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歐陽如劍把手中的相片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惱怒的罵道“這幫豬狗不如的東西,他們怎麼就能下的去手!畜生!他們連畜生都不如!他們就是一羣披着人皮的魔鬼!”歐陽如劍一邊咒罵着一邊氣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美幸子和唐心月看了一眼就嚇的不敢再看,她們也是殺過人的,可是她們卻無法忍心看這些無辜的孩子們的悲慘遭遇,陶少武那雙渾濁不清的眼窩裡流着熱淚“這簡直就是在造孽啊!這些人全都該殺!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在抹着眼淚,屋子裡陷入了一片冰冷的沉默,沒有人能說得出自己的感受。
林有財一幫人正坐在屋裡哈哈的說笑着,一個個喝的是面紅耳赤,十來個人不斷地吞吐着,屋子裡一片烏煙瘴氣,滿地的骨頭和菸頭,到處都充斥着一股難聞的騷臭味。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一下,這都忙活了一夜了。”隨着林有財這句話的出口,衆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你扶我拉的走出了林有財的家。
看着滿地的狼藉,胡芳皺了皺眉罵道“真是狗肉端不上桌!這纔多大會兒的功夫,你看看把這裡弄得跟個狗窩差不多了!以後少讓這幫泥腿子到家裡!煩死啦!”
林有財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往廁所裡走着說道“行啦!行啦!就你事兒多!今天這事兒能到外面去吃嗎?你也別再收拾了,等明天早上再說吧!”
林有財晃晃悠悠的扶着牆來到了廁所,摸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燈的開關,心想“咋就沒有了?平時一伸手就能夠得着的,今天這是咋啦?”
他就想着往前在邁一步,誰知道這腳下一空,他還沒等明白過來,整個人就噗通一聲趴了下去,“誒喲——!”隨即就是一陣盆倒鍋歪的聲音,林有財就覺得腦門子一陣生疼,隨後倆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胡芳一聽到動靜就連忙扔下手裡的笤帚跑進了廁所裡,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讓你少喝點兒少喝點兒,你這老東西就是不聽,這次最好一下把你給摔死!”
來到廁所把燈打開,就看到林有財的褲子脫下來了一半,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顆大禿頭正好磕在了浴盆的邊沿兒上,殷紅的鮮血順着腦袋就流進了脖子裡,嘴角還在微微的抽動着。
“哎呀!老頭子!你這是咋啦?”胡芳嚇的連忙扶起了林有財的腦袋,大量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試着拖了幾下卻是怎麼也弄不動,她趕緊跑到外面大聲的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剛到家的王二狗還沒坐下呢就聽到了胡芳的喊叫聲,他立刻就轉身跑了出去,一出門正好碰見一臉慌張的胡芳“嫂子!咋地啦這是?”
“老頭子他跌了一跤昏過去了,得趕緊往醫院送啊!”胡芳拉着王二狗就往家裡跑,兩個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林有財弄到了車上,王二狗打着火就開着車搖搖晃晃的去了醫院。
林貴接到了胡芳的電話之後來到了醫院裡,“媽!我爸他咋樣了?”林貴焦急的問着淚眼婆娑的胡芳,“說是腦幹出血,還好來得及時,要不然這人可就要沒了,醫生說了要是明天能醒過來也就沒事兒了,不然你爸可就要在牀上躺一輩子了。”胡芳抹着眼淚不住的哭着說。
第二天一早田秀蓉也抱着孩子趕來了,“嬸兒,我二叔咋樣了?要不要緊?”
胡芳一臉哀愁的說道“還能咋樣?這手術也做完了就養着吧,到現在他也不見醒過來,怕是這下半輩子都要在牀上躺着了,哎。”
田秀蓉抱着孩子來到了林有財的牀前,看着面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林有財,她這眼裡的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在邊上小聲的抽泣着,那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緊緊地盯着躺在牀上的林有財,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多情的小媳婦兒。
看到田秀蓉那一臉的關切,這胡芳心裡就在暗暗地罵道“好你個小騷狐狸精!不但在家裡勾引我男人,現在還到醫院裡哭哭啼啼的秀起了恩愛!呸!老孃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秀蓉啊,你也不要難過了,醫生說了這過幾天要是沒有大事兒,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這裡的環境不好,你還是趕緊抱着孩子回去吧,這大老遠的你就不要老是過了來。”胡芳帶着一臉的虛僞對田秀蓉說着關心的話。
七天以後,這林有財出院回到了家裡,就一直都躺在牀上,這住院期間田秀蓉看過他兩次,今天就又來了,對胡芳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十分不捨的走了,胡芳剛送走了田秀蓉就接到了牛阿滿的電話。
胡芳拍着胸口對牛阿滿保證道“牛經理,兩天以後我就給您親自送過去,這幾天我家老林住院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不今天剛回來。”
“胡老闆,你看能不能弄一個新鮮的材料過來,價錢嗎好說,你看十五萬怎麼樣?”
“牛經理,現在風聲緊,這鮮貨不好弄啊,風險太大好多兄弟都不敢出門,要不你再提提價,二十萬,保證鮮活而且還是一個帶把的,咋樣?”
“行!你可一定要快啊!那邊過來了一個大老闆,點名要吃鮮嫩的,你可不能給我耽誤了這筆買賣!”兩個人談好了價錢,胡芳的嘴角帶着一抹陰狠的笑容就回了屋子。
看着雙眼緊閉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林有財,胡芳氣的一下就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伸出手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扭了幾把,嘴裡邊憤恨的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爲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這林俊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被你設計給弄死的,你一早就和那田秀蓉勾搭上了別以爲老孃我不知道,她生出來的那個小崽子根本就不是林俊的,那根本就是你的野種!我要讓你們爲自己做出的事情後悔一輩子!一輩子!”胡芳歇斯底里的叫喊詛咒着。
晚上田秀蓉一個人在家裡收拾完屋子,就把孩子抱到了臥室的牀上,她嘴裡哼着小曲兒就去洗澡了,一個黑影攀上了她家的牆頭看了看,然後就輕輕地一躍就無聲無息的跳了下來,蹲在牆角貓了一會兒。
看看沒有動靜,他就慢慢的來到了門口上,朝着裡面看看了,聽到了田秀蓉在唱着歌洗澡,他就躡手躡腳的進了臥室,把正在熟睡中的孩子的嘴用一塊紗布給堵上,然後就迅速的抱走了。
田秀蓉一邊搓洗着自己那白淨柔嫩的肌膚,一邊在心裡想着事情“這林有財怎麼就突然成了植物人呢?自己這一年多來可沒少讓他蹂躪,還爲這老傢伙生了一個崽兒,他要是就這麼一直昏迷着,那自己可就啥都得不到了,這可怎麼辦呀?”
“要不我再去投靠那林貴,這林貴生的是膀大腰圓的,想來在哪方面也一定是很厲害,不管咋說他都要比林有財這半截老頭子要、強的多吧?”
一想到林貴那壯碩的身體,這田秀容就感覺渾身的一陣燥熱,身體裡有一股熱流直往下衝,一隻玉手也慢慢的向下摸去,她閉着眼睛緊緊地絞着雙腿,腦海中不斷幻想着自己和林貴在一起時的那種激情的滋味。
“我的孩子呢?孩子呢?”面色紅潤的田秀容裹着浴巾,一邊擦拭着頭上的水滴,一邊走進了臥室裡,卻看到牀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不見了,她焦急的大聲呼喊着孩子的名字“俊傑!俊傑!誰搶走了我的孩子!嗚嗚嗚...”
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遍了整個村子,有人裝作聽不見,有人在咬着牙咒罵着,還有人正在得意的冷笑着,就是沒有人出來幫助這個痛徹心扉的母親。
“怎麼樣了?有沒有跟上?”蕭遠山拿着望遠鏡問着身邊的陶曉峰。
陶曉峰小聲的說道“馮華和正茂已經跟上去了,我也跟他們兩個交代好了,只要孩子一有危險,就要毫不猶豫的動手救下孩子!”
蕭遠山坐到一邊的凳子上點了點頭問道“究竟是誰動的手知道嗎?”
陶曉峰小聲的說道“從身形上看,那個人應該就是胡芳的弟弟胡雷,只是沒有想到這胡雷竟然還有一身勉強說得過去的功夫,他爲什麼一直都在隱藏着自己的實力。”
胡雷抱着懷裡的孩子正在向着亂葬崗飛快的跑着,在他身後的馮華和林正茂正在拼命的追趕着,可是他們的兩條腿卻是怎麼都追不上胡雷。
這胡雷的輕功雖然並不怎麼高明,可是和這些不會傳統武功的人比起來,卻也有着天壤之別,好在兩個人經過嚴格的訓練也是熟門熟路,一直都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
胡雷一邊跑着一邊幻想着田秀蓉那曼妙勾人的身子,心中難受的直癢癢,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後面竟然還長了尾巴,他來到了山洞口,毫不遲疑的就一頭鑽了進去。
馮華和林正茂小跑着追了過來,他們在洞口稍微的停了停,平息了一下那急促的呼吸,隨後就小心翼翼的進了山洞,他們不敢大口的喘氣,生怕驚動了裡面的胡雷。
胡雷把孩子輕輕地放到了地上,打開了隨身帶着的手燈,看着孩子那驚恐的眼睛和被破布堵住的小嘴,他的臉上帶着一抹殘忍的冷笑“孩子!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是這林有財的孽種呢!”
胡雷點上一支菸慢慢的抽着,這已經成爲了他在殺人前的一個習慣,看着手裡那忽明忽暗的菸頭和淡藍色的青煙,看着一支菸的生命慢慢的在自己的手中消失。
他扔掉了菸蒂有狠狠地踩了一腳,“煙已經滅了,你也該走了。”胡雷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尖刀,輕輕的笑了笑就舉起手中的帶着冷芒的尖刀。
一道寒光,帶着死亡的獰笑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