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肖子配用盡辦法阻攔,燕滕華依舊會對柳國出手,他不能容忍李雨樓的所作所爲,既然他一直以來都礙於柳國國民安危而不對李雨樓動重兵,那麼如果這些阻礙都不再是阻礙了呢?
玉璽按下,血紅的章子決定了柳國的命運??攻!
頓時揮兵西入,一時間柳國變成了煎熬地獄,“暴君”的名頭,他當之無愧!
柳於陣,爲了你,變成暴君又有什麼所謂,傷害過你的人,本王怎會讓他好過。
他的行動自然也把秦國的國君秦容算計在內,秦容以前性格懦弱根本不會跟他有何交集,但自此人性情大變,推翻了其王叔的政權以後,這傢伙就不停地騷擾着燕王的計劃。
如今的秦容心繫天下,對人民的安危更是不分國界,燕滕華雖然不明白秦容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一定會在不干涉自己行動的情況下保護好柳國人民,這個好人的角色就讓秦容當個夠吧,他不稀罕。
然而李雨樓竟然不躲不藏,將柳國完全變作自己的據點公然抵抗。
“王上,柳國聚集了一大批武林人士,聲稱要討伐大燕。”肖子配再度抱拳。
他預料了這場變化,燕王也預料到了,卻沒想到李雨樓能這麼有號召力,他所召集的武林人士超乎了他們的想象,而那其中,還包括了至尊萬魔教!正邪兩道他能駕馭得遊刃有餘,着實是個人才。
燕王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着西南邊火光昇天煙霧繚繞,心裡的鬱結揮之不散。
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前來刺殺他的人簡直不可計數,到底是什麼力量,竟能將這些人洗腦成飛蛾撲火的殺手?
燕王不慌不亂,來一個,他殺一個。
可是讓他不悅的卻是御靈國按兵不動,裡面的消息一點也不曾透出來。
他真的很想大手一揮,將所有進軍柳國的兵卒全數調往御靈國,他只有一句話想對御靈希說??把柳於陣還給我!
到底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再見到他?
“王上,他來了。”肖子配小聲提醒道。
燕王從沉重的思念中被驚醒,神色微變,卻越變冷傲,“捉起來。”
與此同時,在茗歌娘娘的寢宮之中卻是殺機暗藏,沒有人知道洛月國侯爺被殺一事對她的刺激有多大,她只知道月蘭說的話是真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太子這邊請。”茗歌懷裡抱着白玉兔子,叢叢茂密的園林里長青草已經長得很高了,她坐在地上,跟前是已經備好的茶點。
白衣男子快步上前,左右環視是否有人跟隨,見此地卻是隱蔽,便依照茗歌說的坐了下來。秀氣儒雅如他,卻也露出了所謂“緊張”的神色,“娘娘請柳陵來,只是爲了品茶而已?”
茗歌淡妝粉黛,身上穿着櫻色褥裙,比以前樸素許多。她撩起面前的髮絲,有些捨不得地將懷裡的兔子還給了他,“寶兒很乖很聽話,本宮說的它都會照做,從來不吃本宮不讓它吃的東西。兔子不會亂咬人。”
“娘娘有話不妨直說。”柳陵接過兔子,撫了撫它身上被打理得十分柔順的白毛,“柳陵愚笨,不能明白娘娘的意思。”
茗歌垂眸,修長的睫毛撣去一滴晶瑩淚花,“太子,本宮找你來是想幫你見到你的父王。柳國如今水深火熱,你們父子不若藉此機會逃往南方吧。本宮已經爲你們備好車馬了。”
柳陵沒有驚訝,她之所以能把他找來,就是因爲她說過她願意幫忙救出他的父王。
當他得到被囚禁已久的王兄時,他的心就早已破碎了,他一直以來探望的那個只能隔着白紗眺望的王兄柳齊,早已斷肢殘臂,據說是自殘的,但是誰信?!如今再見到他的父王,不知又會是如何模樣?
“娘娘可要與柳陵一起走?”
茗歌擡頭看他,那個向來溫婉靈雋的公子身上竟然有一股戾氣,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聽說你殺了柳丞相?”
“您說什麼?”
“若不是你,那就是你的李雨樓殺了他。爲了這事燕王已經崩潰了。我就算留在這裡不走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等等,你說什麼?!”柳陵突然跳起來,他的翩翩白衣在綠葉叢中饒是顯眼。
“您不知道嗎?”茗歌瞅着他的模樣明知故問,重要的人被傷害了就是這樣,她的痛,柳陵你也逃不過的。
這件事李雨樓瞞了他,他被帶入萬魔教之後萬教主的人便軟禁了他,李雨樓回來說,燕王暴走嗜殺柳國,如今國家如火如荼不宜回去,他很快就會把柳於陣還給他的。可他自那以後再也沒有看見柳於陣,他相信李雨樓,但李雨樓狠狠地騙了他!
茗歌扯了扯嘴角,重新抱住從柳陵懷裡脫走的兔子,溫柔地道,“看吧,果然還是兔子好,不像狗,亂咬人……”
“有人來了,太子您先躲起來!”茗歌突然扯住柳陵衣角,將他往草叢裡送。
來人正是肖子配和他的禁衛軍,幸好如此,還是肖子配比較明理,若是燕王來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茗歌站起身子主動向前迎去,邊走邊對肖子配使眼色,“今兒是吹的什麼風,竟然把禁衛軍給驚動了?本宮不記得做錯何事。”
肖子配立即會意,擡手示意禁衛軍止步,高大俊朗如他,雙拳一抱,威風凜凜,“娘娘,傳言有人見到刺客來此殿中,爲保娘娘安全,屬下認爲還是搜查一番爲上。”
“大膽!本宮的寢宮你們也敢搜?!”
“娘娘您該知道,近來入宮行刺的人越來越多,若您有任何閃失,大燕也不好向洛月國交代啊。”
“在哪裡都是一樣,”茗歌露出了笑意,那笑容好生惡毒,而躲在一旁的柳陵並沒有看到,“您也知道的,就算是那柳丞相,在他自己的國家裡還不是一樣遭人殘虐致死?這世上哪有安全地方。好了,你們滾出去吧,本宮不需要你們保護。若真要搜,就叫燕王來搜!”
肖子配一如既往地板着他的木頭臉,“既然娘娘這麼說了,吾等這就退去,還請娘娘自己加強防禦纔好。”
“知道了。請吧。”
肖子配的禁衛軍離去許久了,柳林都沒有從草叢裡出來。茗歌像撫摸兔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輕聲細語,“太子,換做是本宮,最重要的人被傷害了,本宮絕對會讓那兇手不得好死……您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