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額頭青筋暴凸,還是強裝淡定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沒有蘇中華那樣的牙尖利齒滿嘴髒話,識相的沒有再繼續跟他嗆聲。
跟這老女人孤男寡女同一室,蘇中華頗爲不自在,放下雜誌正想出辦公室,電話響了,唐寶打來的,這傢伙沒事一般不會找自己估計是跟光頭黨有關,心想這種話題可不能讓學校裡的人聽見,信步走出門外。
“老唐,我很忙,長話快點給我短說,以後如果不是太急的事,別來煩我。”
“蘇哥,最新消息,光頭黨對於昨天那件事好像沒什麼動靜,不過他們的大當家這兩天剛從醫院出來,今天好像是要在望都飯店接風宴請,飯後極有可能去銀夜酒吧娛樂,這可是個好機會,只要搞定了他們,港南一帶我們和小刀幫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唐寶的聲音聽起來情緒高漲:“等他們喝得半醉,嘿嘿,把手腳都砍了,弄殘他們,以後看他們怎麼蹦躂。”
蘇中華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道:“這,太殘忍了吧?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
唐寶氣得怒罵:“說收拾光頭黨的是你,說不幹的也是你,狗~娘養的,你是不是想整死我啊,你當真那幫禿子不會對我們採取行動麼!”
蘇中華接着話,無意識的往樓下走,來到了樹草園:“你先前還吹牛皮說光頭黨翻不起什麼大浪,再說我將紙片已經交與你,你就不能給老子爭氣點?好了,有關光頭黨那碼子事我自有分寸。”蘇中華坐在草地上,接着說:“我那三雲兄弟交給你訓練怎麼樣了?”
唐寶忿忿不平說:“草,當初你還誇他是個人才,你媽他簡直是個木頭!叫他去打通關係的酒吧收保護費都對人點頭哈腰的,簡直把我顏面丟盡。”
“我不管你那麼多,反正你得把他練成個狠人,他力氣大得很,很有天賦。”
蘇中華掛掉電話,見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感覺心曠神怡,找到柔軟斜坡草地躺下,手枕着腦袋,遠遠觀望着籃球場上活躍的年輕人。
“蘇中華,你還有閒情來這睡覺啊,你被開除的事情全校已經人盡皆知了。”
頭頂上突然響起個聲音,把老蘇嚇得不輕,將頭揚起,便看見斜坡頂上李雁拿着本樂譜朝他沒好氣說道。
這是個極佳角度,蘇中華可以看見李雁裙子裡的內褲,淺藍色的,沒有花邊,上身一襲長袖線衣,下身白色長裙,養眼至極。
老蘇打着哈欠,岔開話題說:“你有沒有發現,像我們這樣努力工作,到底是圖個什麼?你說爲了以後的房子、車子,可這幾千塊的工作能實現得了麼?”表面上裝作很感慨,可心裡死死巴望這個女人就站在上面不要動,他可以趁角度讓視線更加深入。
可李雁還是走下來坐在他的身邊:“是呀,圖個什麼呀!那你以後的工資就讓我去領吧。”
“哈哈,好啊,那你來當我的管家婆。”蘇中華調笑道。
“去你的,總是沒正經。”李雁白了他一眼。
蘇中華笑了幾聲,坐直身子,說道:“最近我在學校遇見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呀?”李雁頗爲好奇。
對方靠很近,淡淡的香水味加上那精緻的五官,誘人的身材讓蘇中華陶醉不已,說:“我在學校裡面經常收到同一個人的藍牙短信,今天早上還接到呢,不過我沒搭理。”
“咦!不錯嘛,學會用高科技搭訕了,是男的還是女的?”
“恩,可能是女的吧。”老蘇說着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雁避開他的眼神,問道:“那短信都講什麼內容?”
“看你平時話少得可憐,沒想到這麼八卦啊。”蘇中華笑着說:“既然你這麼想了解,我就告訴你吧,裡面講她很仰慕我,想跟我來一場爛漫的愛情遊戲,她這種請求真是讓我左右爲難”
“自戀狂。”李雁掩嘴嗔道:“真想不到你這人會遇到這種事,不會是三年二班的學生整人的把戲吧?”
“這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發生呀。”蘇中華正色道:“就是因爲每次她都在三年二班附近通過藍牙找到我,我才覺得奇怪,我作爲三年二班的老師就算她仰慕我,直接就跟我說嘛,搞這種歪門邪道,所以我覺得不是三年二班的人乾的。”李雁沒有說話,眺望着操場,臉上表情怪怪的。
蘇中華登時心中閃過些什麼,衝口問道:“不會就是你吧!”李雁“啊”的一聲,趕緊回頭看着他,哼道:“你真夠白癡哦,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蘇中華想想還真是,李雁平時爲人高傲正經,都是成年人了還搞這種藍牙爛漫,確實無聊的很,她若是想了解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更何況自己剛來這學校,還主動問她要過手機號碼她都沒給,這個念頭隨即作罷。
老蘇和李雁撇開了這個話題,一邊望着球場上的狀況,一邊侃着中學裡趣事,聽她說起老同學的八卦,一邊大笑附和。也許是因爲這兩天被開除心情太過壓抑,今天他笑得特別暢快,他很喜歡這麼放鬆,看李雁也是蠻開心的,於是蘇中華也開始口若懸河的講一些笑話,逗得對方捧腹不已。
時間飛快,共打了三次鈴,第三節課已經開始,蘇中華一看時間,差不多九點半了,道:“嗯,我說李雁啊,差不多聊到這了,我等會還有點事情。”
李雁橫了他一眼,說:“怎麼?這麼快就煩我了啊,好不容易纔有點空暇找你回首往事呢。”
蘇中華心情大好,不正經道:“那你想怎樣?難道要拖到十二點好讓我請你吃中午飯?不至於這麼狡猾吧。”
李雁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正上體育課的一羣學生,老蘇一看她這樣,便覺得頭疼,這什麼跟什麼嘛,難道她這麼在意我?想跟我多相處相處?蘇中華皺着眉頭正要跟她解釋,只聽她撲哧一笑,轉過頭來好笑看着他,莞爾道:“跟你開個玩笑啦,當真我是這麼矯情的人嗎,何況多少人想跟我搭話,我都沒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