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上面打!誰要是先從這上面跌下來,或者踩碎了一個碗,就算輸了!”
“這個主意到是頗爲有意思。”蘇子格拍手笑道,一副書生意氣,“依小生來看,這倒是頗爲風雅!可看性也大大增強了。傾兒這個主意真是甚好!甚好!”
在衆人驚異的神色中,閻傾臉色尷尬,暗地裡瞪了一眼蘇子格:名字是你亂叫的嗎?看看看!大家都誤會了吧!
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師兄的未婚妻誒!
“這樣當然好。”張威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不就是梅花樁麼?不過是練武人的基本功,有什麼難的?他還當這個小妮子會出什麼難題刁難他,如此看來,他倒是高看了這個閻傾了。
“如此,閻傾就要請張前輩多多指點了。”閻傾不卑不亢的行禮,竟然帥先躍上了瓷碗一個旋身,待衣袂落下之後,衆人看見閻傾彷彿飛燕掠水般伸展雙臂,左腿向後擡起,竟然僅僅以右腳腳尖着地!
這姿勢美則美矣,不過,衆人都有點兒擔心……
“哼!今天讓老夫教訓教訓你這些個小輩們也好,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張威見閻傾如此挑釁自己,自然氣極,也要躍上瓷碗。
“爹,你……”張躍斌似乎想勸自家爹爹回頭,不過自認爲有必勝把握的張威怎麼會半途而廢呢?
“如此,傾傾你就領教領教張前輩的高招吧。”高陌晗自然看不慣張威的氣焰,有意讓師妹上去打壓,自然滿口同意,不過,以防萬一,高陌晗還是說道,“不過,舍妹才疏學淺,功力淺薄,如有不到之處,還請張前輩點到爲止,莫要傷了和氣。”
“這個自然。”張威躍上瓷碗,擺好架勢,運氣於拳,青筋突暴,一看就是大家氣魄!
“那好,那這局比賽就請白老前輩來做公證,可好?”高陌晗笑道,推舉着一位道骨仙風的老爺爺當比賽的裁判。
“有白前輩的裁決自然是好的。”張威沒有任何異議。
“閻傾是晚輩,自然沒有任何意見。”閻傾笑着,甩手將腰間長簫丟給師兄,“請師兄先代爲保管,多謝。”
“小丫頭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張威本就決定不用武器,只用拳腳,一則是刀劍無眼,他不過是想教訓教訓閻傾,並未真正想傷她,畢竟,就算他再不想承認,他那個不肖子也是有責任的;再則是他一代武林宗師,用拳腳打敗一個小丫頭也就夠了,若用武器,頗顯的欺負後輩,影響不好。此時見閻傾也丟掉武器,雖然頗有微詞,但是,單就這般爽朗的性格,也是頗得他欣賞的。
“多謝張前輩稱讚,晚輩實不敢當。”閻傾笑道,對着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前輩脆聲說道,“白老前輩,請您下令開始吧!”
“好!既然諸位都不嫌棄,老頭子就當一回裁判!”白老前輩年紀雖大,卻依舊是中氣十足,鶴髮童顏。他的白髯隨着笑容微微翹起,更顯得和藹可親,只聽他一聲令下,“那就開始吧!”
白老前輩話音未落,張威已然攻了上來。
好快!
閻傾暗自心驚,讚歎着張威不愧是文武堂的堂主,果真是個硬手!旋即以右腳腳尖爲軸,輕輕劃弧,左腿使巧勁擋住了張威的攻擊,見招拆招的抵擋了數十招下來,心下已然有了分辨。
在場都是絕世高手,但還是不免爲閻傾宛如飛燕般的舞姿所傾倒。
原來,這世間,還真有人能將武打變得和跳舞一般美妙。
衆人如癡如醉,青原也微微皺着眉頭,仔細聆聽拳腳相接的聲音,唯有白老前輩依舊捻着鬍鬚,若有所思。
兩人鬥得正酣之際,忽聞一書生朗聲唱到:
“芳菲春二月。正軟紅塵裡,踏青時節。山川孕人傑。好赤城丹洞,丰姿奇絕。雲霄閥閱。個精神、清如玉雪。看談兵議論,風霆舞劍,剛腸如鐵。聞說。年方英妙,已向城邊,飛書馳捷。誓清擊楫。寧久此,淹車轍。對花朝稱壽,朱顏未老,盡有功名事業。便張韓劉嶽傳名,何如一葉。”
不用說,此人當然是蘇子格。
蘇子格擊箸而歌,歌聲豪放,音律點點,恰落在兩人招式之間,彷彿是閻傾在伴舞一般,倒真是頗爲風雅了。
反倒是閻傾頗爲不爽的撇撇嘴:
這個蘇子格,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他倒還真的附庸起風雅來了?!
好吧,唱的還是宋代王邁的《瑞鶴仙》,以爲自己不知道還是怎麼地!切~!