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配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怎麼看肖子配也不像是花天酒地的人啊,而且聽起來,他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
柳於陣不經意間豁然站起了身子,不自然地向後退去,卻被兩名女教衆用身體擋住,死死給按回了座位,“公子,您還沒有喝酒呢,怎麼這麼急着走?”從這兩名教衆喋氣輕喚的語氣中他就曉得了,這是萬洵夜的意圖之一!
“你妹!”柳於陣低聲暗罵。
萬洵夜喝起酒來,一杯接一杯,他讓人請柳於陣過來當然也不止是爲了這些無聊的事情,“你坐下,本尊還有要事沒有說,你急什麼?”
柳於陣剛被壓回座位,立即抓起面前的小酒壺便飲,火辣辣的酒味撲入喉嚨,幾乎讓他嗆住,“咳。咳咳……有話快說!”他催促道。
萬洵夜道,“我萬魔教爲了秦容的計劃已經成爲武林衆矢之的,魔教腹面受敵,更有所謂正派人士集結在我教總舵之外,意欲討伐。他們中有人偷了本尊最重要的東西,不及早奪回的話,萬魔教覆滅就是遲早的事了。若不是本尊身份所限,也不需要拜託你來做。”
“所以,支付利用我的代價就是這樣而已嗎?”柳於陣不高興地指着薄薄的隔牆。
萬洵夜不再說話,當他不說話的時候那面牆背後的聲音卻清晰無比。
柳於陣話音剛落便聽得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她吧,子配你退下。”
“是。”隨着肖子配闔門離去,柳於陣的心似乎也被同時關上了一道門。
燕滕華……就在他隔壁的那個人,是燕滕華!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青樓呢,爲什麼?他不是應該像萬教主所說的那樣,很失落,很想念纔對嗎?
他的心無法自拔地低落下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偷偷地在大燕宮城內外遊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深夜潛入王宮,只爲隔着老遠聽聽那個人的聲音,他們不知道,燕滕華也不知道。
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卻特別地憎恨自己,爲什麼就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御靈希的事不是你的錯。”多麼想聽到的一句話,可開口說出來的人卻是萬洵夜。“御靈希性格怪異,能力極強,說不定他根本沒有死。要知道他的身上還有轉生石。你偷走的那塊是假的。”
如今知道這些事早已無濟於補,他當然也希望御靈希沒事,但那個人終身一躍,那極致美麗而破碎的景緻讓他至今也無法忘記。這都是真的,是無法抹消的事實。
辣酒一杯杯入腸,不知不覺他已經喝了三大壺,酒醉渾然不知,只有那燕滕華與女子嬉戲的聲音不絕於耳。
燕滕華他此時是高興着麼,他一定高興得很,這段時間自己偷看到的他的低落,不過是一場很快就能遺忘的假象,不過是那個玩夠了女人就想嘗試男人滋味的帝王一時興起。
柳於陣知不覺就醉了,舉着酒杯淡淡地道,“萬教主,今天的話題就到此爲止吧,我想離開了。”
“本尊爲你準備了必能讓你滿意的大禮,如果你收下了,那便是答應了本尊的請求。”
能有什麼大禮,這份足夠痛心疾首的見面禮,難道還不夠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