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沒有想到那個稱他聰明的燕王這麼反對他的主張,想必那燕芷君遇刺一事也是真的。
奇怪,那秦王也是這段時間遇刺,難道這之中有什麼共同點?
他的腦子不適合分析這些數據,還是作罷。
他絕不會認爲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乾的,把桌上的圖紙一合,他表示出很順從的樣子,“你不喜歡我就不看,但是燕滕華,我留在這裡是有目的的,幫你尋找燕芷君只是出於良心不安,如果這一個月內我還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可是說走就走。”
大概是被燕王的強硬口氣兇得有點不高興了,柳於陣抱着圖紙轉身回房,大門砰然緊閉。
這句話柳於陣已經說了不下數十次,他要找的人燕王僅僅遇到過那麼一次,至於他爲什麼要找那些兇手,他並不想猜測。
“咚咚咚”,紅漆大門被敲響,外頭響起燕王難得溫柔的聲音,“本王不想讓你找,你不是知道爲什麼的麼,這麼容易就氣了?”
“你就繼續悶着我,遲早把我悶壞了,我就扔炸彈拆了你的大燕國。”
房間裡傳來搗鼓重物的沉悶聲,燕王臉色微變,立即離開了房門。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也聽到類似這樣的聲音,柳於陣扔出窗子的鐵球發出巨大如虎嘯的聲音,瞬間將整個牆壁轟飛了,這等可怕的武器難道是魔鬼的傑作?
要不是事先知道了那是移魂後的柳於陣,否則就算擺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相信,擁有這樣技術的柳丞相會不先讓柳國強起來。
燕王認輸了,他不可能跟那種東西作對,除非不給柳於陣再提供任何奇怪器材,比如什麼硝石、硫酸什麼的,“好了好了,若是悶壞了,本王帶你出宮走走如何?”
“真的?!”柳於陣馬上拋開一屋子瓶瓶罐罐,壞脾氣一掃而空,把大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露出頭來。
這段時間燕王不是在跟政務作鬥爭就是在跟妃子寵兒卿我,每次他來到丞相府,柳於陣就忍不住試圖揍他一頓,結果又演變成了一場**大戲,他都好久沒有出去過了。
“出宮”這個詞太過誘人,果然吸引了年紀尚輕的天真少年。
“你沒騙我?”柳於陣眯起眼睛,較真地朝他用起了鷹眼。
“沒騙你。子配的傷勢快要復原了,趁他不能嘮叨妨礙,本王就帶你去鄰國轉轉。你不是想找到‘第三方’麼,這可是好機會。”
第三方是柳於陣對滅亡島恐怖分子的簡稱,這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就隨便給燕王說了個挺專業的代詞。
柳於陣並沒有因爲燕王記得這個詞而衝出來表揚他,門縫裡的腦瓜子向後縮了縮,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咱們出去是特地做靶子的?”
“這不好嗎?”
雖然是個好主意,可他明明想着好好玩玩的,現在又變成要保護他了,真沒樂趣。
燕王見柳於陣動搖,轉身就要走,“你若是現在不走,就再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混蛋……”柳於陣齜牙,這傢伙真的完完全全找到他的弱點了喂!“慢着!等等我!”
他洞開大門,面朝那片桃花小道而去。
再怎麼艱苦的任務他都能熬下來,不過就是保護個比他還強的人麼,這有什麼難的。
追上燕王高大的身影,柳於陣徒然發覺在他身邊竟這樣有安全感,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柳於陣自始至終都以爲自己是個攻。
於是不作死會死的某人忍不住在燕王下臺階的時候擡腳去踢,誒呀,要是能讓他來個人仰馬翻,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經過柳於陣幾次偷襲的燕王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讓了過去,矯健的行動讓人眼花繚亂,大手卻已然摟上了柳於陣的腰際,“美人,你又調皮了。”當初不知何爲微笑的燕王,笑容越來越醉人了。
艾瑪,亮瞎眼了。柳於陣撇開頭不去看他,嫩白的小臉掩飾不住緋紅的顏色。
馬車早已在丞相府門前備好,豐富的甜點佳餚裝滿了一大箱子,就像燕王本就打算帶他出門一般。
“這特麼是要去郊遊?太好了!”柳於陣忍不住感慨,只要有東西吃,他就可以瞬間化作乖巧綿羊。
摸了摸乖巧的柳於陣,燕王滿臉陰森的笑容,“於陣喜歡的,本王都願意做。那麼本王喜歡的,於陣做不做?”
“……”柳於陣白眼瞟他,本乖乖坐在馬車上,聽到這話趕緊把面前的糕點塞進燕王手裡,“喏,還你。又想上我?門都沒有!”
“呵呵呵。”
“笑毛?!一點都不好笑!”柳於陣緊緊抱着自己的身子,他都快瘋了,這是這周第幾次了,他可是個男人耶,男人!
第一次甘心奉獻那是爲了得到燕王的信任,纔有了現在坐在一起當靶子的機會,那麼第二第三第四次是從哪來的啊喂!不要說是他手賤去挑釁燕王,他不是去挑釁,他是要報仇!
“本王說的喜歡的事是指這個。”說着,燕王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鮮紅色的長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