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擊凹陷的牆邊的男子顫顫巍巍,嚇得兩腳發軟,偏偏燕王並不讓他跪,只要他腿一彎曲,燕王如鉛般硬重的腿就會踢在他的小腿上。
這蒙面人是個武者?
柳於陣很好奇地跟了過去,只見那人身下散了一地的飛刀,估計是被人搜出來的。
茗歌娘娘派來的人實在好弱啊!柳於陣忍不住感嘆。
可惜這事情跟恐怖分子毫無干系,連個子彈頭也沒有看到。
倒是那茗歌真叫人擔心,外嫁他國的女子,得不到君王寵愛反目成仇,留在宮裡瞎折騰意圖毀滅大燕,想來也必是失敗收場。
擔心茗歌倒不是因爲這個,而是柳於陣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可憐楚楚,男子氣概加上對燕王反擊的渴望驅使他站在了茗歌一邊,卻沒想過這將意味着什麼。
“是誰派你來的?”燕王撿起地上的小刀,反覆看了幾遍,還是無法看出這人的來歷。終有一天他會把這些人統統處死,讓他們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礙他好事。
“啐。”對方視死如歸。
柳於陣慢慢走過來,他已經是當朝的丞相了,也許大家根本不認爲他可能在大燕安全久留,因而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可燕滕華確不會這樣想,一見到柳於陣居然赤身裸體這麼不要臉地走出來,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你還真的無所顧忌。全部人退下去!”
侍衛們對這項命令感覺無所適從,眼見刺客隨時可能傷害龍體,又怎麼能放任而去。
燕王揮手示意他們快下去,急躁佈滿了臉頰。
柳於陣才走過來,就見到這些下人們作鳥獸散,亂七八糟的朝四處離開,不禁皺了皺眉,“你就別爲難他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防守不好,治國也沒好。”
“天下遲早是大燕的,有這閒功夫,柳於陣你倒該儘快告訴本王那異術神能的辦法。”燕王難得地沒有對那些句衝撞而生氣。
難道他以爲那真是異術?柳於陣特別喜歡鄙視燕王的“天真”,心情頓時大好,“你放了他,我回去教你怎麼弄,保證他們不敢隨便再進你寢宮來。不信咱們來試試看。”
“於陣這麼做就是爲了讓本王放他走嗎?”燕王一眼看破,他倒沒有柳於陣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果然用一般的方式瞞騙他是不行的。
“就算你抓住他打死他,結果還是不會改變,”柳於陣低着頭不停系弄着腰際的帷帳,他的心不在焉是不想讓燕王誤以爲他放走刺客是因爲在意。
“你剛剛得到王位,願意幫助你的人太少想要傷害你的人卻很多,你該做的應該是讓他們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是打壓他們的怨恨。”
他那雙被認爲很厲害的眼睛,自然不會遺漏燕王神色中的孤獨,燕王的身邊只有肖子配,除此之外應該就是他非常在乎的燕芷君,如今兩人都可能失去,他又怎會安心。
如果柳於陣有些心機要對付燕王,那麼狠戳燕王的脆弱應該是個不錯的決定。
他不會那麼做。
會對他伸手說信任的善良的人,他就會迴應他的信任。
“滕華,我願意幫助你得到天下,讓你的大燕成爲全世界最厲害的國家,你相信我嗎?”
燕王忽然神情一震,許久,他嘖嘖笑了一聲,離開了刺客所在的地方朝於陣走去,“信。”
柳於陣又一次得到了君王的承諾,竟是如此享受這種信任,細長有力的右手已經向燕王神去。“謝謝。”
燕王拉住他的手,與此同時,柳於陣趁着四周無人,接住燕王的手就順勢將他一個轉身擒拿,狠狠將他背過手去按在自己的身下!
誒呀、太爽了!
終於報仇了!
“柳丞相,你就這樣對待本王的信任?”被按在身下的燕王仍然桀驁傲慢,手中的帷帳巾子在柳於陣眼前搖來擺去,“你想在外面被本王強/暴麼?”
“……”柳於陣的臉由青變紫,搶回自己的帷帳忙裹住私處。“哼!我不會輕易罷休的。”
那黑衣刺客還沒有走,想必剛纔燕王將他傷的不輕,見兩人卿卿我我,便冷哼道,“呵,燕滕華,這個王位不適合你,你就等着被取走首級的那一天吧!”
好張狂的黑衣人。
“嗖”一聲風聲呼嘯而過。
黑衣人的面紗立即被劃破,多了一條深深的血痕,飛刀擦着他的臉頰“錚”的嵌進牆中,力道之大,足以讓整支飛刀完全沒入朱牆,只留下刀柄在外頭。
幾縷黑髮被無情削去,髮絲垂落,讓那黑衣人嚇得魂不守舍。
“我們在聊天能拜託你不要說話嗎?”柳於陣幽幽地提醒道,“給你五秒的時間馬上在我眼前消失,五、四、三……。”
黑衣人不知道五秒是什麼概念,但聽到柳於陣倒數,果真害怕起來,憤恨不平但是非走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他就該謝天謝地了哪還來的那名多廢話。
燕王在一旁呵呵地笑着,好有趣的柳於陣,若是世上真有移魂一說,那他還真得了個至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