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定的獵物,又如何能夠從他手中脫逃?
柳於陣輕鬆閃避,儘管那個人的身手有些古怪凌厲,倒不是不能對付的角色。
格鬥快攻,讓對方避無可避。比起攻擊,那個人的防守似乎弱得離譜,只要柳於陣近身攻擊,他也就只能蠻力招架,奈何柳於陣又是擒拿的高手,一時間他完全陷入了被動。
雙刀起舞,反射着銀色月光的刀片猶如暗夜精靈,柳於陣身手矯健,三兩下就將那人擒獲住了。
巷子拐角處有人正明目張膽觀望,柳於陣初時以爲是這個殺人犯的同伴,稍微冷靜一下便可知道,那分明是攔阻他不成功的月公子。
柳於陣沒有想到在知道那人是月公子的時候,心裡居然有幾分得意,就像是想挑釁對方見識見識自己的本事,然而對方又沒有覺得他不行,他這麼衝動是爲什麼呢?
管他呢,柳於陣自顧自地將面前的“財神爺”背手困縛,理也不理那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月公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月公子突然大喊了一聲。。小心!
他只覺手腕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力道極大的拖拽力甚至讓他無法保持平衡!
一個結實有力的身軀已經在哪兒等着他,隨着柳於陣被硬生生拽入懷裡,只見那殺人狂突然面色可怖,兩手指尖探出明晃晃的小刀,竟然憑空胡亂揮舞,“殺!殺!”
若不是那月公子出手快速,看不見東西的柳於陣必然要吃個小虧的。
柳於陣站住腳步,震驚地聽着那人的聲音,“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中邪了不成?”
月公子見事不對,那殺人狂頗有朝他二人撲上來的衝動,連忙將柳於陣拖走,“這事蹊蹺得很,已經有掌司去查辦了,用不着你管。”
柳於陣一聽立馬就拉長了臉,“什麼不用我管?我可是指望他掙錢呢?別拉我,放開!嘖……”
月公子竟然一反常態不再與他好言相勸,用那個拖拽他手腕的繩子一下子纏住了他的雙手!柳於陣越是掙扎放抗,那繩子上的倒鉤就越是嵌入肌膚,他連忙停止反抗以免人血肉模糊。
這世間能有這麼多倒鉤的繩子除了蒺藜之外,他的印象之中,也只有御靈希的龍鱗鞭纔有這樣的設計!
“小希?!”柳於陣大驚,扭頭朝着月公子張大了嘴巴。
這顯然不是好奇的時候,似乎被兩人吸引了注意力,在那個殺人犯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了極致恐怖的殺氣,而他加快的腳步也更讓人心跳加劇。他要過來了!
柳於陣低聲對旁邊的月公子道,“站到我後面去,快解開繩子,我保護你。”
月公子嘆了口氣,“你若不是那麼愛惹事,還犯得着保護嗎?”
話音剛落,被束縛的柳於陣突然感覺脣上一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推到了更靠後的地方去。“我不用你來保護,你只要依靠着我就好。”
什麼……?
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對他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
御靈希?不,他是親眼見到御靈希身中劇毒跌落谷底的。那麼是燕滕華?更不可能,如果小華見到他,只會是這樣的反應而已嗎?他應該更恨他,更責備他,更討厭他。
那殺人狂果然毫無理智,見人就砍,也不知道月公子功夫怎樣,若是爲了自己的好事而受傷,那實在太對不住人家了。柳於陣用力掙脫了困在手上的繩子,找到機會衝上去,拉起月公子就跑。
倆人邊跑邊喘粗氣,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位“財神爺”爲止,柳於陣氣得渾身發抖,“你看你乾的好事!放走那種人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百姓呢!”
“你以爲你就打得過他了嗎?”月公子第一次對他來了脾氣,說話聲音很衝,將柳於陣給噎了回去,“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京城這麼多厲害的人物,爲什麼不抓他,非要等到你來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別隨便去招惹別人,我沒有那麼多心眼能隨時保護你。”
“你什麼時候說過啊?”聽着口氣,柳於陣直覺感到對方是鬼泣,只有鬼泣纔會對他的事情這麼在意,只有鬼泣纔會風雨無阻隨時隨地地掩護他,可鬼泣有必要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你到底是誰?幹嘛老跟着我?你是月蘭的朋友?還是隊友?還是……”
“好了閉嘴,我是來給你懲罰的人,”從剛纔開始月公子的脾氣就一點一點變得暴躁起來,柳於陣說得越多,他好似就越生氣,“你背叛了誰你自己心裡清楚,既然說過被背叛是有懲罰的,你就別想着輕易逃走。”
“背叛?”柳於陣退了一大步,又被月公子狠狠扯回來。當初那句“就當是我背叛你了”的話突然在腦海回放。
哦,這人一定是替燕滕華來報復他的,這麼說,他應該接受纔對了?
想到燕滕華居然會派人跟在他的身邊,柳於陣心裡霍地暖和起來,原本冰涼無情的面容浮起了一絲緋紅,“真的……是他派你來的?”
“嗯?啊……嗯對。”
“你騙我。”柳於陣又睜開他那雙黑得彷彿深不見底的漂亮眸子,眨了眨眼,那雙眼睛已經不再那麼刺激疼痛。
這回輪到月公子怔住了,他在柳於陣面前揮了揮手,直到柳於陣被他扇的風激怒了,臭罵道,“揮個毛,我什麼都看不見!”他這才又鬆了口氣。
月公子似笑非笑地道,“柳於陣,既然是懲罰,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第一,不要給我惹麻煩,因爲我很忙。第二,既然看不到,麻煩你把眼鏡閉上。至於第三……”
柳於陣很聽話地閉上了眼鏡,其實他也覺得睜開眼鏡很多餘,本以爲睜開會讓自己感到安全,可這個人在身邊的時候,好似空虛和恐懼都被一掃而空了。可正當他閉上眼鏡的同時。。
“嗯!”
柳於陣想往後縮早已爲時過晚,那還滿是冰涼溫度的柔脣再一次吻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