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市位於浙東內陸,也是浙東地區唯一的山地丘陵地帶,這裡的山和大多數江南的山一樣,委婉秀氣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裡的水清澈透明就如同處子的眼眸那樣純淨。
鱷魚幫最初就是從這裡起家的,所以,這安平總舵一直都是韋地格外關注的,其他地方的舵主可以由幫內的長老們提名任免,但是唯有安平地區的舵主是由他親自任免的。
如果誰被韋地親自點名,委任爲鱷魚幫安平地區總舵主,那對他來講就想中了五百萬鉅獎一樣的興奮,這第一方面首先證明,你已經到得了韋地的信任,其次更是證明了你的能力和魄力。
所以說,鱷魚幫其他地區的舵主做夢都想到安平任職,不爲別的就爲了那份榮譽,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因爲鱷魚幫的歷任長老們都在安平當過舵主。
五天前,鱷魚幫安平總舵迎來了它的第五任舵主——錢贏。
錢贏今年四十歲,生的是虎背熊腰一身的橫肉,一臉的絡腮鬍子配上一頭黑亮的捲髮,給人一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印象,據說此人的脾氣和張飛一樣,火爆剛烈。
他加入鱷魚幫其實並不長,只有不到五年的時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坐到了舵主的位子上,這說明他有着不爲人知的過人之處。
據傳聞,此人自從進入鱷魚幫之後,一直都戰鬥在武力鬥爭的最前線,每次作戰他都是身先士卒捨生忘死,他兇狠殘暴嗜殺成性。
曾經在一次戰鬥中將對方那些受傷的以及投降的人,毫不留情的全部梟首示衆,以至於人們送了他一個‘人魔王’的諢號,現在他正坐在寬大的藤椅上翹着粗壯的二郎腿,看着一幫膽戰心驚的手下。
他甕聲甕氣的說道“你們害怕個**!幫主讓我老錢到這裡來,是讓我帶領大家守好安平的,只要你們不出啥漏子,我也就不會難爲大家,奧對了,有件事情要抓緊時間安排下去。”
他從藤椅上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張寫滿字的白紙,一轉身就交給了自己的保鏢“嚴虎,後天呢就是我的四十歲大壽,你照單子上寫得去買,到時候我要請兄弟們喝幾杯,奧對了,一定要提前進入酒店安排,幫主說了,他明天會親自過來的,你去吧!”
誰都沒有想到,這錢贏上任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大肆鋪張的過生日,雖說人們的心裡都覺得好笑,可一來礙於他舵主的身份,二來懼於他人‘魔王’的兇名沒人敢說個不字兒。
很快,錢贏大張旗鼓過生日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並且他的請帖已經送到了韋地的手上,新上任的左長老柳青川氣急敗壞的對韋地說道“幫主!你看看這個錢贏,這才上任不幾天,沒見他做啥實事兒,竟他媽的每天到處喝酒不說,現在又大張旗鼓的過生日,這像什麼樣子嘛!”
“就是呀幫主!”右長老文武也在一邊幫腔“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他不整頓兵馬備戰,卻整天安享玩樂,這要是被敵對分子們鑽了空子,那可如何是好!”
韋地看着桌面上大紅色的請帖,琢磨了半天說道“這個錢贏,還真是不知輕重!不過...他畢竟是剛剛赴任,正好藉着過生日這事兒,和手下的一幫兄弟們好好地接觸一下也是好的,不過...我就不去了,咋咋呼呼怪鬧心的!”
蕭遠山聽說了錢贏要過生日的消息,心中暗自一笑: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你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勁兒爲我創造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我要是不去給你捧捧場,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心勁!
時間荏苒,這天下午錢贏穿着一新來到了安平市郊區,一家叫做百畝園的美食城,這裡之所以叫做百畝園,那是因爲這裡佔地百畝故而得名。
錢贏之所以選在這裡,是因爲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太張揚了,要是進城的話搞不好再整出點事兒來,說不定還會把警察給招來,所以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百畝園的老闆在兩天前就得到了消息,一聽說是鱷魚幫安平地區新上任是的總舵主過生日,嚇得他差點兒沒坐地上了,這就叫人的名樹的影,他也知道錢贏的兇殘,生怕一個不周到就把這爲魔王給惹怒了。
這兩天他推掉了所有的訂桌,認認真真的操辦錢贏的事情,今天一早他就命人把整個美食城裡裡外外裝扮一新,看着到處裡披紅掛綵一派喜氣盈盈,錢贏滿意的咧嘴笑着,這一幕落在老闆的眼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不多時,各種車輛接踵而至,各類人員紛紛笑着走向在門口親自迎客的錢贏,他們都是錢贏治下的各地小頭目,每個人都把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塞給了一臉喜氣的錢贏,錢贏來者不拒全部照收,連句客氣話都不說,只是哈哈大笑。
蕭遠山趴在兩百米外的草叢裡,拿着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着,看到錢贏和衆人不斷地打着哈哈,心想:老錢啊老錢!你就多笑一會吧!記住了,那些紅包可一定要帶在身上才行,老子這幾天都成窮光蛋了!
夜幕籠罩了白天的繁華,但是百畝園裡的喧囂纔剛剛開始,錢贏端坐在上首,他拿着一隻酒杯站起來看着圍坐在他身邊的一大幫人。
他未語先笑“哈哈哈...弟兄們!今天我老錢四十大壽!本來不想辦的,可這畢竟是我來這裡的第一個生日,而且我又是剛剛上任,今天就借這事兒和大傢伙親近親近!”
“承蒙各位看得起前來赴宴,我老錢感激不盡吶!我是個只會殺人不會說話的大老粗!今天這些話那還是我家婆娘教了我好幾遍吶!咱們廢話少說,來!我敬老少爺們們一杯,幹了!”
在錢贏的帶動下十幾個人一起吆喝着乾了杯中酒,漂亮的女服務員趕緊又給他們滿上,這時候錢贏才說道“通知廚房,給各房間上酒上菜!大家敞開了喝!”
不多時院子裡到處都是划拳行令的吆喝聲,一直傳到了外面,也傳進了蕭遠山的耳朵裡,蕭遠山依然在不時的用望遠鏡觀察着裡面的動靜,他看到門口處只有兩名鱷魚幫弟子在值守就開心的笑了。
看到月掛半空,裡面也喝了個把小時了,蕭遠山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小聲的嘀咕道“行了!應該喝得差不多了,再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他像幽靈一樣在草地上無聲的遊動着。
幾分鐘後就來到了距離門口二十幾米遠的地方,看到兩個放風的傢伙正在啃着豬蹄兒喝着酒,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拔出軍刺悄悄地向着對方靠進。
在距離對方不到十米的時候,他再次計算了一遍自己的行動方案,確定可以在瞬間將這兩人一擊而殺,他集聚的力量在瞬間爆發了。
嗖的一聲,就像一道鬼影迅速的罩向了兩個正在吃喝的傢伙,不待對方做出任何反應,鋒利的軍刺深深的刺穿了右邊那人的心臟,同時他的一記飛踹正中左邊那人的脖子,喀喇一聲,那人頭一扭就死了。蕭遠山動作迅速輕柔的把兩具屍體抄在懷裡,拖到了一邊幽暗的地溝裡。
他趴在門口向裡面小心的張望着,只見十幾個房間燈火通明,笑聲喊聲划拳聲一陣高過一陣,他仔細的分析着錢贏所在的那個房間。
這時候一名廚師模樣穿着的人走了過來,蕭遠山迅速的站到了牆角邊,那人抽着煙衝他討好的說道“喲!這位大哥!您還在這裡站着呢?可真是夠辛苦的!”感情他把蕭遠山當成鱷魚幫的人了。
蕭遠山將錯就錯“誰說不是啊!咱就是下力的命!對了,我們老大在哪個房間?待會我想進去給他敬一杯酒,也好讓他對我多多照顧提拔。”
廚師回身拿手往中間的房間一比劃“呶!那個就是,這前前後後一共二十幾桌,他今天過生日當然就在最中間的位置!不行,我得回去了,要是讓老闆知道我跑這裡來,罪過可就大了!”說着就把菸頭一扔轉身就去了後院。
蕭遠山凝視着中間的房間,他看到那裡的房門一直是緊關着,窗簾也拉上了,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是裡面的動靜卻沒有其他房間的大,看來錢贏一準就在裡面。
他看到院子裡沒人走動,他握軍刺就衝到了那房間的門外,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他毫不遲疑的擡起腳來就把門給踹開了。
他勢若猛虎一般的撲了進去,右手一探就刺死了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大漢,但這時候他也看清了裡面的情況,這裡坐得都是一些手持刀槍的傢伙,根本就沒有錢贏的影子。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嘩啦啦的開門聲,隨即就是一陣陣喊殺聲傳來,百十名手持刀槍的鱷魚幫弟子正向着自己迅速的包圍過來。
蕭遠山心中一驚“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