知道劉興達明開茶館,暗開賭場的事情呢?如果他知道,那麼劉興達的所作所爲就是他授意的了,如果他不知道,那麼他對劉興達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庇護,也算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