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是與非(下)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一條李貞自然是心中有數的,他人雖坐在大轎子中,可心思卻依舊還在宮裡,無他,今兒個的事情着實太詭異了些,先不提老四所下的套子,也不說老爺子問起岐州時的莫名其妙,便是李治沒來由的出現,都顯示出這裡頭很有些子蹊蹺在,只是究竟藏着啥玄機卻令李貞傷透了腦筋,自打上了轎子伊始,腦海裡就始終沒停止過思索,隱約間似乎發現了什麼,可仔細一想卻又摸不着頭緒,心裡煩得很,就連即將見到裴嫣的喜悅也被衝得不知去向了。

“嗯?怎麼回事?”正在沉思中的李貞突然間發覺自個兒的大轎子不知何時已然停了下來,外頭還傳來一陣喧囂的吵鬧聲,頓時有些子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李貞雖剛開府建衙沒多久,可因着所有的親衛全都是軍伍出生,故此始終執行的是軍規,向來森嚴得很,斷不容有何失誤之處,但有違犯者,一律按軍法處置,府內諸人都是領教過的,再加上今兒個李貞心情明顯不爽,他這一發作,立馬有人湊到了轎簾子前,恭敬地稟報道:“殿下,馬,您的馬。”

馬?什麼馬?李貞聽得一頭霧水,冷冷地開口道:“說清楚些!”

“殿下,您的雪龍駒就在外頭,被個外鄉人牽着,隊長正領人跟那漢子交涉來着。”那名親衛很是激動地稟報道。

什麼?雪龍駒回來了!李貞對雪龍駒丟失一事可是始終耿耿於懷的,這會兒一聽雪龍駒回來了,哪還顧得上去叱責那些個親衛,高聲道:“落轎。”話音一落,也不管大轎子停穩妥了沒有,一掀轎簾子,擡腳便出了大轎,動作急得很,李貞身手好,倒是沒事,可憐那幾個轎伕準備不足,險些就因突然失重跌了一地,當然,李貞此時根本無心去管那些個轎伕的閃失,緊趕着排開人羣,走到了前頭,立時見到一名年近三旬、面色黝黑的高大漢子身揹着一個粗布包裹,左手牽着沒鞍子的雪龍駒,右手與陳亮的右手糾纏在一塊兒,各自較着勁,邊上全是瞧熱鬧的人羣,喝彩聲、叫好聲響成了一片。

沒錯,是老子的馬!李貞一眼就認出了那漢子牽着的馬絕對是自己的愛駒,心中不禁一陣激動,恨不得立馬就衝上去,將馬牽回來,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無他,一者,此地是京師南大街,衆目睽睽之下,李貞卻是不好立馬出面的,二來,李貞也對那名漢子甚是好奇——陳亮的力量李貞心裡頭是有數的,不過僅僅是稍差了自個兒一籌而已,可那個不知來歷的漢子竟然能跟陳亮較量一番,還留有餘裕的樣子,遊刃有餘得很,倒是陳亮憋得臉都通紅了也無法撼動對方一絲一毫。

好小子,這傢伙究竟是誰?李貞見這漢子一身破舊的粗布衣服,雖漿洗得還算乾淨,可上頭的補丁卻是不老少,再加上黝黑的臉色和粗大的關節,一看就知是個飽經風霜的莊稼漢子罷了,可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力氣,心中頓時起了愛才之心,再一看陳亮的臉色已經由紅轉青,知道陳亮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李貞也就不再猶豫,大步走上前去,右手一立如刀,斷喝一聲:“鬆手!”,手起掌落,一掌切將下去,正好擊在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胳膊上,純用的是巧勁,但聽吧嗒一聲,正相持不下的兩人同時感到一陣痠麻,立時各自分了開來。

“殿下,他……”陳亮臨敗陣之際,見是李貞出手,立時一陣羞愧涌上心來,緊趕着要開口解釋,李貞卻懶得理會,只是揮了下手,示意陳亮不必多言,一雙眼精光閃爍地看了那名粗布漢子好一陣子之後,這才笑着問道:“敢問壯士高姓大名?爲何與本王侍衛發生衝突?”

那名漢子看起來粗豪卻不是個笨人,頭前在與陳亮較勁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一身雍容華貴服飾的李貞,這會兒再一聽李貞自稱“本王”,哪還敢繼續站立着,忙鬆開馬繮,跪倒在地道:“草民薛禮叩見王爺。”

薛禮?李貞眉頭一皺,愣是想不起來前世那個時空中有這麼號名人存在,只知道有個叫薛仁貴的大將,此時見此人自稱薛禮,又有一把子好臂力,心中存了招攬之心,卻也就沒再去多想,笑着道:“壯士請起,本王李貞,不知壯士這馬是從何而來的?”

越王李貞之名天下皆知,那漢子原本就懷疑面前這個親王是李貞,這一聽李貞自報家門,頓時渾身一震,擡起了頭來,沒回答李貞的問題,反倒是滿臉子激動之意地道:“您真是越王殿下?”

厄,瞧這話問的,敢情還有假冒的不成?李貞又好氣又好笑地點了先頭道:“不錯。”

“草民該死,冒犯了殿下,死罪,死罪!”那漢子一聽之下,立時成了磕頭蟲,磕起頭來麻利得很,愣是令李貞有些子莫名其妙的。

“不必如此,起來罷。”李貞自打來這朝代還沒遇到過能在力量上與自個兒一較高低的人物,頭前見這漢子能擊敗陳亮,便頗有些子手癢,此時藉着攙扶的由頭,雙手搭住薛禮的胳膊,一用勁,打算試一試對方的臂力,不曾想那漢子似乎也有這等打算,同樣是雙臂一沉,勁力一發,試圖穩住身形,雙方力量都是極大,這一下硬抗立時膠着在了一塊,各自關節的吧嗒聲響得跟炒豆一般,立時滿場圍觀之人全都看傻了眼。

呵,好傢伙,好大的力量!李貞一搭上那漢子的胳膊立時察覺到對方的力量竟然不在自己之下,一時好勝心起,體內的真陽訣立時全力運轉了起來,但聽炒豆一般的吧嗒聲中,那漢子原本穩定的身形立時顫動了起來,無論如何使勁都穩不下來,硬是被李貞緩緩地扶了起來,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好!好漢子!”李貞雖勝了對方,可心裡頭卻清楚,若不是真陽訣之故,自己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對方,心中愛才之意大盛,也不爲己甚,只是將對方扶起便立時鬆開了手,叫了聲好。

“久聞殿下神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草民輸了。”那漢子倒也光明磊落,輸了便是輸了,拱手爲禮道,直到此時,四周圍觀的人羣這才爆發出雷霆般的掌聲和叫好聲來。

“罷了,薛壯士還不曾回答本王的疑問,這馬壯士是如何得來的?”李貞笑呵呵地擺了下手,示意薛禮不必多禮,溫聲問道。

薛禮一躬身子道:“稟王爺,草民是山西絳州龍門修村人氏,聞齊州有亂,大軍即將出徵,特趕來投軍,兩日前在荒山中趕路時遇到此馬,草民見此馬矯健非凡,這便設了個套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勁纔將其降服,本打算帶此馬一道投軍,不曾想纔到京師,就遇到了王爺的大駕,先前那位將軍一見小人的馬就說小人是盜馬賊,小人不服,便與那位將軍爭執了起來,後頭的事王爺都見到了,草民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山西絳州龍門?姓薛?薛禮?怎地不是薛仁貴?李貞見這漢子雖面色黝黑,可相貌堂堂,談吐也文雅得很,立時心中一動,試探着問了一句道:“薛壯士可識得薛仁貴其人?”

李貞這話一出,薛禮的眼頓時瞪得渾圓,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苦笑着道:“草民字仁貴。”

什麼?這傢伙就是那個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我靠!撿到寶了!李貞可着勁地把紮了下眼鏡,上下打量了薛仁貴好一陣子,看得薛仁貴滿頭是汗,疑惑地問道:“王爺,您這是……”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李貞自然不會說出自個兒知曉的那些事實,哈哈一笑,掩飾了過去,丟下薛仁貴,走到雪龍駒的身邊,愛憐地撫摸了一下雪龍駒的大腦門,笑呵呵地道:“好傢伙,你可真能跑,呵,怎地有了新主人,就不要舊主了?”雪龍駒性本通靈,跟了李貞五、六年了,見李貞如此說叨,立時一聲嘶鳴,馬脖子一扭,伸出舌頭要去舔李貞的手,一副乖巧的樣子,惹得李貞又是一通大笑。

“王爺恕罪,草民不知此是王爺的愛馬,這……”薛仁貴一見雪龍駒跟李貞的親熱狀,頭上的汗水立時淌了下來。

馬是好馬,可人才纔是根基,當年董卓都知道要用赤兔馬來收買呂布,李貞自然更是明白其中的關鍵,頭前見薛仁貴爲了此馬敢跟一身將軍鎧甲的陳亮硬扛,就知道薛仁貴是愛煞了雪龍駒,儘管李貞心裡頭很是捨不得,可爲了能將薛仁貴攏入手心,卻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哈哈大笑着道:“寶馬贈英雄,薛壯士乃真英雄,定不會辱沒了雪龍駒,本王還盼着壯士爲國立功,此馬就送與壯士了。”

“王爺厚愛,草民愧不敢當!”薛仁貴沒想到李貞不但不追究愛馬落入他人之手的責任,反倒將此等寶馬相贈,立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一頭跪倒在地。

“薛壯士請起。”李貞笑容滿臉地走上前去,輕輕地將薛仁貴扶了起來,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壯士打算投軍,可曾找到了門路?”

薛仁貴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道:“草民只是來碰碰運氣的,一時間尚未有門子。”

哈,那敢情好,咱就不信你小子能飛跑了!李貞一聽此話,頓時心中大樂,可臉上卻是一副和藹的神色道:“薛壯士若是不嫌棄,就先到本王府上暫住些時日,無論是打算即刻投軍還是來年的武舉,本王都可爲壯士作保如何?”

“多謝王爺擡愛,只是何爲武舉?”薛仁貴一聽李貞願意幫自己作保,頓時心花怒放,可再一聽武舉登時又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李貞,追問了一句。

李貞是曾受命籌備武舉事宜,可後頭武庫案發,接着又是岐州之行,始終就未曾正式去籌辦此事,儘管聖旨如今就在李貞手上,可滿天下知道的人卻是少的可憐,別說薛仁貴等鄉野之人不清楚,便是一般的朝官也只是知道個名稱,具體如何運作就全然不知曉了,這會兒薛仁貴問起,李貞才發現此事竟然早被自個兒忘到了一邊,心頭不由地一震,可此事重大,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楚的,再說了,此地乃是南大街,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也不好隨便開口,忙笑着轉移了話題道:“此事以後再談,走,先跟本王回府去。”話音一落,也不乘轎子,隨手牽過身邊一名親衛的馬匹,翻身上馬,笑呵呵地一擺手,示意薛仁貴跟上,薛仁貴倒也是個爽快人,見李貞上了馬,忙牽着沒鞍子的雪龍駒緊緊地跟在後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直奔越王府而去。

越王府寬大的內書房中,莫離與納隆正相對而坐,笑呵呵地閒談着,突地見到李貞興沖沖地走了進來,二人各自起了身,納隆打趣了一句道:“咦,王爺怎地回得如此早?古人說的花前月下莫非是虛言?”

莫離同樣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道:“王爺如此高興,可是從聖上那兒得了個大彩頭?”

厄,該死!李貞這才發現自個兒收了個薛仁貴,卻渾然忘了原本是要出城去見裴嫣的,這會兒見兩大謀士取笑自個兒,一時間有些子失了神,很想即刻轉身出門的,可再一想,左右已經回了府,索性將今日面聖的事兒議了再說,至於去見裴嫣就晚一點便是了。

“二位先生都沒說對,呵呵,本王今日確實得了個好彩頭,哈哈……”李貞一想起薛仁貴被自個兒成功地拉進了王府親衛隊中,頓時得意地大笑了起來,笑得兩大謀士都有些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不過二人都是老謀深算之輩,卻也都不問,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李貞,等着李貞開口解釋。

李貞心情好,也不管二人問不問,徑自眉飛色舞地將路遇薛仁貴的事兒說了一番,滿嘴直誇薛仁貴天賦過人,是可造之才云云,當然,也沒忘了將今日面聖的前後經過詳細地述說了一番。薛仁貴如何了得莫離二人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無他,就算李貞再怎麼賞識薛仁貴,要想等此人能真兒個地派上用場,沒個七八年的時間壓根兒就不頂啥大事兒,倒是對李世民問起岐州的民治和李治的詭異出現極爲感興趣,不是地打斷李貞的陳述,詳細地追問當時各人的表情和具體的言談,待得李貞介紹完情況,莫離、納隆兩人的神色已是沉得可怕,兩人的眼中都閃出了擔憂的色彩。

“二位先生,這是怎地了?”眼瞅着兩大謀士神色不對,李貞忙追問了一句。

“聖上要動手了!若是某料得不差,大軍抵達齊州那一刻就是聖上動手之日,晉王與薛萬徹便是那雷霆一擊的最後執刀人!”納隆長出了一口氣道。

莫離見李貞開口欲問,搶先出言道:“不錯,此役過後,各在京的皇子在朝中的勢力將被連根拔起,便是王爺只怕也難倖免,晉王入東宮已成定局!”

“這……”李貞頭前也隱約猜出了這個局面,可內心深處卻始終不願意接受,故此並不曾去細想,此時見自家的兩大謀士說得如此肯定,一急之下,頭上的汗水都禁不住淌了下來。

莫離輕輕地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曬然一笑道:“此局面本就是定數,王爺又何須緊張,破局卻也容易得很。”

“哦?請先生賜教。”李貞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心態,冷靜地問道。

莫離輕笑一聲,朗朗地說道:“今上聖明之主也,並非看不出京中各皇子那些私底下的勾當,又如何能容忍此等局面長期存在,之所以久久忍而不發,不過是想一網成擒罷了,原也無甚說頭,破局的關鍵有兩條,一是魏王,二是晉王,殿下若是想一時平安,那走晉王那一頭,自是能避過此風頭,只是如此一來,一旦晉王坐穩了,今上一去,殿下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若是殿下心懷大志,那就只有走魏王那一頭,雖說暫時有些磨難,可卻能保住根基不失,一切都還在未定之天,何去何從,殿下自擇。”

媽的,怪不得老九今兒個會神秘地露上一面,奶奶的,敢情是奉老爺子之命來的,嘿,媽的,老爺子還真打算將老子當擎天柱來用了,孃的,自古以來所謂的擎天柱又能有幾根是能保住老命的,該死!經莫離這麼一說,李貞頓時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串了起來,心中已然想明白了老爺子的全盤計劃,咬了咬牙道:“若是走老四那一頭卻又如何?”

納隆森然地一笑道:“若是要走魏王那一頭,那就只有將事情徹底鬧大,大到聖上也無法獨裁的地步,如此一來,除了太子必倒之外,其餘王爺只怕都還逍遙得很,這將來如何,那就在未定之天了!”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李貞低着頭,在書房裡踱來踱去,面色沉鬱,卻始終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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