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性格,零可比你和夏彌都靠譜得多,不然你以爲蘇墨和夏彌爲什麼都這麼喜歡她?”
聽到諾諾的話,蘇茜無語反問道。
在她看來,零的優秀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身材佔據劣勢,未必會輸給夏彌。
而且說起來,零的身材在特殊愛好者眼中也未必是劣勢。
至於蘇墨,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蘿莉控,但從他和夏彌的關係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是特別注重身材的類型。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
思考兩秒後,諾諾有些喪氣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競爭力比零差一截。
隨後,她又擡起頭看向蘇茜。
“不過……比不比得上零其實並不重要啦,重點是另一件事!就像你剛纔說的一樣,我也知道蘇墨前輩是不會喜歡我的。”
雖然十分扎自己的心,但她還是繼續說道。
“所以妞,你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夏彌對我那麼好,別說沒機會,就算有機會我也不會傷害她的。在陳家的事情上,幫我第二多的就是夏彌了!”
提起夏彌,諾諾的眼神也有閃光,雖然不至於像是提起蘇墨的時候那麼閃耀,但她對於自己這個小閨蜜的確也是很喜愛的。
她被困在陳家的那一晚,前來拯救她的兩位天使中就有夏彌小姐。
雖然事後她知道,夏彌小姐當時是爲了搞氣氛故意選擇在她最危險的時刻登場,但打折了的感激依舊是感激。
在諾諾眼中,夏彌小姐雖然有些不太靠譜,卻依舊是天使,以她的道德觀,自然不會傷害自己認可的朋友。
聽到這話,蘇茜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看來諾諾還有理智,並不是戀愛腦。
這要是夏彌處於諾諾的位置,蘇茜敢打包票,那個小妮子絕不會剋制自己半點,直接就會對蘇墨展開全面進攻,絲毫不會在意什麼道德約束。
“你要這麼想就好。”
安心下來後,蘇茜語調溫柔地說道。
“既然知道沒可能,那你也趁早放棄吧!”
在排除了諾諾對蘇墨出手的可能,保護了自己小閨蜜夏彌的權益後,她又有些擔憂起諾諾來。
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對象,對於女孩子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看諾諾之前的狀態,明顯是已經深陷進去了。
如果走不出來的話,以諾諾的脾氣說不定會孤獨終老,作爲朋友她不想看到這種情況。
“放棄?”
聽到蘇茜的話,諾諾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
“這種事情我有什麼辦法?我會喜歡上什麼人,又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
聽到這個回答,蘇茜微微一怔。
在男女之情上,她的確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此時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開導諾諾。
特別是顧及到夏彌的存在,也不能讓諾諾不留遺憾全力去追。
在她猶豫期間,諾諾甩了甩腦袋,而後擺出輕鬆的笑容。
“放心吧妞,不用爲我擔心,感情方面我可比你懂得多了!”
說着,她拍了拍蘇茜的肩膀。
“至於夏彌那邊,你更不用擔心啦!我向你保證,除非蘇墨前輩和夏彌分手——不,決裂!除非他們徹徹底底的決裂,刀兵相向,老死不相往來那種,否則我絕對不會對蘇墨前輩出手,怎麼樣,現在能放心了吧?”
爲了不讓蘇茜擔憂自己這邊的感情問題,諾諾隨口用開玩笑的口吻將話題轉移開。
而聽到這番話,蘇茜一時間只注意到了關鍵詞,立即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
“果然,你還是想對蘇墨隊長下手!”
這丫頭果然賊心不死!
聽到這話,諾諾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喂喂!就算是防備我,你這樣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以我和蘇墨前輩還有夏彌的關係,就算吵架,我也願意幫忙說合;就算分手,我也願意全力幫助他們兩個複合,只要有可能幫助他們,我絕不會有任何其他心思!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吧?”
“如果哪天他們真的決裂,老死不相往來了,到時候隨便哪個女孩子去追蘇墨前輩也都不違背道德,爲什麼偏偏我就不行啊!”
出於對好朋友夏彌的尊重和喜愛,她絕不會對夏彌的男人動手,這是諾諾的道德底線。
可如果夏彌和蘇墨分手了,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絕不可能複合的那種。
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要說自己還不能主動出擊,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對路人都沒管這麼嚴啊!
聽完諾諾的話,蘇茜這才意識到這種情況的極端性。
如果是路人女性的話,在蘇墨和夏彌分手的時候就能毫無道德負擔的對蘇墨出手了,諾諾卻要在喜歡蘇墨的情況下盡力撮合蘇墨和夏彌,直到兩人徹徹底底決裂、甚至刀兵相向的時候纔有資格出手,這樣的確已經很卑微了。
而且,如果是真的雙方徹底決裂的狀況,夏彌等於已經放棄了蘇墨,諾諾再這麼做也不會對不起她。
能顧慮朋友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哪怕是以蘇茜這種對待道德觀念十分嚴苛的人,對諾諾這番話,也說不出半點問題來。
只不過——
“蘇墨和夏彌決裂,還刀兵相向,你覺得有這種可能麼?”
蘇茜語氣古怪的問道。
雖說夏彌和蘇墨兩人經常鬥嘴,而且,按照她們平日裡拷問夏彌得到的情報,兩人還不是正式情侶關係,並未表白過,但她們的確是將蘇墨和夏彌當做情侶對待的。
僅看平時兩人的相處方式,蘇茜很難想象兩人決裂的樣子,更別說是刀兵相向了。
以夏彌的戀愛腦程度,只要蘇墨不是故意氣她,她對蘇墨絕對不可能說出什麼狠話。
蘇茜甚至懷疑,就算蘇墨故意氣他,她也很難真的對蘇墨生氣。
至於蘇墨這邊,蘇茜更難想象他對夏彌生氣的樣子,恐怕就算夏彌故意氣他,也會被蘇墨一眼看出來小心思,然後當場反過來拿捏。
總而言之,這一對應該是小事不斷,大事沒有的情侶類型,很難想象他們會刀劍相向。
而聽到蘇茜的問話後,諾諾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當然不可能!”
她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寧願相信昂熱校長和龍王勾結,也不相信蘇墨前輩和夏彌會決裂!”
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看法,甚至沒有解釋的必要。
“知道不可能,那你還這麼說?”
蘇茜疑惑道。
知道不可能,不如干脆說自己絕不會對蘇墨出手算了,徹底斷了念想對諾諾來說並不是壞事。
可惜,諾諾的想法和她正好相反。
“只是留個念想而已……”
她雙手抱住胸前的膝蓋,垂下腦袋,暗紅色的眸子被陰影覆蓋。
“就算不可能,也要留一點做夢的餘地吧!”
看到諾諾的姿態,蘇茜感覺像是看到了在單元樓門口花園陰影處的流浪貓,它安靜地盯着相處和睦的家貓和主人,既不靠近也不遠離。
蘇茜微微嘆息一聲。
“爲什麼偏偏是蘇墨隊長?如果你喜歡的是別人的話,以你的條件幾乎沒人能夠拒絕你……可你偏偏喜歡上了最不可能的那個。”
諾諾各方面的條件都十分優秀,絕不能說是差,無論是和誰在一起,以她的條件都綽綽有餘。
可唯獨蘇墨不行。
論美貌夏彌是不可戰勝的,論身材繪梨衣比她們都強許多,論聽話零毫無疑問是魁首。
在蘇墨身邊的女孩子中,諾諾最大的特點機靈古怪,其實也比不上夏彌小姐,至於她的小瘋女特色,在蘇墨面前也緊張得根本施展不開。
每次看到諾諾在蘇墨面前束手束腳、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蘇茜就覺得有些想笑。
哪怕是公平競爭,諾諾獲勝的概率也極小,更不要說夏彌這個攔路虎在最初就宣示了所有權,根本就是無法戰勝的大魔王。
可以說,從一開始,諾諾的戀情就是一場悲劇。
如果她喜歡的不是蘇墨,就沒有這麼麻煩了。
聽到蘇茜的話,諾諾擡起頭看着她,暗紅色的眸子微微閃亮起來。
“妞,你會說這話是因爲你不瞭解蘇墨前輩,如果你知道蘇墨前輩幫助了我多少,你就不會對此有所疑問。”
別的她可以聽從蘇茜的,因爲蘇茜是爲她好,但唯獨在自己對蘇墨前輩的感情方面,諾諾絕不會認爲這是一個錯誤。
“幫助?”
聽到這個詞語,蘇茜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後,才溫柔勸說道。
“就算蘇墨隊長幫了你很多,恩情也不能和感情混爲一談吧,現在也不是報恩必須要以身相許的時代,感激和感情終究是不同的。”
她有些擔心諾諾是弄混了自己的感情,纔會對蘇墨如此執着,雖然不知道蘇墨幫了諾諾多少,但光憑救回諾諾母親一事,放在古代也足以令人以身相許了。
“感激和感情不同,這種程度的東西我當然知道。”
聽到蘇茜的勸說,諾諾立即搖了搖頭。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就不會有這種程度的疑問……你以爲在我心中,蘇墨前輩單純只是救命恩人的程度麼?”
救命恩人,在恩人當中這也算是幾乎最高的級別了,可聽諾諾的話,蘇墨在她心中的地位居然還不止如此。
“不是恩人,那是什麼?”
蘇茜疑惑道。
“是太陽!”
諾諾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原本暗紅色的眼眸,在此刻突然閃爍起無比瑰麗的色彩。
“或者某種比太陽更閃耀的東西!”
“太陽?”
蘇茜有些驚了,如果不是不可能,她差點要懷疑諾諾是被邪教洗了腦。
蘇墨隊長雖然很厲害沒錯,但把人比作是太陽,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沒錯,太陽。”
看到蘇茜驚訝的神色,諾諾並不意外地點了點頭,而後補充道。
“如果你是一隻從出生起就一直躲在下水道里面,在爛泥裡面打滾的老鼠,你就明白了。”
說着這些話,諾諾的語氣變得悠遠,像是在向蘇茜解釋,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老鼠?”
蘇茜再次感到疑惑,她猜到這是諾諾在拿她自己做比喻。
“嗯!你是一隻從出生起就一直在陰暗的下水道里面打滾的老鼠,在爛泥地裡刨食,和蟑螂水蛇搶東西吃,你以爲那就是你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一個意外發生,你的媽媽將你帶到了下水道口,讓你看到了外面的光,你這才發現你和那些傢伙搶奪的食物不過是噁心的臭泥巴,原來外面還有一個陽光普照的世界,你所處的下水道只是這個世界最骯髒的部分。”
“你想要前往光明的世界,可你發現你做不到,你是下水道的老鼠,下水道就是你的牢籠,你不僅無法離開這個囚籠,甚至連想要帶你出去的媽媽都保護不了。到最後,你只有獻祭自己,才能讓你媽媽不至於成爲其他臭蟲的食物,可其實你明白,你和你媽媽都跑不了,最後都會腐爛在下水道里被臭蟲分食。”
說到這裡,諾諾深吸一口氣,眼瞳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現了。他打碎了牢籠,殺死了那些臭蟲,救回了你的母親,還將你們帶到陽光下面的世界,還教授你們生活的技巧,讓你們可以自由的沐浴陽光……”
“直到這個時候,你才發現原來你不是老鼠,而是誤入下水道的小鳥,在陽光下之下你可以自由地歌唱。”
諾諾將視線投向眼前的友人,併發問道。
“我問你,在這個時候,你還能將幫助你的這個人僅僅當作救命恩人麼?”
“……不能。”
蘇茜只能搖頭。
所謂救命恩人,只是拯救了性命而已,並不影響到對方的人生。
可按照諾諾的說法,蘇墨不止拯救了諾諾的性命,還給予了她希望、未來,以及全新的人生,這是脫胎換骨一般的改變,說是再生父母或者神明也不爲過。
“幫助了我這麼多,蘇墨前輩卻從未要求過半點回報,不將他看作太陽,還能看做什麼呢?”
諾諾再度發問。
她從未將初期自己提供的那點資金,當做自己給予蘇墨或者夏彌的回報過,
“……”
蘇茜沉默了。
只奉獻從不索取,蘇墨對諾諾的意義的確不亞於太陽,在這一點上她無法反駁。
“所以我才說,會喜歡上誰,完全是沒辦法控制的事情啊!”
諾諾不再步步緊逼的追問,而是嘆息一聲。
“經歷過這種事,雛鳥的歌聲只會獻給太陽,那是她的希望和幸福所在!”
就算知道那歌聲對太陽沒有意義,卻也應當明白,那對太陽的讚美不是發自身體,而是發自靈魂。
就像她喜歡蘇墨,不是因爲蘇墨需要她的喜歡,而是因爲她需要蘇墨。
“……”
聽到這番話,蘇茜徹底沉默了。
此刻,她才終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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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對蘇墨的喜歡,不是感激,也不是膚淺的見色起意,也不是那種淺薄的中意,而是某種更加深沉、更加熾熱的東西。
比如說——愛。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足足半個小時後,她才徹底回過神來,上前輕輕抱住了諾諾的腦袋。
“辛苦你了,妞!”
她不知道喜歡上一個沒希望的人是什麼感受,但她知道,諾諾心中感情的激盪程度遠超她的預料。
在她進行膚淺的勸解之前,諾諾心中必然經歷過極爲激烈的鬥爭,並且成功的剋制了自己的情感,不然她不會這麼輕易地表示放棄。
她的勸解只是畫蛇添足而已。
而面對蘇茜的安危,諾諾臉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沒必要這麼安慰我啦!從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貪心地把太陽鎖到自己家裡,自然也不會失望。不如說,我能夠走到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比中了億萬彩票還要幸運的結果了,根本談不上辛苦!”
她不是在強顏歡笑,而是真的這麼想的。
看到蘇茜臉上擔憂和關切揮之不去,諾諾再次開玩笑道。
“而且,說不定天上會掉餡餅,讓我有機會呢!就算是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在概率學上也不是絕對無法出現,不是麼?”
她指的是蘇墨和夏彌決裂的可能性。
聽到這話,知道她在開玩笑的蘇茜有些無語地掐了掐她的臉。
“有這個運氣,你不如去炒股,要是賺了幾萬億什麼的,直接交給夏彌,說不定她願意把蘇墨直接租給你呢!到時候皆大歡喜。”
聽到蘇茜的吐槽,諾諾搖了搖頭。
“不可能啦!就算是夏彌那個貪財的性子,也應該做不出這種事情……吧?”
說到最後,她也有些不敢確定起來。
畢竟,夏彌小姐的節操是個未知數,這個方案說不定還真有可操作性。
兩人吐槽沒幾句,突然,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蘇茜和諾諾頓時一個激靈,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打開門後,兩人才鬆了一口氣,門外站着的是零。
“剛纔昂熱校長那邊傳來了消息,讓我們即刻啓程,奔赴加圖索家族!”
身材嬌小的女孩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諾諾和蘇茜對視一眼。
果然,如同蘇墨所說,加圖索家族要正式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