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比活着的時候順眼多了。”
昂熱看着龐貝的龍骨十字評價道。
“附議。”
副校長評價道。
他看龐貝不爽很久了,大家都是花花公子,憑什麼你可以到處收集圖鑑,而我只能窩在閣樓裡看三點雜誌。
“呃”
凱撒聽着他們的對話,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沒事,你是你,他是他。那幫老傢伙們死光了,正好輪到你們這些年輕人給加圖索換換血了。”
昂熱安慰道。
不得不說,敢在龐貝死了以後還繼續開火,加圖索的元老院還是有點本事的。
爲了幹掉路明非,他們直接動用了朗基努斯之矛。
和陳玄說的不太一樣,這把矛不僅封印了路明非的精神權柄,甚至還壓制了他殘留的靈能,最後還要抹除他的靈魂。
幸好白王的精神力量替他擋了一槍,朗基努斯之矛將白王的精神全部清除後就消失了。
有這樣的神器,難怪加圖索不僅敢跟太子與虎謀皮,還想着把黑王拉下寶座。
但這種對付異形和邪神的至寶,竟然被這羣利慾薰心的傢伙用在了對付自己人身上,簡直是罪不可赦。
於是忿怒的路明非不僅全殲了元老院和近衛,還對加圖索進行了大清洗。
除了通過審訊和凱撒擔保的人外,剩下的人要麼被就地格殺,要麼就送回了卡塞爾由昂熱處置。
後面那個行爲爲他贏得了一些認可,但秘黨依然對他擅自剿滅一個元老家族的行爲怒不可遏。
但一切以結果爲導向,結果就是龐貝真的是龍王,而加圖索真的打算滅口。
芬格爾的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來一切,視頻之清晰,角度之全面,直接當紀錄片都可以了。
而擅自剿滅這一點,當昂熱承認路明非的行動是他授意後也就不存在了。
而路明非也承諾,除了被篩選出來危害性強的以及應當由凱撒繼承的那些,加圖索家族的資產都會交給校董會處理。
反正這件事情暫時就這麼不了了之,至於之後秘黨會採取什麼動作,那他就隨便他們了。
反正無非是戰爭。
“諾諾她”
凱撒現在並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自己的女朋友。
“她現在在東京。”
路明非回道。
“路兄,我.”
凱撒欲言又止。
“你可以隨時去看她,在東京範圍內她也擁有充分的自由。”
他說道。
“多謝。”
凱撒聽明白了路明非的潛臺詞,一開始有些憤怒,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放在卡塞爾,爲了安全考慮,陳墨瞳恐怕連星火館都出不去。
倒了一個加圖索,還會有減圖索、乘圖索。
正是因爲東京在日本分部的絕對掌控下,陳墨瞳才得以擁有一個城市的自由。
當然,這樣依然是一種囚禁,她也依然要等待未知的命運。
但凱撒卻沒辦法像仇視元老院那樣去仇視路明非,因爲他的所作所爲都沒有一絲私慾,而且也給了自己充分的尊重。
“路兄,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對諾諾採取行動前,一定要先通知我。”
凱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會的。另外,我也會盡力尋找不傷害到陳墨瞳的方法。”
路明非點頭道。
雖然他對陳墨瞳連同學情誼也談不上,但出於人類守護者的職責,他也會盡力保護她的安全。
這一點上,路明非和很多戰團的觀念都有所區別。
無論出於客觀也好,還是出於主觀也好,很多星際戰士都有高凡人一等的自覺,尤其以那些出身貴族或泰拉裔的星際戰士爲甚。
有些戰團甚至根本不在乎犧牲多少凡人,只要能贏得戰爭的勝利。
碰到這些戰團,路明非通常會嘗試勸說,勸說失敗後就會來一場榮譽決鬥。
雖然效果也不佳,但至少他的氣消了,而赤紅之星戰團長者的勇武也傳遍了銀河。
“多謝。”
凱撒微一抱拳,走了。
他打算先去東京看陳墨瞳,然後就回去繼承加圖索的家業,或許元老院留下了解決的辦法。
“除了黑王和大地與山之王,龍族算是被你殺絕種了。”
副校長瞥了夏彌一眼,後者朝他示威式地舉了舉拳頭。
看什麼看,她現在是帝皇欽點異形隨從,連那個聽起來就很可怕的審判庭也不敢動她,你小子算哪根蔥。
“還不能放鬆警惕。”
路明非搖了搖頭。
沒有了龍族頂着,舊日支配者的壓力就要全部由人類自己來抗了。
不過路明非並不後悔,他不記得在哪部典籍裡看到過一句話。
打掃乾淨屋子再請客。
路明非覺得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年紀輕輕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小心活不長啊。”
副校長半是吐槽半是勸誡道。
楚子航在一邊表情古怪,只有他知道,路明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對了,這個龍骨十字你打算怎麼處理?直接做成賢者之石也太浪費了。”
副校長又問道。
“我有辦法處理。”
路明非說道。
他本來想送去日本,但考慮到芬裡厄、陳墨瞳、龍骨十字三個都在一個地方也不太合適,於是放棄。
正好路明非打算去驗證一個猜想,如果猜想正確,那龍骨十字的保管問題也就可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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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沿海,路明非難得地再次回到這座小城。
他知道路麟城和喬薇尼應該就在路谷城家附近買了個房子,但他並沒有恭賀他們喬遷之喜的興趣。
路明非毀了他們的心血,但也把他們從滅亡中拯救了出來,一世因果已經結清。
倒是鹿家,在陳家被剿滅,奧丁也被斬殺後,楚子航就讓他們搬了回來。
那個別墅並沒有賣,只是一直沒人住有些荒敗。
不過,有了戰團一羣年輕人入住並且幫忙打掃和佈置後,鹿家反而比以前還要熱鬧了許多。
“阿姨,您用的什麼牌子的粉底啊,這顏色真自然。”
“什麼?今天起晚了忘記化妝了。天啊,您的皮膚也太好了吧,能不能教教我怎麼保養的?”
蘇小妍一個笨蛋美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在夏彌三百六十度的彩虹屁下,她被吹得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了。
“你媽當年要有這功力,我媽還會更喜歡她。”
鹿天銘評價道。
鹿家老太太生前雖然對鹿天銘不生個自己的孩子頗有微詞,但對蘇小妍還是挺不錯的。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沒有心機的呆萌美女呢?
這種話鹿天銘以前肯定是不會說的,但自從那次雨夜飆車之後,雖然記憶被清洗了,但那種感覺卻保留了下來。
他現在對楚子航少了幾分公式,多了幾分隨意,更像是一對親父子了。
“爸,我和她沒可能的。”
楚子航無語地回道。
就算拋開星際戰士的戒律不談,他也不可能和一個異形談戀愛。
不會真的有星際戰士甚至原體和異形不清不楚吧,不會吧不會吧?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要錢就跟我說,別的我就幫不了你了。畢竟當年是你媽倒追的我。”
鹿天銘得意地說道,雖然聲音壓得很低。
“爸,你敢大聲一點嗎?”
楚子航好笑地說道。
“那什麼,我去廚房看看湯煲好了沒有。今天我親自下的廚,你們一定要給面子喝完啊。”
鹿天銘遁走了。
本來按照習俗,燉湯就得是砂鍋纔出味。
但考慮到楚子航這羣同學的飯量,實在找不出那麼大的砂鍋,他也就只能用高壓鍋了。
25L的高壓鍋,放在飯店用都嫌大的那種,但鹿天銘估計,也就夠這羣大胃王涮個嘴。
看着溜掉的鹿爸爸,楚子航露出一絲微笑。
楚天驕救回來,雖然得在醫院裡很是躺一陣子。
不過,楚子航已經和他談判了,就算他好了,甚至這個世界的危機都消除了,他也不能去打擾蘇小妍的生活。
作爲父親楚天驕勉強還有可取之處,但作爲丈夫,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如果是以前,楚子航可能還要糾結一下。
但在見到路明非了斷因果之後,他也終於做出了決定。
一頓溫馨的晚宴後,戰團衆人來到了高架橋的路口。
華國分部的人早就等在了這裡,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
“幸會,路明非戰團長。”
長着一張國字臉的大漢走了過來,主動伸出了右手。
“幸會,齊天河分部長。”
路明非也伸出了手。
齊天河不露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儘管已經在視頻裡看過很多遍,但只有真的面對面,才能體會到那種高山仰止的壓迫感。
不過,也就只有這樣的當世人雄,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下這麼大的功業吧。
“你要的相關言靈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官方的人員裝備也到齊了。”
齊天河很快進入了正題。
“很好,那就開始吧。”
路明非說道。
“是。”
齊天河拿起對講機開始吆喝起來。
高架橋附近的路段已經被以橋樑檢修的名義封鎖,所有無關人員都禁止進入。
在這種時段封鎖一座高架橋,華國分部也是要承擔很大的壓力的。
不過這次上面給了他們很大的支持,由兩委一院聯合下達的密電,當地官方必須全力配合。
看着準備工作差不多了,齊天河拿起了另一部對講機。
“黃局長,可以開始了。”
他說道。
當齊天河放下對講機一分鐘後,轟隆隆的炮聲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
一顆顆炮彈在空中炸開,將裝載的催化劑散播到雲層中。
人工降雨,這是科技改變命運的集中體現。
自古人類都要靠天吃飯,沒有雨要麼飲水挖井,要麼就要求神拜佛。
但現在人類卻可以利用科技,逼着老天爺下雨。
雖然效果不盡人意,而且還有後遺症,但已經是跨越性的進步了。
下一次大雨至少要等到半個月後,路明非等不了那麼久,於是直接聯繫了華國分部人工降雨。
本來華國分部是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的,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路明非直接給了幾條公式,這是當初和技術軍士聊天的時候無意間記下來的。
學術性他不懂,反正應該和可控核聚變有關係。
總之,這幾條公式往中科院一送,那羣研究核物理的教授們直接瘋狂了。
尤其是這些公式還不完整,中間明顯缺了幾條小定理作爲銜接。
這是人幹事?!
海里的指示很明確,雨隨便降,只要別把城市淹了。
但是,我們打完炮彈以後,你就得把糖衣送過來。
價錢可以商量嘛,大不了找個無人區,弄幾個炮團就陪你降雨玩兒。
一輪高射炮打完,天空中已經烏雲密佈。
“給老天爺加把勁。”
齊天河看了眼天色說道。
“好嘞。”
周圍的人員齊聲回道。
他們都是從全國各地調來的人員,有的是華國分部的,有的不是。
不過,齊天河開出的價碼很高,所以也都願意過來打個零工。
一雙雙黃金瞳點燃,水元素和風元素隨着言靈的大量使用而快速聚集。
當突破臨界點後,異變就發生了。
滂沱大雨混合着冰珠從天上砸落,還有狂風拔地而起和雨水匯合。
一場暴風雨就在科技與言靈的通力合作下誕生,而且效果好得超過預期,很多沒帶頭盔的人直接被砸了一頭包。
“快戴安全帽,注意安全!”
齊天河連忙喊道。
他的嗓音鏗鏘有力,就像擦響了銅鈸一樣在雨中傳出老遠。
衆人在他的提醒下紛紛帶上了或黃或白的塑料頭盔,宛如一個大型工地現場。
“我們走吧。”
路明非點點頭說道。
這個雨勢比上次回來還大,應該夠用了。
戰團衆人們走上了高架橋,雨越下越大幾乎連成了一道道水幕。
“找到了。”
夏彌找到了界面,然後和上次一樣打開了尼伯龍根的大門。
衆人魚貫而入,還是一樣的散落着廢棄汽車的高架橋。
只是就算是路明非也無法確認,是不是上次進入的那條。
“咦,這個尼伯龍根居然還沒塌。看來奧丁也是鳩佔鵲巢。”
夏彌感應了一下說道。
“你能爭奪控制權嗎?”
路明非問道。
“我試試。”
夏彌單獨走到一邊,在暴雨中跳起了神秘的舞蹈。
她的四肢折擰,腰肢搖動,卻沒有半點色氣的感覺,只有一種如神如魔的詭異與宏大。
隨着儀式的漸漸進行,夏彌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快給我解封,不然我要完犢子了。”
她突然叫道。
路明非猶豫了一秒,但還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金色的光芒從夏彌的體內隱去,龍王之力再次充斥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但夏彌沒有時間回味,因爲她真的快頂不住了。
他麼的,奧丁的尼伯龍根根本不只是這一條高架橋,而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